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玉想也没想地摇头，“我，我都定亲了，不合适吧。”
卢宗书笑了，“还说想帮我呢！”
如玉囧了，支吾道：“我就是怕。”
卢宗书道：“怕啥？你小舅舅我是句月县里最大的官儿，有我在，谁敢动你？放心吧，我们句月县虽然穷，却也有几位能人的。
你小舅舅我又不靠这个挣功劳。此次选民女入宫要比往常更加规范，秀水镇筛选的地点就放在镇中最大的打谷场。
有衙役跟随监督，还有两名老大夫为女子把脉，身有恶疾者，不选。体貌不端者，不选。全凭自愿！”
“这个好！”如玉道，“不知道小舅舅这么做会不会惹的上面不乐意啊？”
卢宗书道：“选宫女不是选妃，虽说入宫听着很风光，却也是奴婢，生死不由己。我们大周朝幅员辽阔，每个县送上几个宫里就装不下了，不必担心。”
这么一说如玉反而更加不理解了，“既然这样，那小舅舅为啥还让我早点定亲啊。”
不是说李青云不好，就是，就是太仓促，感觉草率了。
卢宗书叹道：“虽说对民间来说是选宫女，可对为官之人来说，那就是选秀女了。你小舅舅我尚无子女，却有你这么个外甥女，必然会被一些人记住。在京城，我也得罪过人，就怕他们会在这上面下文章。”
如玉明白了，“小舅舅做得对。选秀女是不是只有官家女才有资格入选？”
“是！”
“那我听说皇帝他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如玉不敢往下说，秀女进宫那是要给皇帝当女人的。老皇帝都快翘辫子了，当他的女人那不就等于毁了一辈子吗？
秀女们可都是十三到十七岁之间的妙龄女子呀，真真是作孽！
卢宗书蹙眉，“大多数是要留给皇子们的，东宫那边人丁稀少……。也不是所有的官家女子都能选上，选不上的会遣送归家，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很大。”
“多谢小舅舅。”如玉真心道谢，要是一不小心入了那座皇宫，这辈子就白活了。
卢宗书点头，“明天你陪柳絮儿去，柳絮儿肯定会落选。”
“放心吧，她一定会落选。”如玉笑道，她对自己配制的装病药丸很有信心。
回到后衙，卢氏正在跟王诗琳说话，看他们来了，说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我跟诗琳说好了，等我们搬到百花村后，她就跟我们一起住。县衙不大，整天闷在这里，有好胃口才怪呢，你看看瘦的。”
王诗琳最近又不想吃饭了，总觉得丫鬟做的饭没如玉做的有味道，便不好意思地说：“我，我其实是想吃如玉做的饭了。宗书，我去大姐那边住些日子，可好？”
卢宗书道：“好，你想去哪咱就去哪。只是，麻烦大姐和玉儿了。”
卢氏道：“麻烦啥，我巴不得诗琳住过去呢，还能说说话。”
如玉也笑道：“住过去好啊，我给小舅娘留了院子，名字叫蔷薇苑，等到来年开春，保证满苑的蔷薇花。眼下虽然没啥花好看，却也不荒芜。”
“太好了，我就喜欢那一簇簇的花。”王诗琳道，“我都等不及去百花村了。”
等娘俩回到食铺，便着手准备回百花村的事情。
蔷薇苑给王诗琳住，花椒院是章老汉祖孙俩的，金银屋给柳絮儿，剩下的紫藤阁可以让吴老住在这里。
如玉喜静，却更喜欢有人气，处于热闹之中的静更是难得。
她家里的小田园，却可以闹中取静，对未来的生活很是向往。
傍晚时分，福宝才由郑虎带着从酒坊那边跑了过来。
抱住如玉的大腿就抱怨，“胖姐姐说话不算数，二叔说你这样该罚！”
“二叔？”如玉皱眉，看向郑虎，“方二爷回来了？”
郑虎点头道：“是，方二爷今天中午时分回来的。”
他是洛如山的书童，本是要跟着洛如山进书院的。奈何天气转冷，洛如山所在的宿舍不适合带下人入住，便留在了食铺。
章老汉不在的这些天，都是他看着福宝的。不然如玉哪里敢让福宝这么大的孩子乱跑，这可是章老汉和方家兄弟的宝贝蛋子，不能有半分闪失。
“来得好。”如玉笑了，心说，可不就是来得好吗，家里的葡萄酒是时候卖了。
仁济医馆改装在即，正是花钱的时候呀。
“胖姐姐！”福宝扁着小嘴道：“怎么罚胖姐姐好呢？”
如玉拉拉他的小手道：“你想罚我呀，那好吧，从浮生茶楼带来的糕点没你的份了。糕点太好吃，我一个人就能全部消灭掉！”
“不要，不要。”一听到吃的，福宝果然啥都忘了，抱住如玉的胳膊笑道：“不罚胖姐姐，不罚了。我要吃糕点！”
如玉就知道会这样，把所有的糕点给了福宝，嘱咐道：“你一个人吃不完，改天我做新的糕点给你吃。你拿着跟方二爷他们分了吧。”
“好！”福宝抱着糕点，由郑虎领着又跑向了酒坊。
如玉不管酒坊那边是个什么情形，她只管跟着卢氏张罗各个院子所用的物品。
能自己打造的，画图打制。不能自己造的，则记下来，等下次去县城采买。
次日还是个大晴天，天还没亮，食铺的大门便被拍响了。
如玉没想到一觉醒来就看到了柳絮儿，这姑娘秀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极其不安的样子。
“咋了？”如玉揉着眼睛问，“今天我陪你去那边，你就放心吧。”
柳絮儿还是不安，“我之前买通了一个我爹身边的小厮，他跟我通风报信说，我爹买通了给我诊脉的大夫，他这是铁了心的想把我送进宫啊。”
说到这里，柳絮儿恨恨地说：“我决定了，以后一文钱都不给，让他那个外室养的儿子给他养老吧。”
如玉也觉得棘手，哪怕小舅舅为此做了不少保障，也怕手底下的贪财之人坏事。
“你怕吐血，怕晕倒吗？”如玉问。
柳絮儿摇头，“不怕，以前又不是没吐过，我三天两头晕倒。你是不是有新法子？”
如玉笑道：“我最近又配了些新药丸，敢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