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烟火染红了半边天,以至于夏羽都命人,夜查此事!
待到归来的禁卫,僻重就轻的把许山荒唐行为,转述一遍后,夏羽仍旧震怒道:“许山携黑骑带着一个女人出城了?”
“应该是公务?”
“这满城的烟火,都照亮了朕的脸了,你自己信吗?”
“陛下息怒,小的也只是打听了大概,就立刻回来禀告了。具体不详!”
吓得瑟瑟发抖的禁卫,不敢再吱声了。
许县候固然对下面兄弟们视为袍泽,慷慨大方。
可在这件事,他位卑言微,也不敢多说什么啊。
而就在这时进来的上官婉儿,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先出去。
随即汇报道:“陛下,慈宁宫那位出宫了。”
‘轰。’
本就嗔怒的夏羽,这会儿气的更是浑身哆嗦。
油然而生的醋意,让她瞬间火冒三丈。
“好你个许山啊!”
“玩的可真花。”
“朕登基时,都没这盛世。”
听到这,心里同样堵得慌的上官婉儿,还是替许山说着话。
“属下,相信他不是如此无的放矢之人。”
“应该是有原因的。毕竟……”
“他可是死士戊啊!”
待其说完之后,把几份奏章攥成一团的夏羽,强忍着怒意道:“明日,宣李大从侧门觐见。”
“是!”
相府内……
“你说什么?”
“许山携一女子,策马出城。”
“倾一国之烟花,只为博一人倾城?”
还未睡下的林若浦,在听到下人的汇报后,惊慌询问道。
一旁闻声凑上来的林卿雯、林昔明及周慧,都怔在了那里。
其实,在这一刻,他们心里已经猜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份。
“那,那女子是谁?”沉寂少许后,林若浦还是寄希望于,自己猜错的询问道。
“从,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很,很像太后出府时的装束。”
‘砰。’
下人的话刚说完,林若浦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像吗?”
“不像。”
“让府邸知道此事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
“是!”
当林若浦刚安排完这话,痴痴望向那满城烟火的林卿雯,嘴里重复着许山之前所说:“万金无法博您一笑……”
“那就用万万金!”
“满城的烟火,何止万万金啊?”
“许先生,诚不欺人啊!”
“我……”
看着自家女儿那都快勾芡了的眼神后,林相就气不打一处来。
咋着?林家的女人,脑袋都特么被驴踢了,各个都看上太监了?
“昔明!”
“父亲。”
“你现在立刻持我的名帖,去挨家拜访你那几个叔叔伯伯。”
“明日早朝,关于此事,都谨言慎行。”
“是!”
待到林昔明退下去后,扭过头的林若浦,在看到周慧那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样子后,恶狠狠道:“看什么看?”
“睡觉去!”
“啊?是。”
不敢悖逆的她,连忙转身,但心里嘀咕道:“林若芸那小寡妇的命,真好!”
安平侯府……
“啧啧,戴着老花镜看烟花都绚烂了些哈。”笑呵呵的安平侯,对自家夫人说道。
“对,对!”
“父亲,这事明日早朝肯定会被人弹劾,我们……”
司马亮的话刚说完,安平侯都没去看他的回答道:“礼部仓库潮了,放在外面自爆了。”
“啊?”
听到这话,一旁的司马相如都觉得这个理由过于劣质了。
“父亲,陛下会信吗?”
“不会!但你兄长,说出这个理由后,满朝文武会附议的。”
‘咝咝。’
待到安平侯不冷不淡的说完这些后,为官半辈子的司马亮,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满朝文武,都帮着许山指鹿为马了,陛下会怎么想?
“父亲,那咱不是把许山往深渊里推吗?”
“相如啊,患难见真情。这跟许山遭百官弹劾,你父亲命你每日都去递帖一个道理。”
待到自家夫人说完这些后,安平侯笑着点头道:“他要是一路平步青云,怎么显得司马家的情谊弥足珍贵呢?”
“子山开蒙,还没授业恩师吧?”
安平侯跳跃式的思维,让司马相如有点招架不住。
“啊?是的,父亲。”
“许监学,就不错。”
“明日早朝结束,你亲自带着子山去行‘束脩之礼’(拜师的最高礼节)。”
听到这话,司马相如苦笑道:“是!”
“父亲,这太明显了吧?”
“呵呵!”
“北镇抚司能把汝州周家的案子都坐实了,还抓不住一个畏罪潜逃的厨子?”
“除了武侯那个大傻帽,才会配合他的精彩演绎。”
“匹夫就是匹夫,他要不是摄政王的老丈人,现在在马圈里啃屎呢。”
“古稀大寿当日,给本候弄这么一出戏,你爹我就没一点小脾气?”
待到安平侯刚说完这些后,侯夫人笑呵呵道:“烟花真好看,许山也算是给侯爷祝寿了吗。”
“对,对,主要佩戴上老花镜,看到清。”
在老两口你侬我侬之际,司马亮拉着自家兄弟,悄然退了出去。
“真的是太后吗?”待到他们兄弟俩退出去之后,侯夫人郑重其事的询问道。
“八.九不离十了。咋想的,跟许山出城幽会,还弄出这么大一个阵势。”
“一个太监能干点啥?”
“有些男人,还不如一个太监呢。”
“嗯?”
“老夫聊发少年狂……”
……
当各方势力,对今晚的这场盛宴,反应不一之际,许山携林若芸,在城外漕运的渡口处,登上了一艘游船!
步入顶级奢华的船舱内,林若芸被眼前鲜花铺设的场景所深深吸引。
特别是那张,还有水流波动的床榻,让她诧异的扭头询问道:“许山,这是……”
“水床!”
“乘舟而行,水波荡漾。”
“船、床,每一次的摇曳,都将响起欢快碰撞的音符。”
“甚哉甚哉!”
听到许山这话,媚眼如丝的林若芸,单手勾着他的衣领,缓缓后撤的同时,张合着红唇道:“许山,我看今晚,你早有预谋啊?”
“换一种说法吧!”
“你的王,筹划了数载。”
“只为今宵,与你共赴巫山云雨。”
“咯咯!”
“我的王,垂怜妾身。”
‘沙沙……’
秋风无痕,却荡漾着河面。
船在摇,床在晃,有人在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