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来是,许……半天啊!”
深咽一口吐沫后,回神的吴静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对了,还是豫州节度使。”
“辖制,江南三州。”
“妥妥的一方诸侯啊。”
说到这,吴静生眼角上挑的补充道:“可这让眼花缭乱的头衔,与鲁州有何干系?”
“谁给你们的胆子,跑到这里作福作威的?”
‘噌。’
在对方说完这些后,许山把自己的腰牌,直接扔给了对方。
故意没接着的吴静生,任由其砸在了自己面前。
目光,冷厉的瞪向不远处许山。
“想给本官看什么,就毕恭毕敬的递上来。”
“少在这,拽派头!”
咬牙切齿的吴静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有去打理他的许山,侧过头去,望向了身后额头上还有鲜血、披头散发的宋忠。
“去,让他跪着看清,腰牌上写的什么字。”
“是。”
“尔敢。”
‘啪。’
吴静生的话刚说完,健步如飞的宋忠,直接冲到了对方身旁。
不理会其身后侍卫们的拔刀相向,硬生生一脚扫向了他的双脚。
以至于,整个人都腾空了的吴静生,当即跪在了地上。
‘噗通。’
“啊!”
整个人当即来了记狗啃泥的吴静生,重重趴在了地上。
掀起一阵尘土的他,更是发出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吴知府!”
‘噌!’
‘滋啦。’
举刀的其护卫,刚准备动手,却感受到了自己脖颈的凉意。
侧过头的他,发现不知何时,黑骑宛如幽灵般浮现在了他们身后。
迎上对方那凶狠的目光,这些吴静生的随从侍卫,下意识收起了自己高举的刀刃,不敢有任何异动。
因为他们身上的煞气,让这十多人知道……
只要自己敢落刀,他们就会杀人!
而且,丝毫不带犹豫的。
自始至终,都没理会自身安全的宋忠,完全贯彻着自家监正的命令。
回头之际,发现自家兄弟,已为自己解决了危机。
“许,许山,你……”
‘啪。’
痛彻全身的吴静生,还准备说什么时,走到他面前的许山,一脚硬生生的把其脸踩在了地上。
目光所及处,赫然是许山的那块腰牌。
“看清这上面写的什么字了吗?”
“如朕亲临!”
“你说,谁给老子的这个胆子。”
“啊?”
拔高声调的许山,冷声质问道。
“你,你……”
“本官,本官一定上书朝堂,让陛下知道你许山,到底有多嚣张跋扈。”
“哈哈。”
听到这话,许山放肆大笑。
随即,指向了那群之前看守、搬运尸体的府兵,眼神透着杀意道:“冲撞钦差、目无尊法、践踏英烈尸首……”
“杀!”
“你……”
‘噌!’
‘滋啦。’
被踩在地上的吴静生,眼睁睁的看着,一具具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汇聚在一起的鲜血,顺势流淌在他的眼前。
染红了那浮雕着‘如朕亲临’的金色腰牌。
“马的,粘上了狗血了。”
顺势捡起来的许山,用吴静生的官服擦拭干净。
松脚转身之际,不忘提醒道:“吴知府啊!”
“如何上书,那是你的事。”
“如何摆平那才是本公的事!”
“鲁州姓夏,不姓吴!”
说完,上马的许山,摆手道:“走!”
‘吧嗒嗒。’
伴随着许山带队离开,脱困了的侍卫,第一时间上前去搀扶起了吴静生。
“吴大人,您……”
‘啪。’
不等为首的把话说完,刚被扶起来的吴静生,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
“表忠心时,一个个愿意替本官去死。”
“真遇事了,特么的各个贪生怕死。”
被打的侍卫统领,捂脸低头羞愧难当。
“姓许的,这事没完。”
“去,一队召集人马,另一队跟着他去,看这群锦衣卫查什么。确定他们的位置!”
“今天这仇不报,老子就不姓吴!”
上书肯定是要上书的,但在上书的同时,吴静生还要让对方知道,在鲁州名义上姓夏,实际上姓吴!
要知道,鲁州吴氏可是出了两任皇后!
特别是吴素的横空出世,更是惊艳了争个大夏及神州。
只是红颜薄命,被老佛爷及江南士族,逼死于宫中。
但现在,她的儿子,已是当今陛下!
从辈分上来说,吴静生还算是她的表舅呢!
皇亲贵胄,岂能被你一只阉狗欺辱?
也就在吴静生,把嘉水乃至周边的府兵,全都召集在一起,组织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欲要报复锦衣卫之际……
许山已带人赶到了衙门治下的医馆。
习惯了鲁州吴氏在当地一家独大,故,哪的守卫,都一个格调——见不到吴知府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而许大官人,不似一开始那般‘客套’了。
这次,装都特么的懒得装了,直接命人动手!
十多人一组的执勤府兵,哪会是北镇抚司乃至大夏最精锐的黑骑对手?
上一秒,还嚣张无比的他们;下一秒,各个鼻青脸肿的抱头,蹲在墙角处。
这还是许山,没大开杀戒的结果。
门外的异声,亦使得医馆内,熟睡的伤兵警觉性的醒来。
等他们还准备一探究竟之际,许山已带人破门而入!
“掌灯!”
“是。”
瞬间亮堂的医馆内,众伤员诧异的望向,这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
“认识一下,北镇抚司监正——许山。”
“奉旨彻查,税银被劫一案。”
‘咝咝。’
待到许山开门见山的介绍完自己后,现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
甚至有人轻声嘀咕道:“许人屠?”
“就是他收复的潼关?斩杀的西凉王?”
“乖乖,这么年轻?”
有人震惊,则亦有人情绪激进的质问道:“查什么?”
“我们刚刚死里逃生,伤口还未痊愈,你们不该去剿匪吗?”
“跑到这,耀武扬威什么?”
听到这一嗓子的许山,下意识扭头望去,望着病床床头的牌子,轻声道:“张崇?副参将?”
“张参将,我们无意打扰。但皇命难违!”
“还请配合。”
“冒昧的问一下,张参将是伤哪了?”
待其说完这些后,张崇目光略显躲闪的回答道:“被狗娘养的扎腿上了,辛亏避开了要害,不然老子也搁在那了。”
听到这话,许山走到他面前道:“能看一下伤口吗?”
“嗯?”
瞳孔明显放大些许的张崇,单手压在了腿上。
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出卖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