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沦为背景板的楼之敬,被质问的面红耳赤。
骑虎难下的他,憋了半天没说出一整句话来。
“太随意了是吗?”
“那楼尚书,是喜欢豪放派的‘炮镇海城楼’,还是婉约派的‘茶煮凿壁泉’?”
‘嗡嗡。’
当许山信手捏来的,又工整的对出两个绝对后,莫说当事人楼之敬了,哪怕是在场的所有人……
包括身子俯在栅栏上的暗香,脑袋瓜子在这一刻都在作响!
太恐怖了吧?
这个上联,悬挂于妙音坊中厅半月有余……
来此尝试的文人骚客,数不胜数!
无一人能工整的对得出下联。
可他许山一来,不但以一首诗,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才华横溢,更是出口成章的,给出了几个派别的下联。
这样的才气,完完全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啊。
“都不喜欢?本监学这还有‘以虚带实’的‘灯深村寺钟’!”
“总有一个下联,让你把刚刚吐出去的吐沫,再给本监学舔回去吧?”
‘噗!’
专业陪笑员孔德文,再次憋不住的笑场了。
伴随着他的笑声乍然而起,刹那间,整个妙音坊响起了讽刺的哄笑。
“哈哈!”
‘啪嗒。’
闻声后的楼之敬,身体不受控制的蹒跚后退了数步。
“楼尚书……”
“不用你们扶!”
“许山,你不要太得意,对对子只是附庸风雅,实乃……”
不等楼之敬强行为自己辩解完,一点都不惯着对方的章程之,冷笑道:“那楼尚书,之前不也津津乐道吗?”
“看看,这就是典型的‘端起碗喊爹,放下碗骂娘’。”
“败人品的楼尚书。”
“哈哈。”
当许山再次开口后,妙音坊内的笑声,越发震耳欲聋。
“你,你……”
“都滚开!”
气急败坏的楼之敬,直接甩袖离开。
伴随着他的出门,不少已经知道妙音坊里面情况的读书人,各个嘶喊道:“楼尚书,自己的吐沫,再舔回去是什么滋味啊?”
“跟黄屎一个味吧?”
“鹅鹅!”
“你们……无耻,本官要报官抓你们。”
‘啪。’
“还有脸报官?”
当有人把烂菜叶子,砸在楼之敬脸上时,趁着夜色,众人纷纷响应。
“这一幕,我见过!”
笑容都没收起来的孔德文,对身旁的司马相如嘀咕道。
是啊,他们都见过。
上午的时候,段迎兴就这待遇。
如出一辙!
在众人起哄之际,转身的许山,身体懒散的倚在扶手上,随即隔空询问道:“暗香姑娘……”
“下联本监学对的可还满意?”
“技惊四座!”
“诗词呢?以何为题材?”
听到这,现场众读书人,各个翘首以盼的望向暗香。
“梅!”
“不仅要咏梅,还要许监学赞暗香。”
待到暗香欲语还休的说出这个字时,众人议论纷纷。
从古至今,写‘梅’的诗词,数不胜数。
正因如此,想要脱颖而出成为佳作,难上加难。
更别说,怀揣着小心思的暗香,把自己也加进去了呢?
“哈哈!”
“许监学为何发笑?”
“本监学在想,待会儿成了你的入幕之宾后,玩点什么,才能让你永生难忘!”
‘轰。’
乍一听此话,众人震惊不已。
暗香的题材,刚道出来,许监学就已经胸有成竹了?
“咯咯!”
听到这话,暗香笑的是花枝招展。
而铜铃般的笑声,更是扣人心弦。
“许监学,大夏乃至神州的才子,今晚可都齐聚于此。”
“如果你搪塞小女子,可说不过去哈。”
说这话时,暗香带有几分撒娇的味道,着实撩拨着他人的心扉。
“听闻暗香姑娘卖艺不卖身啊?”
“嗯?什,什么意思?”
六艺皆通的暗香,亦被许山这句话问的心虚了。
“本监学,就看上了你的才艺。”
“李二……”
“到!”
“立刻命黑骑,把本监正房间里那箱北镇抚司的陈年旧账,抬过来!”
“是。”
“许监学,这是何意啊?”
“陛下,命本监学下月,把北镇抚司的旧账捋清楚了,汇总给他。”
“本监学看见那上百本旧账就头疼。”
“那今晚就麻烦暗香姑娘了,一边唱着小曲,一边把北镇抚司的旧账给捋清喽。”
“哈哈。”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连司马相如都憋不住的大笑起来。
暴殄天物啊!
成了妙音坊花魁——暗香的入幕之宾后,许山竟让她帮忙捋旧账?
亘古至今,闻所未闻!
干过这活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事除了恶心人外,没二用!
“许监学,小女子可以为你破例一回——卖身不卖艺的。”
“老子不稀罕。”
“鹅鹅!”
听到他们俩人的对话后,众人直接笑出了鹅叫声!
这待遇,妥妥的只能许大总管独享啊。
“趁他们搬东西的空隙,你赶紧进去,先给本监学唱首小曲……”
‘噔噔。’
边说,许山边疾步的朝着阁楼走去。
“许监学,你还没赋诗呢。”
“咏梅,还要称赞暗香姑娘啊。”
当有人刚说完这话,头都没回的许山,直接潇洒的开口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啪嗒。’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许山刚好走到了暗香面前。
而此刻……
偌大的中厅,先是瞬间陷入静谧,紧接着迸发出了刺耳的称赞声。
“绝句,绝句啊!”
“在严寒中怒放、洁白无瑕,赞美了梅花高贵的品德和顽强的生命力。”
“一语双关,表面上咏梅,实际上是赞‘美’。”
“在狭隘的妙音坊,暗香独自盛开,似雪般高洁,却长留暗香在心尖。”
“应情应景,更博美!”
就在众人称赞连连之际,有人发现什么的发出了斐然声。
“许监学这是……”
不等众人诧异的把话说完,许山替众人揭下了暗香那常年附着在脸上的面纱。
‘哗!’
盛世容颜,露出真容的一刹那,饶是许山本人都痴痴的怔在了那里。
更不用说,被这惊鸿一现,而迷醉的众人了。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会唱《十八.摸》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