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牵制敌人,我迎着围拢的敌人走了出来。
“朕就是大清的皇帝!”我带有挑衅性地说道:“抓我!还是把我杀掉,有种便来!”我直接用日语对他们说。
敌人爆发出一阵讪笑,谁也没有把我的话当真。
王二他们则是一脸惊愕,不知我为何要这样说,自亮身份。
我掏出了我身上的黄金腰牌。明晃晃的,金灿灿的,即使在夜里也是光彩夺目。倭寇们瞬间便停止了讪笑,严肃而认真地观察起我来,也观察起我的腰牌来。
看来,我刚才的话,已经将他们镇住了,我现在应该火上浇油才对。
“你们想必也知道,在中华,僭越是一项多么严重的罪,如果朕不是的皇帝的话,还敢如此自称,并非个人的罪过,而是要被诛灭九族的!”我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倭寇之中,一个眉眼还算清秀的年轻男子说道,他们都蒙着口鼻,看不清面容。
“朕就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种,会不会逃跑!”我淡然地说道。我必须不断地激他们,赢得一个战的机会,他们之中若是逃走一个,可就难办了。
也许是三十比三的巨大优势,让他们得意忘形,一个个又都爆发出轻蔑的笑声。
我也不恼,只是默默地扬了扬手中的箭。
又像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以增加对他们的蔑视程度。
男人之间,有时候,真的没有太多的理智可言,尤其是被人瞧不起和轻视的时候,会爆发出很大的怒气来。
这三十个倭寇现在的神情,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把我活剥了皮一般,又或是在心里盘算着一会要对我进行什么样的酷刑……
不管怎么说,他们可能是真的不打算走了,不灭了我便誓不罢休。
刚才那个眉眼稍有些清秀的男子,率先走了出来,准备与我单挑,我要来王二的刀,将我的陨铁刀先插在了地上,以防陨铁刀现在便显露出火焰,会吓退敌人。
我手握着长刀,并没有想一刀毙命眼前这个男子,因为战斗结束的太快的话,也达不到我预想的效果。
我故意卖了几个破绽,以让对方觉得我的实力并非超一流,而是马马虎虎。这名面相有些清秀的男子甚至于有几次差点得手,差一点点就可能伤我性命。可是每次都是只差一点点。
我觉得差不多了,便陡然间收紧了他脖子上的绞索,几乎是一刀直指他的要害,巨大的力量将他猛然灌在了地上。
弥留之际,这个男子不断说起一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却在我脑海中也荡起一丝涟漪。
“铃……铃……”他用日语喃喃地说着。
“你说的可是佐佐木铃吗?”我也用日语询问着他。
这名临死的男子忽然睁大了眼睛,质问我道:“你怎么知道铃的名字?你对她做了什么?”
在场的这些倭寇们也是同样的惊讶,居然从我的嘴里听到了他们熟悉的名字。看来他们今天走不了了。
我心里已经明白,这一伙人今天已经不打算走了。
“你为什么知道铃的名字?你说啊!”那个眉眼清秀的男子,用着他生命里最后的力气质问着我。
可是我……可是我并不想给他一个答案!也许这很残忍,也许他们之间可能有什么故事。但是,我背负的更多,我必须狠下心来。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他,冷漠地站了起来。现场的倭寇们已经要气炸了!
