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一阵尴尬,除了坐在一旁的程渊时不时小声跟白稚囡说话,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青年们面面相觑,他们看了看熊姿惠,又看了看谢茜儿。
“老三,你说…她俩谁完胜?”一青年低声问,他戒备的用余光瞥着眉眼高傲的熊姿惠。
“难说。”
“怎么难说?”
“她们地位不同,而且熊姿惠本来就跟迪哥有婚约。”
“那你的意思就是熊姿惠完胜呗。”另一青年偏过头说。
“什么就我的意思了?你没听渊哥说这熊大小姐一回国就管男人?”老三反驳。
“如果说关系这一层的话,迪哥跟熊姿惠早就在一起了,那这算起来…茜儿姐还是小三呢。”
老三嘟嘟囔囔,他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也实在不喜欢熊姿惠这种不可一世的高傲自大的模样。
白稚囡缩在程渊怀里,她凝视着不远处那个目光傲慢的少女。
熊姿惠的唇角跟白稚囡的很像,都是微微上扬。
白稚囡在脑海里回想着熊姿惠的信息,但她所知无几,只知道她是熊贞然弟弟熊庭谕的女儿。
就是将熊贞然赶出岚棋市的那个男人的女儿。
白稚囡眼里闪过冷漠,被少年握着的指尖动了动。
“怎么了?”程渊问。
“没事。”
她眼神一直在没有善意的熊姿惠身上,耳畔传来少年的轻笑,“你眼睛都快把那女人看穿了,还说没事?”
“白稚囡,你怎么不那样看我呢?”
“你有什么好看的?”女孩转过头看他,反问道。
可少年望着她的目光实在柔情、实在灼热,让她脸颊发烫。
“那她有什么好看的?”程渊捏了捏她的小脸,“不就是一个女的嘛,长的没你一半好看。”
他抱怨着:“你再看看我,我眼神是不是一直在你身上呢。”
“那,那谁让你总看我?”白稚囡反驳。
“我不看你我看谁?”程渊长腿叠起,一只手臂放在白稚囡身后的沙发背上,他侧过身看她,薄唇一抹浅笑,他勾人极了。
“你再看我,你视力会变差的。”白稚囡的话毫无逻辑。
程渊挑了挑眉头,“看你视力会变差吗?”
“嗯。”
“那又怎么了,我看瞎也行。”他说着,就上手捏了捏女孩柔软白皙的手臂。
少年眼神向下,余光瞥见白稚囡上臂的小纹身。
程渊挑挑眉,抬手捏了捏,“什么时候纹的?”
白稚囡一愣,她偏头看了眼,“好久以前了,刘琪想学纹身,我给她当小白鼠。”
“疼吗?”
“还行。”
女孩眯了眯眼,程渊手心湿热揉搓着她的手臂,白稚囡只觉得脊梁骨一阵激灵,她有些口干。
“腿上的那个还有吗?”程渊问,“洗掉了没?”
白稚囡闻声沉吟,她手指碰了碰裙摆,精神气瞬间不好了,“没。”
“没?”他惊讶。
“没。”白稚囡点头。
“呵”程渊笑出了声,正当白稚囡以为他要嘲笑她时,少年又一次开口:“我也没,留着呢。”
包厢的气氛逐渐热闹,熊姿惠仍是一副傲慢的模样,她坐在沙发上,目光轻屑。
屋里的青年少女们自然不想跟她有交集,熊姿惠本就看不起他们,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我下周就转到你们学校,会和你一个班。”熊姿惠转头宫迪。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语气随意:“随便。”
熊姿惠无所谓他这副恹恹的神情,她继续问:“我爸说等我们高考后就订婚,你有意见吗?”
宫迪终于有所反应,沉吟了许久才说:“我能有意见?”
熊姿惠抬起高贵的头颅,眼睑半阖,“不能。”
……
“茜儿,陪我上厕所。”宫酒手戳了戳谢茜儿的胳膊,眼神示意她要出去。
宫迪在谢茜儿身上的目光都快要把她看燃了,谢茜儿巴不得立马出去呢。
“走呗。”谢茜儿起身,“小白走,去卫生间。”
她这一说,程渊就不乐意了:“非要组团去?”
“怎么了?借用一下你女朋友怎么了?”宫酒开口堵他。
三个女生走出包厢,白稚囡忍不住回头看,明明里面有卫生间,为什么非要出来。
宫酒把她们拉到一处没人的角落,她紧紧的握住她们的手,眼神坚定,“我们是不是一伙的?”
“是不是一伙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你绝对有病。”谢茜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要上厕所吗,来这儿干嘛?”
“什么叫我有病?我说要上厕所还不是因为想跟你们单独说话。”
“谢茜儿你有没有一点危机感啊?”宫酒皱着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没看见我哥跟那个婆娘都那样那样了嘛?你不都急嘛?!”
