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嗒。’
早朝还未结束，奉旨彻查此案的许山，便策马折回了北镇抚司。
“具体什么情况？”
在沈重迎上来后，许山直截了当的询问道。
“目前，我们所获悉的信息极为有限。”
“因为，为确保此次雪花银，能顺利抵京。鲁州北镇抚司据点的精英，几乎都被派过去。”
‘滋啦。’
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的许山，一把攥住了沈重的衣领，面目狰狞道：“你的意思……”
“北镇抚司在鲁州的精英，全军覆没了？”
“对方没留活口！”
虽然心在滴血，可沈重还是如实回答。
“好，好，好……”
制怒的许山，重复着这一个字。
青筋外暴的他，眼角都在抽搐着。
“在有限的信息里，给本公讲重点。”
“是。”
鲁州地图前，沈重根据情报，简明扼要的把手里已获悉信息转述了一遍。
“为什么济宁、泰安、曹州三郡的税银，亦要比鲁州其他郡的晚半个月押送？”
盯着地图的许山，没回头的直接询问着身后的沈重。
“重新铸造的雪花银，损耗过高！”
“嗯？”
各州府收上来的税银，都要统一铸造成雪花银，再运送国库。
按照大夏律法，雪花银是不能流通的。
在铸造过程中，不免会有损耗。
朝廷予以各州府的损耗上限是三分。
超过了就得倒查、问责！
“北镇抚司检查时，发现损耗超了近五分。”
“前前后后，耽误了半个月。”
听到这话，许山扭头道：“最后，怎么解决的？”
“铸造商是鲁州吴氏，在这件事上，涉及面太广。”
待到沈重说完这些后，许山沉默了许久道：“时间点，卡的刚刚好！”
“嗯？郡公，您是说……”
“摄政王后天抵京。这是半个月前，安排好的行程！”
‘砰！’
用指背重重敲在事发地‘嘉水’的许山，嘴里嘀咕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咝咝。’
听完这些的沈重，忍俊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道：“郡公，鲁州吴氏应该不会吧？”
“应该？”
“本公，不相信巧合！”
‘噔噔。’
这个时候，李大急匆匆进来道：“郡公，黑骑集结完毕了。”
“嗯！”
“有人不希望，本公留在京城啊。”
“那本公，就把舞台交给他们吗！”
说完，许山拉着沈重嘀咕了近半个时辰，紧接着，亲率黑骑日夜兼程，朝着案发地赶去。
与此同时，接到命令的大夏驻河津口水师，沿黄河顺流而下，朝着鲁州赶去。
不仅仅是他们，新组建的虎贲，以军演的名义，朝着曹关聚拢。
一路上，押送着许山这些天，命人收集的石漆（石油）。
而飞行军，更是搬空了北镇抚司仓库内的油布，以及制造飞艇的器具。
武侯府内……
“确定许山已经带队离开了？”
“千真万确！”
“随行的，还有他的亲军——黑骑。”
“哈哈！”
“乔二爷略微出手，便已让许山风声鹤唳了。”
“再加上小皇帝，为了推‘推恩令’，与权贵的关系，闹的剑拔弩张……”
“摄政王只要回京，一呼百应！”
待到徐莹说完这些后，手持情报的武侯，不屑的嘀咕道：“看这架势，许阉狗是要替他的兄弟们报仇啊。”
“梁山水寨，水渠十八弯，易守难攻！”
“真以为，靠这些虎贲这些虾兵蟹将，便能攻下的？”
“痴心妄想！”
听到这，一旁的徐莹冷笑道：“父亲，如果我告诉你……”
“梁山水寨，仅仅是个诱饵呢？”
“你的意思，还有奇兵伏击？”
重重点了点头的徐莹，随即与自家父亲，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
许山抵达嘉水时，已是第二天凌晨。
顾不上，舟车劳顿的他，先赶赴了停尸房。
“什么人？”
几名守门的侍卫，在看到许山携众黑骑举着火把，直扑衙门的停尸房时，立刻大声呵斥道。
“北镇抚司查案！”
没有过多赘言的李大，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查案？”
“吾等没接到命令。”
“只知道吴知府说了，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否则，可就地正法！”
“滚！”
“让你们最高长官，去知州那里请令去。”
“你……”
当暴躁的李大，戟指怒目的点向对方时，这几名守卫，大有拔刀之势！
而一旁的许山，伸手制止手下别冲动。冷声回答道：“你们秉公职守，吾等不为难你们。”
“但本公，奉旨查案，行个方便。”
算是给足鲁州吴氏面子的许山，说完这些后，就准备往里走。
“停下来！”
“奉旨查案？”
“哈哈？你们第一天到鲁州啊？”
“哪怕是钦差来了，亦要先拜访我家大人，得到他首肯后，才能在这里行事。”
“最后一遍，滚不滚？”
“不滚，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暂时真不想在鲁州生事的许山，着实被对方激怒了。
一脸冷厉的他，随即转过身。
此刻，看到这一切的守卫，不禁讥笑道：“北镇抚司，还特么的京城来的？”
“陛下，莅临鲁州，都得客客气气。”
在对方嚣张的说这些时，与李大擦肩而过的许山，冷声道：“十息！一拳拳的，把他给打改口了。”
“领命！”
说完，健步如飞的李大，领人直接冲了过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
“反了天了？”
“你们……”
‘噼里啪啦！’
‘咣当。’
“要命令是吗？”
‘砰！’
“北镇抚司查案，需不需要吴知府首肯？”
“啊！”
“陛下来了鲁州，都得客客气气？”
‘砰！’
“嗷嗷。”
“鲁州的脸，特么的可真大？”
毗邻衙门驻地的打斗声，惊动了当值人员，在他们获悉有人胆敢擅闯停尸间，并正在对守卫进行殴打时，立刻阻止府兵，冲了过来。
“住手，本通判，命你们立即住手。”
“嗯？”
聆听到这话的许山，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济宁郡的通判，于旭日领人冲了过来。
“于通判，这群自称是北镇抚司的狗东西，没有吴知府的手令，就擅闯停尸间。”
“小的不让，他们就拳打脚踢。”
“有几个兄弟，都快被打死。”
‘噌！’
‘滋啦！’
当这名守卫，丝毫不把北镇抚司放在眼中的嘶吼完这话时，不再惯着对方的许山，直接拔刀，抹了对方的脖颈。
“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让现场，响起了一片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