而这名年轻的眉眼清秀的男子,则一遍一遍质问着我,但明显的是,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了,他根本就得不到一个答案,他将含恨死去,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他的弥留时光里,心里满是对另一个人的忧思,所有的力气都在嘶吼,最后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便不再有气息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既然选择了做侵略者,就应该晓得是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绝无什么侥幸,手上沾了血,就别想善终。
倭寇们一个个气急败坏,个个都想把我碎尸万段。
终于,他们的愤怒爆发了,一股脑地向我冲来。
我没有急于拾起陨铁刀,我还不能暴露,我必须吸引着,吸引着,不让他们尽早地四散而逃。
倭寇们的脚步因为出奇的愤怒,而变得有些躁乱,现在他们的大脑已经被愤怒支配。
也许这两个人在这群倭寇之中有着不一般的地位,抑或是情感上的牵绊,甚至于说,这其中,可能还有那两人的父母或是师傅也说不定,可是我已经顾不得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杀戮了。
“缺月挂疏桐!”我用着普通的刀刃使出了必杀技,没有用惯了的火焰斩击,只是看似寻常又有一点不寻常的招式,瞬间便击杀了两人。
我不能表现的过于强大,我还要继续卖破绽,好让他们以为还有机可乘,这样他们才不会逃走,这样他们才会与我血战到底。
我抓住时机,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破绽,让一名倭寇砍中了我。不大不小的伤口,不断地留着血,连王二和那名仅存的精锐护卫也是一惊。他们的关切地大叫,显然也飘进了倭寇的耳朵里。
倭寇显然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现在,慢慢就有些赌徒心理的味道了,他们不断下着注,来赌我的性命,而他们的赌注便是他们自己的性命。
而且随着他们的自己的人数的衰减,他们便更难回头,新仇旧恨混在一起,便更要在今天做一个了断。
我瞅准了时机,又卖了一个破绽给他们,我装作很疼的样子,捂着伤口,而伤口也在不断涌着血液,鲜红的血液的出现,让他们嗅到了气味,嗅到了能将我斩杀的气味。现在的他们就如同大海中的鲨鱼,远远地便嗅到了海中的血味。
仇恨仿佛也如同那永恒的饥饿一般,瞬间便能吞噬人为数不多的理智。
倭寇们已经全部压上来了,没有一个人在观望着。王二和那名护卫也在奋战。
但是,倭寇的矛头明显是指向我的,他们有太多的理由,要置我于死地了,但是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呢。
我平均没杀他们两到三个人,便被他们砍一刀。而这一来一往,太像赌徒的赌桌了。
他们逃不脱情感的束缚,他们逃不脱欲望的锁链,眼看着就能将我杀死的诱惑,已经牢牢地拴住了他们的腿脚,他们被牢牢地拴在我的周围,不肯远离一步。
所有人眼中只有我留出的血,而全然看不到己方已经倒下的人。
什么叫杀红了眼,这就叫杀红了眼。
倭寇鬼哭狼嚎地向我发起着进攻,在我看来,他们的脚步已经全乱了,他们的刀拿得也不再稳当了。一切仿佛是在冥冥之中便已经注定。
我又不慎地被他们砍中了一刀,但是这一刀是在躯干位,并没有见血,那件软猬甲限制了我的表演,至今所挨的刀,有的在肩膀上,有的则在腿上,但是一边流着血,一边也在悄然痊愈着。
我毕竟是有大小还丹护体的,这个程度的伤,我还是吃得消的。但是敌人现在可是什么也不知道。
我受到的伤,并没有影响我的动作,我的挥刀,仍旧是没有变形。
当敌人的人数只剩下一半的时候,我终于拾起了地上的陨铁刀,我估算了一下,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让他们跑掉了。
就算王二他们只杀掉五个,这剩下的十个,我应该也有把握。
“缺月挂疏桐!”我率先砍向外围的敌人,将剩下的敌人向王二的方向逼退。
“两段月!”接着必杀技,便是一个连招,又杀了四名倭寇。
王二那边还剩下四名,我这边则还剩下六名。
刚才的火焰斩击,似乎已经让倭寇们看出了端倪,他们一个个都被我的火焰斩击所惊住了。
然而我并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迅即,便对他们再下杀手。
“落日晴天!”一个极其快速地突刺,瞬间拉近了我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且瞬时便击杀了一个倭寇。
“曲江画桥!”另外五个人当即就有想跑的趋势,我受了那么多伤,就是不想让你们跑,怎么会放了你们。我一招又放倒了两个倭寇。
那三个撒丫子要跑,我已经顾不得王二那边的情况了,便追了上去。
“月河!”在夜里如同拖带着残影一般,超出预想的速度转瞬边追上了一个,一记普通的斩击,当下便结果了他。
另外两个狡猾地分出两个方向跑,我将手中的那把普通的刀径直甩向其中一个,便去追另一个。
我甩出的刀刃命中了那个倭寇的大腿,没死,也先不管他。
“月河!”我急速冲向另一个敌人,虽然他已然跑出去了很远,但架不住我如此快的速度狂追。
绝望,什么是绝望,也许此刻的他,便是彻头彻尾的绝望,他不必回头,也能听见我越来越近的脚步。我眼看着便要追上他。
他猛地回头,想要给我出其不意地一招必杀。
“断秋风!”手起刀落,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