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在这,真是叫兄弟们好找!”黑衣人首领冷笑了几声,这下上头可以放心了,摄政王是真的死了!
“来人,将木箱拖走!”上头交代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想走?没那么容易!”江凡突然从屋顶跃了下来,像是被杀红了眼一般,浑身都散发着一种煞气。
那是一种遇鬼杀鬼遇佛杀佛的气息,不由让黑衣人的首领都颤抖了一下。
十名黑衣人向江凡扑了过来,只要拖住他,这尸体就能运走了。
江凡像是受到了刺激,战斗力远比黑衣首领想的还要厉害。十名黑衣人转眼就被江凡杀得差不多了,黑衣首领让人赶紧带着明羽白的尸体离开。
战斗十分激烈,黑衣首领的确还是高手中的高手,几个回合下来竟然能跟江凡打个平手。
江凡着急了:“你……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黑衣首领冷笑:“想知道,就去问阎王吧!”
江凡身上中了数刀伤,鲜血喷在脸上显得特别狰狞,只是这些血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死在他手里的人的血:“问阎王?好啊,你替我给阎王问个好!”
说完江凡又发了狠,这股子狠劲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
江凡完全是在暴走,刀刀凶狠不死不休。黑衣首领一开始还能跟他打个平手,到现在却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而江凡,越打越凶猛,他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反正木箱已经运走,他不能再跟江凡继续鏖战下去,否则他肯定是要吃亏的。
黑衣首领已经决定要逃了,是以当下突然猛攻,其实招招都是虚招。他一个箭步向前,手中刀砍了过去,然而人却是一个回转轻功跃起。
江凡冷哼一声:“想跑?我答应,阎王爷也不答应!”江凡的刀甩了出去,判断非常准确,他的刀正好刺中了黑衣人首领。长刀贯穿,黑衣首领当即死亡。
江凡拔出刀,立马冲出后门,还没等他走出巷子,秦纲已经推着木箱回来了。
“放心,其他人都杀了,还留了一个回去报信。”秦纲说到。
木箱运回了客栈,沈余当下让人立马清理了一下可血迹斑斑的客栈。木箱被抬进了客栈里,沈余端着一碗药给明羽白灌了下去。
“现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此刻起一只鸟都不要放进客栈!”沈余严肃到。
汤药灌了下去,沈余又在明羽白的几个穴位上扎了银针,片刻后明羽白悠悠转醒。
“这当活死人的感觉其实还不赖。”明羽白双目依旧不能视物,就连听觉也是时灵时不灵。
沈余将他扶上床,这段时间一直在演戏,原来演久了就不自觉入了戏。好几次他都恍惚了,感觉明羽白是真的死了,心中涌起的悲伤真是不能言喻。
这些,都是明羽白不知道的。
“计划可都还顺利?”明羽白问到。
一起都是按照明羽白之前指定的计划在做,而隐藏在背后的对手也一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所以目前来说,计划都非常顺利。
明羽白当下就想对沈余说把地图拿来,又突然想起自己双目已失明。
“必须要让他相信我已经死了,而我的尸体是要带回上京入皇陵。不过现在既然对方选择先动手,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改变路线,暂时不去上京了。”
江凡处理了一下伤口,现在依旧心有余悸。对方的确很大的手笔,派来的五十名黑衣人全都是高手,差一点明羽白可就要被带走了。
明羽白听出江凡此刻的不安,不由笑道:“我的计划无懈可击,他们是带不走我的。”
江凡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要知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明羽白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是还有你们吗?随机应变,你们可以的。”
这下即使沈余也想翻白眼了:“说正经的,改变路线,我们不去上京去哪?”
明羽白脱口道:“寒山阁。”
寒山阁是明羽白收集信息的一处秘密之所,位于坤州距离上京很近,却又不属于上京管辖。而且从此处去往坤州的路线,完全不会与去上京的路线重叠。
这样一来,就不怕前头有敌方在候着他们了。
江凡抽了抽嘴角,这厮其实是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这变化了吧?
当晚,一行人趁天还没亮就改变了路线,去往坤州。
上京,繁花阁。
“废物!竟然失手了!折了本王多年培养的几十名高手,竟然都没能将一具尸体带回来。”
“王爷息怒,虽然没能将明羽白的尸体带回来,但至少确定了他已经死亡的消息。您看,是不是该将消息散播出去了?”
