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日，主母就抬了我做姨娘。
那天小姐疯了，她扬起手，还想继续打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小姐，你我现在都是姨娘，你在动手，别怪我不顾念情分。”
“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我跟你有什么情分！”灵姨娘另一只手冲我打来。
只是还不等她打在我脸上，我就已经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
常年做粗活，我的力气可比她大多了，打得她脑子一阵嗡鸣。
“你，你竟然敢打我！”灵姨娘喊了起来。
我对着她的肚子又是几拳，在小丫鬟跑进来之前，倒在地上，捂着脸，眼泪就在睫羽上，欲落不落。
灵姨娘捂着肚子，让小丫鬟收拾我，可那些小丫鬟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含泪起身：“姨娘，今日是我最后一次伺候你了，你要打要骂都好，何苦败坏自己的名声。”
“兰姐姐，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为她想？”
小丫鬟一个个替我打抱不平。
我在只有我和灵姨娘能看见的角度，投去了讥讽的目光。
如今整个侯府都知道，我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而灵姨娘骄纵无度，苛责下人。
我和她之间，傻子都知道要信谁。
灵姨娘又疼又憋屈，你你我我，半天说不明白。
我欣赏着她眼中的无助。
这才哪到哪啊，我救她下来，自然要让她体会更多的绝望才好。
世子爷喜欢附庸风雅，我举人女儿的身份，正合他心意。
红袖添香几日，他也很是受用。
我也时不时给他拿话本来看，更给他讲了不少，交换侍妾，用来待客笼络门人的雅事。
得知我是灵姨娘身边的若兰后，世子爷就起了邪心。
他开始大宴宾客，用小姐收拢门人。
我亲眼看着他们把小姐折磨得不成人形。
时不时我还提点一句，灵姨娘服过秘药，无论被折磨得多么狠，第二日总会复原的。
于是，灵姨娘就成了世子爷宴会上的一道菜。
每次看见我，她都恨得咬牙切齿。
“你得意了？”
宴会之上，她找了机会拦住我。
我穿着锦袍绸缎，而她身上只有一层轻薄的纱衣，浑身要紧处，都袒露在外。
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想要捂住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我笑了。
“灵姨娘，我劝你对我还是尊敬一些，别让我把你干的好事传扬出去，你院里那个解语花，陪你陪得可好？”
灵姨娘脸色顿时一变。
如今她已经离不开那个市井泼皮了，那是她每日被折辱过后，唯一的安慰。
“想要过安稳日子，就不要招惹我。”
我冷下脸，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而后响起重物坠地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欢笑，跌坐在地上的灵姨娘，不知道又被世子爷哪个朋友拉走了。
所以啊，没有能力的美貌，最后只会沦为玩物。
小姐很快又有了身孕。
她捧着肚子，每天都要到花园里炫耀。
其余姨娘也都避其锋芒。
我却正在给主母轻轻捶腿。
“你能确定，那孩子不是世子爷的？”
主母自从有了身孕，就懒怠不少，看着她浮肿的双腿，我都忍不住心疼。
“是，世子爷从未动过她。”
我是跟在世子爷身边，亲眼看见的。
但对子嗣这个事，男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自信，世子爷估计已经相信，是他不小心遗落的了。
直到秋日的螃蟹宴，主母看着灵姨娘招摇的模样，不轻不重点了几句。
灵姨娘顿时脸色煞白。
惊惧之下，竟然一碗堕胎药给自己堕没了。
我听见消息赶过去时，她已经没了声息，只有裙下还氤氲着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