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鼠猫同眠!”
“沆瀣一气……”
当许山随上官婉儿离开之后,为了挽回自己在东行市清誉的徐洪山,指着他们的背影,破口大骂道。
而听到这话的沈重,一脸冷笑道:“武侯爷,您要是这样形容,武侯府和刑部之间的关系话……”
“那明日景泰报的头版,下官可就如实报道了。”
在许山身边这么久,深得七分真传的沈指挥使,若是不要脸起来,那在京城也无人企及。
“哈哈。”
待其说完这些后,全场再次一片哄笑声。
“你……沈重,许山有陛下撑腰,你呢?”
气急败坏的徐洪山,今天算是把人品败光了。
当他说完这些后,模仿着自家监正的沈重,张开双臂嘶喊道:“告诉武侯,我们有谁撑腰。”
“许县候!”
“大声点。”
“许县候。”
“再喊一遍。”
“许县候!”
众人那发自肺腑的齐声嘶喊,扯掉了武侯脸上仅有的一块遮羞布。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连沈重这样的小角色,都敢对他徐洪山龇牙咧嘴了。
不对!
刚刚一个小旗,还特么的是杀猪出身,就敢弑候了。
“沈指挥使,旗帜立好了。”
听到下面人的汇报后,沈重扭头望向那迎风招展的飞鱼旗,当着徐洪山的面喊道:“以北镇抚司的名义,对外宣示……”
“此旗若倒,东行市十不留一。”
“是!”
“走。”
被气的面色苍白的徐洪山,是在众府兵的搀扶下,才回到府邸的。
“混账!”
“混账……”
“去,持本候名帖,招几位阁老及武将大臣,过府一叙!”
“是。”
“许阉狗,这次不借助此事,把你扳倒,老子就不姓徐。”
宫门处!
先行至此的上官婉儿,还带着嗔怒的等着姗姗来迟的许山。
“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
‘噗。’
听到这话,守门及随行的禁军,纷纷低头憋着笑。
而面色烧红的上官婉儿,撕扯着他,便往宫内走去。
“知不知道,这次你闯大祸了。”
“一旦武侯联合几位阁老及武将大臣,对陛下施压的话。那你……”
“轻则乌纱不保,重则判罪入牢。”
“哈哈。”
待到上官婉儿说完这些后,许山大笑不已。
“笑?你怎么笑的出来。”
“我的好婉儿啊,带兵打仗我不如你,可人心这一块,你是真不如我。”
“嗯?”
“在这件事上,别说武将了,就连以林相为首的文臣、言官,都不敢公开追责。”
“甚至,武将还会对武侯府心存芥蒂。”
“因为,谁都怕成为下一个北伯侯。”
待到许山说到这,之前关心则乱的上官婉儿,仿佛抓住了重点。
“你的意思是……”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武侯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
这是春秋大家范蠡,形容越王的一句话。
如今,被许山引用在了武侯身上。
“信否,经此一闹,武侯与众将离心离德。”
“最少,今天他武侯的名帖,臭名昭著。”
听到许山这得意洋洋的一番话后,上官婉儿冷声道:“说归说,把你的狗爪子从我腰上拿开。这里是皇宫!”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这里是皇宫?”
“婉儿,你的意思是,不在皇宫就可以了吗?”
‘咔嚓。’
“嗷嗷。”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许山痛不欲生的话,那一定是上官婉儿。
捂着咸猪手的许山,刚到御书房门口,便听到夏羽的宣旨声。
“苏培盛!”
“小的在。”
“把朕亲笔写的挽联及‘武烈千古’一并连同这个圣旨,送到北伯侯府。”
“遵旨。”
听到这些的许山,朝着上官婉儿挤眉弄眼。
“呦,这不是今天把京城闹翻天的许县候吗?”
“要见你一面,不下旨可不行啊。”
待到夏羽‘阴阳怪气’的说完这些后,低头不语的许山,望着自己的官靴。
“怎么不说话?”
“臣,无话可说。”
‘砰!’
拍案而起的夏羽,故意扯着嗓子喊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
“臣,有罪!”
“有罪得罚!”
“朕,朕罚你……思罪阁面壁二十四时辰。”
乍一听这话,许山猛然抬头道:“多少?”
“哦对了,明日中秋,还有晚宴。”
“少了你这个许半仙,朕也食之无味!”
“十二时辰,思罪阁里面壁十二时辰,不得进食。”
“臣,领旨!”
待到许山被带下去时,守在门口的上官婉儿嘀咕道:“思罪阁,就在小竹园旁边。”
“走走过场,陛下得给众人一个交代。”
没有再赘言的许山,扭头跟着一名当值太监,大步流星的朝着思罪阁走去。
“候,侯爷,用不用小的跟御膳房打声招呼,晚点时候给您送点点心。”
整个皇宫都是许山的人,这位苏培盛的干儿子,自然也不例外。
“有心了,小魏子!”
“龙颜大怒,还是低调点好。”
“是。”
许山被罚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慈宁宫。
虽然能被罚思罪阁的,皆是陛下的宠臣,可在履历及文史上,都会留下污点。
这对于爱惜羽毛的文官来讲,乃是有损清誉。
许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文官,但他可是国子监监学,更是大夏文坛的许半仙。
如此处罚,着实让林若芸替自家爱郎鸣不平。
特别是在获悉,高坎及武侯私底下的龌龊行径,而许山是为北伯侯孤女寡母出头被罚后,更是愤愤不平。
“纵容儿子亵渎武烈母女、强占商铺的高俅不罚;恬不知耻、与其狼狈为奸的武侯不罚……”
“偏偏罚本宫的心头肉?”
‘砰!’
“本宫是有了许山,才没了脾气。”
“太后息怒。”
感受到凤颜大怒的容嬷嬷,连忙跪地说道。
“传本宫懿旨……”
“今日出宫,摆驾北伯侯府,祭拜大夏肱股之臣——北伯侯。”
“是。”
待到容嬷嬷赶赴内务府,宣读此懿旨时,独自一人站在芸镜前的林若芸,一脸犯狠道:“欺负本宫的王,没人撑腰是吗?”
“倒要看看,明日文臣武将、御史言官,谁敢参许山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