“死了好,他死了真好!去,派人四下去传,让那些个敢怒敢言却不敢动手的藩王都听见摄政王已死的消息!”
大业将成,屋里的人笑得无比张狂。
繁花阁的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了下来。
“王爷您慢点!”小厮将马车里的人扶了下来,这人正是江城王沈之鹤,字庭云。
繁花阁的一名侍女向前引路,穿过长长的花廊,沈之鹤被引到了一处小院子。
“庭云兄可真是姗姗来迟啊!可真是让兄弟好等啊!”
沈之鹤刚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了爽朗的笑声。他拱拱手,一脸歉意:“抱歉抱歉,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还请荀攸兄久等了!待会我自罚三杯,荀攸可满意啊?”
荀攸是成宜王戚琨的字,两家世交一向同进同退。作为宣国唯一的两个异姓王,他两一直都是关系最好的。
戚琨在小院里摆了一副棋盘,小炉上温暖着酒:“庭云兄这一路可还顺利?我怎么听说那些个藩王都以为削藩的旨意蠢蠢欲动?”
沈之鹤长叹了一声:“我江城并非什么富庶之地,我偏安一隅与世无争,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却还要经历削藩这等大事。”
戚琨也是一脸的愁云惨淡:“谁说不是呢?皇上年少气盛眼底不揉沙,他要巩固自己的地位这无可厚非。可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囫囵吞枣,是会噎着的!”
沈之鹤只有一个世袭的王爷虚衔,他从不入朝堂也不问国事。虽然远离朝堂,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朝局就一窍不通。
闲云野鹤如他,心似明镜亦如他。
戚琨猛地灌了一口酒,喝得太急猛地咳了起来。沈之鹤立即给他顺了顺气:“你一向体弱深居简出,没想到皇上对你也不放心。”
戚琨笑了,两沈之鹤这般闲云野鹤的人皇上都不放心,又何况是他呢?
他手下的精兵是所有藩王里战斗力最强的,皇帝能放心他就见鬼了。
“摄政王挂印而去,皇帝也的确是长大了。”沈之鹤有些感概,皇帝这么大的动静,委实令他没有想到。
戚琨冷笑了一声:“的确是长大了,都开始对自己的叔伯们下手了。像我们这种不姓明的,恐怕就更是皇帝的眼中钉了。说得真好听,宣我们入京商议国事,实则是在考验我们也是在将我们当人质。”
沈之鹤点点头:“的确,这是考验忠心与否的时候。宣旨不来,那便是抗旨不遵。来了,那便是被皇帝挟持着,削藩的事就由不得藩王们不答应了。”
皇帝这招还是很妙的,只是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逼得太紧直接造反!
“或许皇上还留有后招吧!毕竟……”
沈之鹤顿了顿,四下张望之后才小声道:“毕竟摄政王只是挂印而去,若是皇上有危险,他随时还是会回来增援的。”
戚琨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沈之鹤看他是有话要说:“你我之间,没有什么话是当讲不当讲的。”
戚琨点点头,压低声音在沈之鹤耳边道:“刚听到一个传闻,摄政王已经过世。”
沈之鹤大惊:“不不不,这不可能!少言一直跟在他身边,若是……”
沈之鹤说不下去了,如果明羽白真的死了,沈余也绝对不会轻易对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包括他的父亲。
“这是何时何人传出来的谣言?外乱这才刚刚平定,若是让那些个豺狼虎豹听到这消息,恐怕宣国危矣!”
沈之鹤有些激动起来,虽然他不管朝政,可毕竟当着江城王领着俸禄,那便该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谁说不是呢!可眼下摄政王究竟是不是还活着,这谁也说不准啊!总不能把救过的希望都压在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吧?”
戚琨抓住沈之鹤的肩膀突然道:“事关重大,庭云兄有必要修书一封给少言问个清楚。毕竟摄政王的生死,关乎着宣国的稳定,他不能瞒着所有人。”
沈之鹤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提笔修书一封。然而他这会却想起来,他压根就不知道儿子的行踪!
戚琨道:“澜儿半个月前倒是收到了少言寄来的书信,信中提到他在镜州。庭云兄只管写,寻人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沈之鹤对戚琨没有任何怀疑的理由,当下写好了信直接交给了戚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