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林相进宫,恳请面圣!”
也就在夏羽出神之际,端着清水进屋的许山,轻声禀告道。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后,夏羽摆手道:“宣!”
“是。”
今天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不就是请权相入瓮吗?
“宣,林相觐见!”
走出去后,身上血迹斑斑的许山,扯着嗓子喊道。
伴随着林若浦,登上台阶上,他那浑厚的声音,响彻在了许山耳边。
“这位就是许公公吧?”
“林相,小的许山。是替太后,协理后宫的!”
直接道明自己身份的许山,轻声嘀咕道。
“好,不错!”
“陛下,他……”
“性命无碍,但身体孱弱。”
听到这,林若浦轻拍了许山的肩膀,随即,迈入了养心殿!
房门刚一打开,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这让之前,还有所怀疑的林若浦,瞬间笃定了之前的猜测。
“陛下……”
“臣,来晚了!”
也就在林若浦单独面圣之际,鸦雀无声的皇宫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马蹄声。
“何人胆敢在皇宫内纵马?”
当有禁军大声呵斥之际,只听一道洪亮的嘶吼声,响彻整个皇宫内外。
“先皇钦点武侯爷,可策马入宫!”
“谁敢阻拦?”
“滚开!”
‘啪!’
“啊……”
随同武侯徐洪山一起来的随从,嚣张跋扈的鞭打着,挡路的禁军。
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替自家侯爷开道!
其猖狂程度,令人愤慨。
而就站在养心殿外,目睹这一切的许山,脸色变得极为阴狠。
都说武侯府内,连只狗都胜过七品官。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神弓营,何在!”
也就在现场的禁军,不知所措之际,满目狰狞的许山,大声嘶喊道。
“有!”
“给我射杀此獠!”
“出了事,本公担着。”
“是!”
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的神弓营射手们,在有了许山的命令后,各个牟足了劲。
‘嗖!’
‘噗嗤……’
‘咴!’
霎时间,那名策马鞭打禁军守卫的武侯随从,连带着马匹,都被射成了马蜂窝。
‘咣当。’
伴随着他的人仰马翻,原本畅通无阻的武侯队伍,瞬间,停滞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更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要知道,在京都乃至整个大夏,可没人胆敢动武侯府的人。
“谁?”
“谁下令,射杀的本候随从!”
面对徐洪山暴怒的质问,身处在养心殿台阶之上的许山,一点都不避讳的回答道:“本公下的令!”
“先皇是钦点侯爷您可以策马入宫……”
“可没恩准这些狗东西们!”
“按大夏律,未经允许,擅自策马闯宫者……”
“杀无赦!”
‘轰!’
当许山大义凛然的吼完这些后,整个皇宫一片哗然。
无论是守在那里的宫女及太监们,还是枕戈待旦的禁军,全都是一脸震惊。
多少年了?
有谁真的胆敢,对武侯府的人下死手?
然而……
更让他们,感到惊悚的是,站在高处的许山,一把夺过了旁边一名射手的弓箭。
顺势拉满的同时,把箭头对准了徐洪山的随从!
“除武侯爷之外,其余尔等皆是死罪。”
待到许山的话刚说完,一马当先的武侯徐洪山,勃然大怒道:“本候,看谁敢?”
‘嗖!’
‘噗嗤。’
‘吁……’
可他的话刚落音,许山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弓箭。
许山魂穿后的这幅皮囊,最大的优势,便是精壮且有功夫底子。
故而,他的这一箭,直接射杀了徐洪山的另外一名随从。
“杀!”
当许山给众禁军打了样之后,满腹悲愤的禁军,那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在他们看来,陛下遇刺,武侯府根本脱不了关系。
主辱臣死!
再加上,对方还敢跑到皇宫嚣张,着实践踏了他们的底线。
以至于,不过短短的数十秒后,只有徐洪山一人骑马,立于众禁军包围圈内。
而他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自己亲军的尸首。
静!
死寂一般的静谧!
这一刻,躲在外围的宫女及太监们,望向许山那高大的身影,眼中写满了畏惧。
陪王伴驾的众禁军们,本就在书山见证了许山的威武,如今又在他的带领下,扬眉吐气了一回,这让他们更加信服对方!
整个现场,唯有大脑一片空白的徐洪山,在短暂的失神后,猛然扭头!
满目狰狞的盯着许山道:“你个阉狗!”
“拿命来!”
‘驾!’
“滚开,全都滚开!”
“本候手里的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打妄臣。”
“谁拦谁死!”
‘啪嗒嗒。’
伴随着徐洪山的纵马奔腾,现场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
饶是养心殿里,陪王护驾的上官婉儿,下意识欲要出门。
“上官统领,你这个时候出去,就枉费许公公的良苦用心了。”
“武侯皇宫骄纵,今日谁出面处理此事,都会授人以柄。唯独,书山封神、忠心护主的许公公,才不会被人诟病。”
“他是在拿开疆扩土之功,替陛下立威呢!”
待到林相一语中的的说完这话之际,养心殿的三人,便听到外面许山不徐不慢的声音。
“武侯年迈,宫中驰骋,马失前蹄!”
“还不赶紧搀扶着侯爷?”
当许山刚说完这话,数名大内侍卫,顺势甩出了绊马索。
‘咴……’
“啊!”
高速奔袭下的高卢大马,瞬间,被缠住了前蹄。
以至于,策马而至的武侯,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
得亏皇宫高手众多,顺势接下了他!
不然,单就这一跤,能要了徐洪山半条老命。
可即便如此,之前握在他手中的打王鞭也脱落在地。
“放开本候,不然,老子要了你们的命!”
“还有……你个阉狗,把本候的打王鞭,还回来。看我今天,敢不敢打死你。”
哪怕是被人束缚住的徐洪山,还在大呼小叫着。
捡起打王鞭的许山,一边朝着他走去,一边端详着鞭把守上用金丝所绣的楷书。
“忠君报国?”
“武侯爷,你对得起这打王鞭上的四个字吗?”
“你……”
不等武侯开口,许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黄手帕的包裹。
当众展开之后,赫然是一枚血迹斑斑的箭头!
“这是从陛下.腹部取出来的箭头!”
“用的是特供巡防营的精钢,上面还有武库司的烙印。”
‘咝咝!’
听到这,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徐洪山,瞳孔放大的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