当着众王公大臣的面,面目狰狞的许山,就这样戟指怒目的点向文官之首——林若浦,大声呵斥!
待其把话说完,偌大的聚英殿内外,除了秋意凉的夜风声外,静谧的让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若不是太后摁着臣的头,就汝州周家干的那些罄竹难书之事……”
“老子早就把他们活刮了。”
“还等到今天?”
‘咕噜。’
许山言之凿凿的一番话,亦使得现场众人,无不深咽一口吐沫。
“吏部少监史来俊一案开始,吏部各官员的资料,摆满了北镇抚司的一整间房。”
“陈侍郎!”
“啊?”
被许山点名的吏部右侍郎陈世腾,听到这话后,下意识抬头望去。
“北镇抚司的袁同知,如果看不到今晚的月光……”
“本候保证,吏部会有很多官员看不到明天日出。”
“北镇抚司的地牢,足够装得下,刑部和吏部两部的官员。”
‘唰!’
扔下这句话后,许山甩袖离开。
而他这霸气的身影,亦让不少女眷看的是心如小鹿撞撞。
这特么的,才是真爷们啊!
“恭送许县候!”
待到许山携沈重刚走下台阶,两侧的侍卫及太监、宫女们,无不毕恭毕敬的躬身喊道。
这待遇以及在皇宫的影响力,放眼整个大夏都没几个吧?
“各位够辛苦的哈,大中秋的还外面候着。”
“去,给内务府刘掌事打声招呼,今晚当值人员,重重有赏。”
“谢许县候赏赐。”
“哈哈。”
“本候今天开心啊,大夏死了个畜生。”
张狂到让人头皮都发麻的许山,差点没把林若浦当场气死过去。
而在这个时候,走出来的魏征,更是当众保全作揖道:“林相,下官的折子石沉大海一事……”
“下官一定死谏到底。”
“你……”
好补刀!
这下捅得林若浦,都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
迎接众大臣的马车及轿子,停在宫门外。
哪怕出来后,三两成群的他们,都在议论着此事。
被上官婉儿喊住的许山,就站在显眼的位置,一脸凝重的连连点头。
而承载着崔老夫人及崔莺莺的马车,悄然从他们俩人身旁驶过。
把车帘拉开一隅的崔莺莺,直勾勾的盯着那个男人,一旁的崔老太太拉着她的手道:“二八女,怀春笄。”
“老夫人,你说什么呢?”
“哈哈。”
“连本夫人都觉得许县候不错,只是……他是个太监。”
“太监怎么了?在莺莺看来,他比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都爷们。”
“啊?哈哈,对,对。”
“安平侯的眼还是毒啊,嫡孙奉师?我清河崔氏,不介意嫡女嫁夫。”
待到上官婉儿转身进宫后,许山的脸色一直都紧绷着。
“侯爷,粮、盐价格居高不下,不是咱北镇抚司能解决的啊!”
“即便是从吏部,接下了彻查赈灾粮的贪腐案,短期内也很难见成效。”
听到这话,许山冷声道:“案子要查,粮价、盐价也必须要稳定。”
“这是圣命,没得讨价还价!”
“是!”
“楚七公主最近在做什么?”
“以楚国读书人的身份,在北镇抚司小学教学。”
“按照侯爷之前的吩咐,让她一不小心误入了试验场感受了钢刀、三连弩弓及上官弓的威力,亦让她从黑市悄无声息的购得了铭水、芸镜及香皂。”
“如侯爷所述的那样,让她充分感受到了:科技改变生活。”
“差不多可以找她摊牌了。”
待到许山意味深长的说完这些后,跟在他身边最久的沈重,立刻想到什么的开口道:“侯爷,是准备从楚国采购粮及盐,来稳定大夏的物价?”
“采购?我们都能想到,四大粮商背后股东会是傻子?”
“那是……”
“合作!一起做空大夏粮商,让他们血本无归。”
“啊?”似懂非懂的沈重,简单了解下做空的意思后,幡然醒悟道:“那侯爷就不怕引狼入室啊?”
“与其跟楚国合作,还不如跟几大门阀。”
听到这,许山长叹一口气道:“本候敢赌人性的恶,却不敢赌人性的善。”
说完,许山点向沈重一字一句的补充道:“我敢赌楚王希望大夏内.斗不止,但不敢赌几大门阀,想让大夏国泰民安。”
“当然,碰到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落井下石。”
“关键时刻,最致命的一刀,还得他们捅。”
“至于你说的引狼入室……”
“楚王敢把粮食拉进大夏,他们带回去的只可能是半成品的铭水、芸镜及香皂等物品。”
“这些都是消耗品,一旦形成市场,掌握核心技术的我们,就可以坐地起价了。”
“对楚的政策,未来会从金融掠夺,文化入侵,产业侵蚀等方面入手。”
“具体计划,本候来规划,你来掌舵。”
“是!”
说话间,两人已抵达了周兴遇害的现场。
望着那紧搂在一起的孙满山夫妇尸首,许山开口道:“特事特办,事后,厚葬他们。”
“是!”
“怎么?有些不忍了?”看到沈重情绪上有些多愁善感,许山下意识询问道。
“没有!如果没有我们的推波助澜,孙文书一辈子只可能在窝囊中自暴自弃。”
“但现在不同了,史书上会把周兴钉在耻辱柱上的同时,也留下他浓厚的一笔。”
听到这,许山重重点头道:“他们的孩子,北镇抚司养,找最好的奶娘。”
“侯爷,高义!”
‘吧嗒嗒。’
“侯爷!”
“嗯?袁斌?出来了?”
“不是,你这脸怎么回事?”
“火把递过来!”
“怎么着?到了吏部还被人打了?”
接着火光,看清袁斌那红肿紫胀的巴掌印时,许山的气势立刻就变得冷厉起来。
“算了侯爷,就脸上这点小伤,身上没事。”
“什么就算了?动手的是谁?”
“问你话呢,你看沈重作甚?”
许山的突然提高声呗,吓得袁斌连忙回答道:“是周兴用的激将法,然后……吏部天牢的主事曹洪阳动的手的!”
“哪个曹洪阳?”
“曹阁老的次子,他母亲是清河崔氏的老太君。”
“吗的,皇宫内要把外孙女嫁给老子;宫外,自己的儿子动老子的人?”
“清河崔氏,也坏不了我北镇抚司的规矩。”
“打脸,咱从不隔夜!”
“传本监正的命令,召吏部今晚当值的所有官员,北镇抚司问话。”
“把声势给老子,整大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