谢茜儿“嗤”了声,“你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再说了我跟你哥有什么关系啊?”
“宫酒我警告你啊,别他妈给我多管闲事。”
“我不喜欢宫迪,别总把我往他身上扯。”
“那你喜欢谁?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宫酒瞪着她。
“我们玩那么多年,你什么心思我哥什么心思我不知道?”
“你去问问包间里的人,哪个不承认你是我哥对象、是我嫂子?”
站在一边的白稚囡安静的听着她们吵架,她环住胸,余光望向一边。
楼下舞池中,人们放肆疯狂,音乐声震耳,掩饰着寂寞。
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秀气的眉蹙了蹙。
是尹鹏,他怀里搂着的女生…好像不是白言岐。
宫酒拉着谢茜儿跟她掰扯,连白稚囡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直到程渊不耐烦的出来包间找,宫酒才惊慌。
“小白呢?”
“老子问你呢!”程渊俊脸沉着,天花板上的光洒在他的头顶,眉眼一阵阴影,显得他越来越凶。
“刚刚她还在这呢。”宫酒解释,她急的直跺脚,一头秀发被她挠乱。
程渊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正当他要打电话找人时,身后就传来白稚囡惊讶的声音,“程渊?你出来干嘛?”
女孩的声音像是按了温柔键,程渊冷着的脸一下变得委屈,他一把将白稚囡捞在怀里,“你去哪儿了?!”
“看到眼熟的人了,走近点看看。”白稚囡无措的拍了拍他宽敞的背,“怎么了?我又没离开。”
“以后别一个人,要去哪儿就喊我,我陪你。”程渊说着,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太强硬,又开口说:“这里太危险,鱼龙混杂的,你跟我在一起比较好。”
“嗯。”白稚囡点点头。
她正想跟宫酒说什么时,就被程渊带走了,还告诫她说:“以后少跟宫酒玩。”
身后宫酒一声怒吼:“我怎么了?!”
“你…”谢茜儿挑了挑眉看她,后面两个“傻逼”用口型表达出来,差点没把宫酒气死。
……
下午时,白稚囡要去图书馆看书,程渊就推了下午所有的事情陪她。
“我自己去也可以。”
“我想陪着你不行?”程渊望着她。
“行。”女孩转头看了看包厢里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咽了咽口水:“你没事了?”
“那些逼.事能有你重要?”程渊牵着她,“走,哥哥带你去图书馆。”
下午的气温极其热,程渊心疼她晒着,就一直让白稚囡走阴凉的地方。
他被晒的大汗淋漓,深蓝色的短袖被汗水浸湿。
程渊松开女孩的手,白稚囡猛地转头看他,“怎么了?”
少年笑出声,“手出汗,不牵了。”
女孩愣了愣,随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她递给他,一双清亮的眸看他:“我有纸巾。”
言外之意,就让他擦完再牵。
程渊知道她的意思,低眉看着半空中那包纸巾,他认命接过,“白稚囡,你那么粘我吗?”
“目前是,你快擦。”女孩嘟着嘴催促。
“行。”
程渊三两下擦完,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随手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对她伸出手:“来吧,哥哥牵着你。”
他们走到学校附近的图书馆里,里面凉爽寂静,瞬间抚平白稚囡燥热的心情。
她拿了几本英国原著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那少年不喜欢看书,他只喜欢看她。
白稚囡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你能不能也找几本书去看?”
“你不就是书吗?”程渊望着她笑。
白稚囡领口有些低,她附身趴在桌子上,领口微敞开着,她看的有些入迷,丝毫没注意程渊渐趋疯狂的眼神。
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想吃冰,女孩胸上的痣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程渊抿了抿唇,搭在桌边的手指抬了抬,正好能碰到女孩的胸口,他只觉得眼尾一阵抽搐。
他窃喜,偏过头忍不住笑,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背碰着,越碰他心就越痒痒。
白稚囡翻着书,她微微坐直身子,完全沉浸在书中。
柔软的触感离开,程渊心里一阵失落,他偏头偷看想再找一个姿势碰她。
“你无聊了?”白稚囡问。
“啊?”程渊惊慌看着她,“没有啊。”
“哦。”她点点头,“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喊我,我陪你玩。”
“陪我玩?”程渊挑挑眉,“玩什么?”
白稚囡仔细想了想,“要不…我给你补习吧?”
“你这个成绩…考不了大学的。”
程渊不在意他能不能考上什么大学,自在就好,可白稚囡目光堪忧,一副担心的样子。
“你想考哪儿?”程渊问她。
“帝大。”
少年舌尖捻了捻她的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他点点头,“行,哥哥知道了。”
“放心,我就算是死也要跟你考同一所大学。”
“绝不会让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