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心思都去哪里了?这棋下得乱七八糟的,不下了!”慕言将棋子放了回去,青芜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青芜一脸抱歉地看着慕言:“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犯困,再来再来,我这次肯定认真。”
慕言环抱着两手审视地看着她:“说吧,有什么心思?说出来,或许我可以给你疏导疏导。”
青芜看着慕言,大概是在想着他的嘴巴牢靠不牢靠:“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我有没有耍酒疯说点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我说了,你也千万不雅往心里去,酒后疯言疯语不当真。”
青芜这话可真是处处透着心虚啊,慕言不由笑道:“可我记得还有一句话是说,酒后吐真言来着?”
青芜讪讪一笑:“不不,我绝对疯言疯语。那我……到底是说没说?”
慕言嗯了一声,装模作样地思考着:“好像……是说了点什么。”
青芜心头咯噔一下:“我说什么了?”
青芜都紧张地不行了,慕言估计吊着她,憋了半天才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些……你爱慕你大师父的话。”
噗……
青芜感觉自己已经石化掉了,所以那不是梦,她真的说了?她把慕言当成明羽白说出了心里话?那……那她亲吻明羽白呢?难道……
青芜一脸惊恐地跳了起来,指着慕言惊慌道:“我……我昨晚对你还做了别的吗?”
慕言却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哦,你还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青芜感觉自己头顶上一个晴天霹雳正在她头顶上劈下来,难道她昨晚抱着慕言又亲又啃?
苍天啊!她到底干了什么啊!
青芜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慕言轻咳一声,算了信息已经套出来了,就不要让自己妹妹这么煎熬了。
“骗你的,昨晚其实是你大师父抱你回去的。”慕言笑盈盈地看着她,完全是一副捉狭成功的嘴脸。
青芜瞬间瞪大眼睛,不是慕言?是明羽白!那她说的醉酒话,究竟是跟谁说的?
青芜气鼓鼓地看着他,慕言给她倒了一杯茶:“消消火,宿醉一场火气还这么大。你呢,昨晚倒是没跟我说什么,不过后来你跟你大师父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你刚才的话,你好像对他还真做了什么?”
慕言挑了挑眉,青芜心虚地瞪回去:“少胡说八道!我就是怕自己乱撒酒疯,我撒酒疯起来就喜欢打人。”
慕言憋着笑意:“哦,喜欢打人?你这酒品那可真是不太好。你大师父那身板,恐怕经不起你几下吧?”
青芜涨红了脸,慕言这话里总有点含沙射影让人听着不对劲:“好像要下雨了,我院子里还塞着草药,我先走了。”
好女不跟坏男斗,青芜决定先撤退。
“他不是你的良人!”慕言突然大声喊到。
青芜停住了脚步,慕言放低了声音变得温和了很多:“一腔感情怕是付错人了,他若珍惜你就更加不会回应你。死了心吧,别再犯傻了。”
别再犯傻了,青芜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傻。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他生,她就像永远陪在他左右。他死,她就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牵念。
青芜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就是爱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真的掉入了自己编织的情网里,再也出不去了。就算是傻,那就傻下去好了。
青芜没有回过头,站在月亮门下,她柔声道:“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着他一个。我知道他的心很大,装着整个天下。没关系,至少这天下里也有我一个。”
“傻子,真是个傻子。我们穆家什么时候产情种了?”慕言看着青芜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青芜远没有在慕言面前表现的那样坚强,离开了他的视线,青芜立马就变得垂头丧气。
昨晚她究竟有没有轻薄了师父?
青芜想着走神了,迎头撞上了从拐角走出来的仆人。
“这是什么?”仆人抬着一个箱子出来,里面滚出来一个红绸缠的红花。
仆人赶紧将红绸捡了起来:“是大公子要娶亲,二公子让我们赶紧把府里布置一下。”
青芜脑子突然嗡嗡响,谁要成亲?大公子,明羽白!
他要成亲?他要娶谁?仆人一个个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个,我们也不知道。老爷说新娘子明天就过门,我们还得赶紧布置起来。”
青芜忽然浑身都没有力气了,靠在屋檐下的柱子上一阵天旋地转。
“丫头,原来你在这里呀!我都找了你半天了。”沈余走了过来,青芜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小师父……是谁要娶亲?”一定是她听错了,要不然就是下人搞错了。
沈余揉揉她的头发,轻叹一声:“是你大师父。民间一直都有一种说法叫冲喜,身体不好的人只要成亲冲喜就会把疾病带走。”
冲喜……可就算是冲喜,那也是真的拜天地入洞房的不是吗?
沈余轻咳一声:“这是自然,九娘也回来了,正在布置新房呢,你也去搭把手吧!时间有点紧,明天新娘子就要过门了。”
新娘子……昨晚她是不是也在醉酒之时说过她要做他的新娘子?
他这是……为了拒绝她吗?
青芜此刻的脸色惨白,沈余推了推她:“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吧!反正府里也还有人可以搭把手。”
青芜摇摇头,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随后一路小跑去了明羽白的院子,房门紧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是不在还是故意避着她?
“他喝了药已经睡下了,这会估计是不会醒的。丫头,你跟我来。”琴永安似乎早就等在这里了。
“丫头,很难过是吗?可你早就应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你们是师徒,或许在一些人眼里你们更像是父女。你对他的感情不容于世俗,你可知道?”
青芜抬起头看琴永安,原来二师父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