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许山指着那几名老学士,说完这番话后,别说他人了,就连司马相如都没忍住的笑场了。
在日常工作中,没少受他们排挤、抨击的其他学士们,更是心里拍案叫绝。
论整活,还得看许监学啊!
字字珠玑,刀刀砍人腰子上。
当众育徒的这番话,哪是在扇他们老哥几个的脸啊,而是撕下他们的脸皮,摁在地上摩擦吗。
“你……我……”
气急败坏的几名老学士,相互搀扶着,戟指怒目点向许山。
而许大官人呢?
压根都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继续对司马子山说道:“孩子,为师说这么多,只是想要你知道一个硬道理……”
“父母乃至司马世家予以你的,仅仅是背景,只有靠自己的能力打下来的,那才叫江山!”
“背景,最多是锦上添花,但打下来的江山,却实打实的是自己的地盘。”
“明白了吗?”
‘轰。’
待到许山说完这些后,现场再次一片斐然。
简单明了的一番谆谆教导,让不少人也醍醐灌顶。
“弟子,谨遵先生教诲。”
“记住不要死读书,读死书。”
“那些‘之乎者也’,只会让你禁锢在前人固有的思维模式里,一辈子都是在模仿别人。”
“意义何在?”
“知行合一,以知促行,以行求知。”
“求学、求知、求真!”
“回去吧,最近几天为师会量身为你制定,一套学习计划。”
“谢,恩师!”
单就许山教导司马子山的这一番话,便让不少人心悦诚服。
但落在那些老八股耳中,他就是在哗众取宠。
“先人的思想,之所以能源远流长,那是经过多少代人验证的。”
“许监学,三言两语全都否定了?”
鸡蛋里挑骨头的几名老学士们,趁机再次向许山发飙。
这一次,就连司马相如及孔德文,都觉得他们在胡搅蛮缠了。
帮衬着说两句,换来的则是,这些老东西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回怼:“尔等是在质疑,吾等的权威呢,还是在亵渎先人绝学?”
“先人的绝学,从汝等嘴里说出来,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亵渎。”
一点都不惯着对方的许山,直接怼道。
“你……”
“还权威?你们有什么权威啊?”
“除了岁数大一点,是带出的学生足够优秀,还是所著名篇,足以流传百世?”
“在本监学面前,你们啥也不是,也有脸在这提权威二字?”
许山的话,都不是扯掉他们脸上的遮羞布了,而是把裤衩子,都扒到底了。
“你……许山,你别欺人太甚。”
“就欺负你们怎么了?本监学,没有欺负你们的资本吗?”
“吗的,今日收徒,本来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可你几个老东西,一个劲的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给你们脸了是吗?”
许山毫不客气,一番话怼得这几位老学士,各个面红耳赤。
“你,你,吾等要……”
“要干什么?告御状?弹劾、死谏?还是说,把你们曾经教过的学生,都召集在一起,对本监学喊打喊杀?”
‘咕噜。’
面对许山的质问,几名在国子监倚老卖老多年的老八股们,怔在那里虽气的浑身乱抖,可竟怼不出一句来。
告御状?
陛下,让他接手国子监,不就是对他们之前的工作不满意吗?
弹劾?
百官弹劾,他都安然无恙,甚至,逼得林相、武侯都不得不低头。
死谏?
黄巢到现在,还没下葬呢!
至于,把学生们召集在一起喊打喊杀?
是嫌北镇抚司的绣春刀,不够锋利吗?
“贼子,老夫就是死,也不会由着你,在国子监乱来!”
‘噌!’
‘咣当。’
当其中一名老学士刚把话说完,顺势从李二腰间拔出刀刃的许山,直接扔到了对方面前。
“你敢死,我许山就敢埋!”
“不但把你埋的结结实实,附送的挽联,也足以让你遗臭万年。”
“本监学,让你死了比活着更难看。”
‘啪嗒。’
许山的话,亦使得这些老学士们,面色煞白的蹒跚后退了数步。
《嘲黄儒》的后劲有多大,他们比谁都清楚。
直至这个时候……
他们才发现,自己平常所擅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貌似在许监学面前,一点都不好使。
“既然,该来的同僚,今早都齐聚在这了……”
“有些话,那本监学还是先礼后兵的提前告知的好。”
“千万别用你们的脾气,来挑战本监学的规矩。”
“只要,我还在国子监任职一天……”
“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不容任何人质疑。”
待到许山霸气侧漏的说完这些后,不少心高气傲之人,还想出口反驳。但却被见过许山出手的同僚,拉着制止!
“司马祭酒,孔司业……”
“接下来,还需二位通力合作。”
“是!”
“快辰时了吧?平常这个时候,学生们都该早读了是吗?”
“对!”
“那行,占用早读的时间,本监学想和国子监的所有学生见个面。”
“也给他们立立规矩!”
“一炷香,国子监操场。”
“麻烦各位了。”
说完这些后,许山扭头对李二吩咐了几句,便径直的朝着国子监内走去。
待其离开,不少刚刚满腹怨言的众学士们,开始抱怨起来。
“太霸道了!”
“还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国子监,自成立以来,就没见过这样的监学。”
“小点声,许监学还兼任着北镇抚司的监正呢。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呵呵!”
“也就会仗势欺人了!遇到硬茬啊,他也是怂。”
“国子学那帮纨绔子弟,他动个试试?”
“真联起手来,他也只有吃瘪的份。”
几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士,暗地里窃窃私语着。
而他们的提醒,亦让那几名被许山当众羞辱的老学士们,动了歪心思。
要知道……
国子学的学生,最低都是三品以上大员的子弟。
又都正值青春叛逆期,稍加拱火,就能让许山入主国子监的第一次师生见面会,就沦为笑柄!
说干就干!
几名老学士,商量一番后,直奔国子学的宿舍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