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旭日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当众杀了自己的兵。
而且,还是在他面前。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而是赤果果的威胁。
“老子,口口声声的跟你们说,奉旨查案……”
“还特么的左一句‘滚’,右一句‘狗东西’。”
“怎么?老子出境了?”
“这里不是大夏的地盘吗?”
低吼这话的许山,扫视着全场,最终把目光停滞在了于旭日身上。
“你……”
“即便你们奉旨查案,亦要按流程走。”
“需要在各州府备注、留案,在各地官员的协同下,才能……”
不等通判把话说完,许山提着还在滴血的钢刀,指向对方道:“北镇抚司办案,无需向任何州府留案、备注。”
着实被拱上火的于旭日,听到这话后,咬牙切齿道:“那不好意思……”
“鲁州的案,谁不走程序,谁就办不了。”
‘噌!’
伴随着于旭日把话说完,他身后的府兵,纷纷拔出了刀刃。
“哈哈。”
看到这,许山笑了,笑的很放肆!
“让不让我们办,是你们事;能不能办,那就是看北镇抚司的本事。”
“缴了他们手中所有的军械,给本公跪在这里,跪到天亮。”
“是!”
“本通判看谁敢?”
‘嗖!’
‘咔嚓。’
“嗷嗷。”
于旭日的话刚说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他面前的李大,直接踢碎了对方膝盖骨。
一个不过瘾,又来第二个。
以至于,当他松手时,于旭日的裤管浸透了鲜血,硬生生的跪倒在了地上。
不仅仅是他,藏匿在暗处的黑骑,也扣动了扳机。
霎时间,弩箭穿透了府兵持刀的手臂。
而顺势冲到他们面前的黑骑,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们……
与北镇抚司龇牙咧嘴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噗嗤。’
“嗷嗷。”
上百名府兵,随从于旭日,一同血淋漓的跪在那里,场面甚至狰狞。
“你,你……”
“等吴知府带人来了,定要你们万劫不复。”
听到这话,许山冷笑道:“那就等他来了再说!”
“你,好,好,围观的愣着干嘛?去向吴知府求援啊。”
“北镇抚司?好的很,你,你叫什么?官居何职?”
‘吧嗒嗒。’
就在于旭日,面目扭曲的吼完这话之际,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乍然响起。
闻声望去,只见几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看到为首的中年男子后,于旭日仿佛找到了宣泄口的嘶喊道:“宋忠,告诉本通判,这个年轻人特么的是谁?”
“啊……”
“痛死本通判了。”
“老子,要知道他的详细情况,要他……”
侧躺在那里捂着膝盖的于旭日,疼的青筋外爆。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暂领北镇抚司驻鲁州总千户的宋忠,携仅剩的几名百户,慌里慌张的绕过这些鬼哭狼嚎的府兵……
直接跪在了许山面前。
随即,抱拳嘶喊道:“北镇抚司鲁州总千户——宋忠,携百户……”
“参拜,许郡公!”
‘轰。’
乍一听‘许郡公’这三个字时,原本鬼哭狼嚎的现场,瞬间陷入了死寂。
那些府兵也好,官员也罢,乃至为首的于通判,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身前这个年轻人。
大夏郡公,许山?
许人屠?
许半天?
人的名,树的影……
伴随着许山的诗词及名篇,广为流传,让他在大夏乃至神州的名头,颇为响亮。
但真正,让众权贵记住他的,还是他对门阀、士族的杀伐果敢,以及对外的强势。
才华横溢的他,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煞神啊!
“知道本公的名字、官居何职了?”
“请开始你的行动,让本公见识一下,什么叫万劫不复。”
瞥向于旭日,说完这些后,收回目光的许山,盯着眼前的宋忠。
‘啪。’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直接扇在了他的侧脸之上。
硬生生被扇翻在地的宋忠,立刻又跪直身子的喊道:“郡公,息怒!”
“息怒?”
“北镇抚司的金字招牌,在鲁州算是砸在了你宋忠的手中了。”
“老子别说在京城了,哪怕是在关中、大楚、南蜀,提及‘北镇抚司’,都没人敢像他们这样视若无睹、甚至出言不逊。”
“你告诉本公,你在怕什么?”
“是怕自己把天捅了个窟窿,本公给你补不上吗?”
“吗的,一个通判,都敢给你吆五喝六的!”
“你问问他们……”
“在大夏乃至神州,哪个王公贵族,敢和他们龇牙咧嘴?”
‘噌!’
‘嗖……’
说这话时,愤怒不已的许山,顺势拔刀直接砍下了宋忠的乌纱帽。
连带着他的发箍都砍断!
以至于,霎时间宋忠披头散发的跪在那里。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躲闪的意思。
仅此这一点,便佐证了这厮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郡公,息怒!”
“是属下,无能。”
“请郡公责罚!”
听到这话,把刀扔回给李大的许山,点向对方道:“本公,是一定要罚你的。”
“不然,都对不起里面躺着的那上百名的兄弟。”
说完,许山指向不远处,早就被吓得面色苍白的于旭日,随即对宋忠说道:“把他的牙,一颗颗的给本公凿掉。”
“老子倒要看看……”
“在京城半手遮天的北镇抚司,到了鲁州,能不能降得住这里的魑魅魍魉。”
“是!”
许山的话落音,猛然起身的宋忠,直接扑向了不远处的于旭日。
如今,早就被许山强大的气场及背景,吓坏了的于通判,带着哭腔喊道:“许,许郡公,饶命啊。”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啪。’
“嗷嗷。”
一开始凿的时候,于旭日还能发出惨叫声。
后来,直接疼昏厥过去的他,都没了回应。
可反观宋忠,仍旧坚定不移的完成着,许山予以的任务。
现场,披头散发、满身沾满鲜血的他,用榔头一锤锤的凿了下去。
那刺耳的挥锤声及粗重的喘气,亦使得众人不禁毛骨悚然!
而此时的许山,则领着黑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停尸房。
可当他看到,自家兄弟,一个个被蒲席卷着,随意扔在地上、甚至连尸首都得不到妥善安置的一刹那……
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