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扯着嗓子的谩骂,可谓是嚣张至极。
声响,更是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
站在那里的周宁,先是扫视了下周围,随即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把汝州周家的事登报,闹得满城皆知?
那老子,就随自家姑姑,好好跑到你北镇抚司闹上一闹。
让整个京城的权贵及老百姓,都睁大眼好好看一看……
他们敬畏如虎的锦衣卫,在周家人眼中,连个屁都不算!
周宁的话,亦使得扶刀而立的袁斌,展露出了凶样。
但现在的他,不确定自家监正,在宫前的战况!
或者说……
心系许山的众锦衣卫,不愿在这个时候,再为自家监正拉仇恨。
“怎么?还想打本大少啊?”
‘呸!’
“特么的给你十个胆子,尔敢吗?”
看到对方怒瞪向自己后,非但没有收敛的周宁,一边朝着袁斌等人吐口水,一边戟指怒目的低吼着。
“宁儿!”
也就在这时,鸾轿内传来了周慧的声音。
“姑姑!”
“赶紧的,你父亲及姑父,这会儿该下早朝了。”
“无论是林相,还是周尚书,都等着和自家人团圆呢。”
“让北镇抚司这些不长眼的狗东西,赶紧把人放喽。”
“是。”
说完这些后,周宁扭头朝着袁斌咆哮道:“我姑姑的话,听清楚了吗?”
“立刻放人!”
“不然,今天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周宁的话刚落音,一道阴冷的声音,乍然响彻全场。
“他只有一个脑袋,你砍一个我看看。”
“嗯?”
众人闻声望去,当看到赫然是归来的许山时,现场迸发出了洪亮的呼喊声。
“监正!”
‘轰。’
不约而同的呼喊,心悦诚服的礼拜。
一出场的许山,便让相府及周家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统治力。
“许山?你回来的正好哈。”
“本大少,正准备找你呢。”
“谁允许你,去汝州抓周家人的?谁?”
暴走的周宁,在大声嘶吼着。
他的话刚说完,鸾轿内周慧的声音,再次响起。
“宁儿,休得无理!”
“怎么说许公公那也是太后的狗。”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更何况是这关系呢?”
‘咯吱吱。’
被指着鼻子骂了那么久的袁斌及众锦衣卫们,没有动过杀心。
可听到对方当众侮辱自家监正后,各个把刀柄握得作响。
‘啪嗒。’
听到这话,停下脚步的许山一脸冷厉的瞥向了鸾轿。
随后,并没有吭声的径直走向袁斌一行。
“许山,我家夫人在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啊?”
狐假虎威的一名嬷嬷,大声的呵斥着。
‘唰。’
直接拨开轿帘的周慧,随即补充道:“本夫人来,不是来看你在这跟我耍威风的。”
“而是以一品浩命、相府林夫人的身份,来命令你,立刻放掉汝州周家人。”
“不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待其说这时,许山的头都没回一下的往前走。
看到对方如此无礼,那名嬷嬷上前,就准备撕拽许大官人。
‘噌!’
‘滋啦。’
可当她的手,刚要抓住许山的衣襟时,袁斌悬在腰上的绣春刀,瞬间出鞘。
“啊!”
嬷嬷那硬生生被斩断了的残肢断臂,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周宁身上。。
泼墨般的鲜血,溅射在了周慧的脸上,以至于,养尊处优的两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噌!’
随行的相府府兵,刚有所异动,拖后的沈重、李大等人,纷纷拔刀相向。
完全被控制住的他们,不敢再有任何异动。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颠覆了周慧及周宁,乃至现场所有围观人的认知。
刺耳的尖叫之后,现场瞬间,又陷入诡异的静谧之中。
就站在袁斌身前的许山,脸上挂着冷笑道:“本监正,还以为你没了血性了呢?”
“都被人堵门吐口水了,竟然无动于衷?”
“怎么?怕给北镇抚司招惹麻烦,还是怕本监正,抗不下来?”
“监,监正,属下……”
不等袁斌欲要跪下请罪,一把把他托起来的许山,单手搭在对方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补充道:“有些话,本监正再重复这最后一遍!”
“兄弟们都给我听清楚了。”
“只要我许山的头颅还在项上,老子就不允许,有谁在北镇抚司这一亩三分地上,比我们锦衣卫还要嚣张。”
“听明白没有?”
“明白!”
‘轰。’
这一道共鸣声,响彻天地之间。
扯着脖颈吼这话的袁斌等人,早已泪眼朦胧。
士为知己者死!
这就是北镇抚司上下一心,只尊许山的根本原因。
“去!”
“给周大少,长长记性。”
说到这,头都没回的许山,伸出右臂指向周宁补充道:“他朝你吐口水的嘴,若是一年半载,还能张开的话……”
“你丫的就给我脱掉这身,因你而受辱的飞鱼服。”
“是。”
歇斯底里的吼完这些后,袁斌与许山擦肩而过,满目凶狠的他,一步步的朝着周宁冲了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
“姑姑,救我。”
“许山,尔敢……”
‘啪!’
“嗷嗷。”
‘咔嚓。’
“啊……”
用刀柄把周宁的牙,一颗颗敲掉的袁斌,每一次的挥臂,都连带着血滴。
如此血腥且打脸的一幕,亦使得恼羞成怒的周慧,失态的咆哮道:“许山,你要造反吗?”
“你,你就不怕……”
“哈哈。”
不等周慧把话说完,猛然转身的许山张开双臂,面目狰狞的嘶喊道:“大声的告诉,眼前这位一品诰命的相府林夫人……”
“她够不够资格,跑到北镇抚司来龇牙咧嘴?”
‘轰!’
许山的话刚落音,昂首挺胸的锦衣卫,集体望去走了一步,缩小包围圈的同时,异口同声的嘶吼道:“不够!”
“不够!”
“不够……”
‘咕噜。’
震耳欲聋的共鸣声,让周慧一行,深咽一口吐沫的同时,整张脸也随之变得苍白如纸。
他许山怎么能如此嚣张?
怎么敢如此嚣张?
“林夫人!”
“北镇抚司再遭文武百官弹劾,那也不是你一个妇人,能够撒野的地方。”
“没有下一次了。”
“再来?”
“相府的面子,都不给!”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