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听到许山这话,楼之敬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了刺耳的讥笑声。
“让你对对子,你却想赋诗一首?”
“驴头不对马嘴!”
“这样做,是不是就能掩盖许监学,对不出对子的尴尬?”
“也对,毕竟你有那么多拥趸,在这里等着看你语出惊人呢!”
“呵呵!”
说完,楼之敬又独饮一杯,大有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洒脱。
“几个菜喝成这样?”
“嗯?”
当许山歪着头,质问楼之敬时,一旁的司马相如等人,意识到自家监学要发飙了。
“你对不出对子,无法登堂入室,本县候又没笑话你。”
“你可倒好……”
“给自己加那么多戏!”
“楼尚书,想证明什么?自己的无能?”
“还是你这个状元郎,浪得虚名?”
‘砰!’
当许山一点不惯着对方的说出这番话后,气急败坏的楼之敬拍案而起。
他还未开口,随行的一名官员,戟指怒目的点向许山道:“竖子,怎么跟楼尚书说话的?”
“不要以为有陛下替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小心……”
‘啪!’
‘噗通!’
“嗷嗷。”
对方的话都没说完,许山的手,已经扇在了他侧脸之上!
“许山,你……”
“你个狗东西都说本县候,有陛下撑腰了。老子,要不为所欲为,岂不是有辱圣恩?”
“什么档次,跟本监学龇牙咧嘴?”
“楼尚书,你的狗,若是拴不住的话,本监正不介意替你关门打狗啊。”
‘砰!’
许山的话刚说完,那洞开的妙音坊大门,竟被李大直接从里面关上。
‘吧嗒嗒。’
‘噌!’
负责许山安全的李二,当即拔刀三分之一,凶神恶煞的盯着对方。
这一刻,原本喧闹的妙音坊,瞬间鸦雀无声。
没人怀疑,只要对方还敢碎嘴,许监正身边的这位黑骑副统领,会拔刀相向!
要知道,在北城南巷,黑骑可是敢向北伯侯亲军冲锋之师。
即便那位侯爷在,许监正没喊停手,他们依旧杀伐果敢!
打着赈灾名义的楼之敬,一直都在外替林相揽财,筹备新军军饷。
最近才回京的他,对于许山的狠辣及嚣张,有所耳闻,但从未真正见识过。
他怎么都想不通,一只阉狗,为何如此猖狂!
“误会,都是误会啊!”
“今日,齐聚妙音坊,是以文会友。”
“切勿不可动怒啊!”
及时出现的司马相如,连忙和着稀泥。
而就在这时,一道如沐春风般的悦耳声音,也由阁楼扶梯处传来。
“久闻许监学,诗词冠绝古今……”
“暗香很是诧异,许监学看到‘烟锁池塘柳’,会赋何诗词,才能应情应景。”
乍一听这话,众人纷纷抬头!
只见身段曼妙且佩戴着面纱的暗香,款款出现在了众人眼帘。
虽未露真容,但她那秋水般的明眸,便足以让现场众人趋之若鹜。
“一首打油诗,但足以应情应景!”
许山的话刚说完,愤愤不平的楼之敬冷声道:“打油诗?江郎才尽吧。”
“楼尚书,您要是自取其辱的话,本祭酒现在就命人给你喊郎中啦?”
一边摁着李二刀柄的司马相如,一边冷着脸开口道。
身为司马世家的嫡子,司马祭酒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不代表他没脾气。
拜师宴时,你楼之敬抱恙无法出席,转头你就在妙音坊花样作秀。
许山可是今天的主角,你这样让我司马相如很没面子的。
“你……”
“许监学,小女子洗耳恭听!”
暗香的声音,仿佛有抚慰人心的功效,以至于,让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被她所吸引。
声优?
唯有许山,脑海里蹦出了这个词,以及一幅幅极为邪恶的画面。
拥有了她,闭上眼是不是就等于拥有了全世界的女人?
“许监学?”
“啊?不好意思,出神了。”
“那就献丑了!”
说完,故意酝酿了一会儿的许山,吊足了他人胃口!
“烟锁池塘柳色深……”
“嗯?”
许山刚念出第一句时,众人剑眉紧皱。
串成了一首诗句?
“还真是打油诗啊?哈哈。”
最先发声的楼之敬,打破了这份宁静。
然而,他的话刚落音,许山再次开口道:“水鉴坝桥灯影沉。”
‘咝咝!’
乍一听这话,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更有好事之人,已然把此句书写出来了。
仔细观察后,嘀咕道:“这第二句的前五个字,刚好对上了烟锁池塘柳!”
“啊?”
众人愕然之际,一步步登上阶梯的许山,再次补充道:“榆火钱塘江上月,烛泪梳镜尘面人。”
‘哗!’
“这,这两句诗词的前五个字,依然能对的上。”
“换而言之,许监学已经对出了三个下联。”
“还把它们串成了诗?”
“每一句,都意境深远啊。”
“这是打油诗吗?”
“江郎才尽?”
“人家,是不屑于只玩对子,这么简单的游戏罢了。”
听到身边文人骚客的议论声后,整张脸瞬间煞白的楼之敬,杵在那里六神无主。
此刻,他身边的小厮,偷偷的望了自家老爷一眼后,小心翼翼的与其拉开了距离。
“壁烬钗横湿玉骨,沙埋枪销烽照魂。”
而就在众人惊呼之际,又迈上了一台阶的许山,侧身高诵道:“壁烬钗横湿玉骨,沙埋枪销烽照魂。”
“还有?”
“几个了?”
“五个了,而且各个工整。”
“应情应景,毫无瑕疵。”
‘咕噜。’
众人的话,亦使得楼之敬,忍俊不住的深咽一口吐沫。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当众放那么多屁?
“桃烨金城清明日,灶钱松酒燎黄昏。”
就在楼之敬陷入自我怀疑之际,身处在楼梯间的许山,扫视着众人,再次开口。
‘轰。’
“一首诗,由‘烟锁池塘柳’打头,余下的诗句,全都是应对了此联!”
“普天之下,也只有许监学,如此大才吧?”
当众人惊叹许山之才华之际,这厮把目光停滞在了楼之敬身上。
“楼尚书,本监学的这首打油诗如何啊?”
“嗯?”
伴随着许山的开口,全员把讥讽、鄙夷及嗤之以鼻的目光,聚焦在了楼之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