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侯爷,那我们该怎么办?”
乍一听这些汇报声的邹启海,亦被震撼到的小心翼翼询问道。
“能怎么办?”
“还能杵着肿脸,去北伯侯府吊念吗?”
“许阉狗……还有那群吃里扒外的老东西,你们等着哈。”
“最多三日,摄政王妃就携玄武甲回来了。”
“到时候,有你们跪舔的那一刻。”
本寄希望借此事,扳倒许山的徐洪山,只得在自己家里放着狠话。
而一开始有着同样想法的林若浦,则只能捏着鼻子,命人送去了花圈及挽联。
北伯侯府!
几天前的这里,还门可罗雀,但今晚却车水马龙。
披麻戴孝的华蓉,随侯夫人,一同恭迎着这些贵客。
归来的高顺,已把东行市所发生的一切,详细告知。
她们母女俩比谁都清楚,之所以这么大的转变,完完全全是许县候,牺牲自身而扭转的。
他用自己的清誉及前途,践行着对北伯侯许下的承诺。
这让北伯侯府上下,对他空有怨念,但无余恨。
“太后驾到!”
伴随着一名太监的嘶喊,原本来此吊念的各方势力,纷纷上前行礼。
一身素装的林若芸,庄重且不失凤仪。
三鞠躬祭拜之后,转过身的她,拉着侯夫人一番寒暄。
谈及到许山之时,现场的众人,无论是之前与其有过节的,还是与其私交不错的,无不众口一词——许县候,高义。
“太后,仅许山那臭小子,为北伯侯所赋的这首诗,便能流传千古啊。”
待到安平侯说完这些后,林若芸接过许山的亲笔墨宝后,嘴里嘀咕道:“《后出塞》?”
越看脸上笑意越浓的她,轻声开口道:“许县候,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啊。”
“太后这句评价,极高啊!”
“但多少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许县候,确实才华横溢,可不是每一首诗,都称得上流传千古的。”
“嗯?”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楚二皇子楚柯,携楚使及多名在夏的大家,珊珊而来。
楚阵之中,化身读书郎的楚韵,紧盯着林若芸的花容月貌。
在此之前,她真的很诧异,是怎样的绝女子,让许山为其‘秋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京城花。’!
倾一国之烟花,只为博美倾城一笑。
“本候当是谁家小子,如此大放厥词呢。”
“感情是,书山文庙前,被许县候以一己之力,爆锤了的楚老.二啊。”
“听许县候说,你还准备出一本书,名字就叫《我在大夏当质子的日子》。”
“内容就两句:天天无事,勾栏听曲。”
‘噗!’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没憋住的笑出声了,又觉得是在灵堂外,赶紧憋了回去。
曾横刀立马长江岸,吓得楚王紧急和谈的安平侯,是真一点不惯着对方。
“你……安,安平侯,小王也只是就事论事。”
“是啊,吾等来夏,便是求学的。能让我们鉴赏一下吗?”
随行的贺子腾,连忙说道。
“那就劳烦贺大家,好好的鉴赏一二。”
边说,林若芸边把许山的墨宝命人递给了对方。
接过来之后,蠕.动着嘴角的楚柯,小声的嘀咕道:“本王,还就不信了。”
“他许山,首首都是千古名篇。”
“贺大家,好好的批判、批判。”
“七妹,靠你了。”
然而,就在楚柯刚说完这话……
随行的楚使团,异口同声道:“好诗,好霸道的诗。”
“此诗词,千古!”
‘咝咝。’
瞬间,被自己人打脸的楚柯,连忙探过头去。
此刻,像是在显摆一般的林若芸,当众朗读出声。
“朝进东门营,暮上河阳桥。”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平沙列万幕,部伍各见招。”
“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
“悲笳数声动,壮士惨不骄。”
“借问大将谁,恐是华嫖姚。”
杜甫的这篇《后出塞》(五首其二),是边塞诗中的千古名篇。
被誉为:其时、其境、其情、真横槊问意,复欲一语似此,千古不可得。
只不过杜甫赞的霍去病,被许山篡改成了,与他有同样封号‘嫖姚校尉’的北伯侯。
“说起来,这首诗与楚国,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哦?请安平侯明言。”
“北伯侯当年,就是因为大破楚军,才被先皇封为‘嫖姚校尉’。”
听到这,众人齐声高呼。
“原来如此啊!”
这一刻,刚刚还在质疑许山实力的楚柯,尬的能用脚指头抠出一套三室一厅来。
我是谁?
我在哪?
我为什么要质疑许半仙?
是自取其辱吗?
而在楚柯六神无主之际,目光如炬的楚韵,紧盯着许山的墨宝,爱不释手,更不愿挪开目光。
“他要是看到我这样的绝女子,能做出什么样的诗词来呢?”
“是像对太后这样毫不吝啬的夸赞,道出——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还是对上官婉儿那样隐喻表述出——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呢?”
‘阿嚏!’
秋意凉的思过阁内,许山忍俊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吗的,又是哪个娘们想老子了?”
哥虽不在江湖,可大夏的江湖,却仍旧有哥的传说!
这,就是实力!
‘吱吱。’
紧关的思过阁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响,亦使得许山,连忙拿起木鱼棒,在那里‘咚咚’的敲着。
不多会儿,一身龙袍的夏羽,在紧关上房门后,捻手捻脚的凑到了他身后。
“许山,思过阁的侧门,是直通小竹园的。”
“朕,让人备了食材。”
“回家做饭啊?”
‘咚……’
感受到夏羽的气息,从侧面扑来后,紧闭双眼的许山,停滞了敲打木鱼。
“阿弥陀佛!”
“陛下,请自重!”
“臣,在面壁思过。”
‘咚咚。’
说完,许山再次敲响了木鱼。
嘴里还有模有样的诵着经。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噗。’
虽然听不懂许山在说什么,但夏羽知道,对方绝对读的不是经文。
“生气啦?”
“在御书房,朕……我,我是故意那样喊的。”
“做戏给下面人看。”
“陛下这样说,臣惶恐之至。”
“请陛下……”
这一次,未等许山把话说完,跪在其身后的夏羽,从后面紧搂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