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奶奶救我。”
秦露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不断的往后退。
老太太上前抱着了我，她用自己枯瘦的身体紧紧环住我。
“好孩子，你受苦了。你受委屈了。”
我不言不语，身子僵直地像个木偶，手中还死死拽着秦露的衣领不撒手。
“晚晚，你让奶奶好好看看你。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老太太浑浊的眼中冒着泪花，我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在心疼我，同情我的遭遇。
但是就算她再怎么心疼我，她也不会让她的亲孙女没有妈妈。
我知道，她是来劝我的。
我妈见我无动于衷，于是将我拉倒房门外。
“向晚，下楼去吃点东西吧。听听老太太怎么说。”
前些日子，霍家的人也来，但是没有带着秦露所以我没有见任何人。
但是今天带了这个罪魁祸首，至少算是有点诚意。
我倒想听听他们怎么说。
“好。”我应道跟着他们下楼。
秦露还在我手中拎着，就这样我一路拖着她下楼梯。
楼下的客厅里，霍斯年正单手插在裤兜里，神情肃然沉思着什么。
阮倩雯竟然也来了，站在门边，背对着我，视线一直看着门外的花园里。
我像是没有看到他们，拖着秦露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妈扶着老太太坐在我旁边，我公公霍崇山坐在对面。
秦露一直跪在我脚边，哀求我饶过她。
霍崇山开门见山：“向晚，爸这才特地从国外回来，就是想好好处理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样的要求都可以提。”
我讥讽道：“爸你说的话算数吗？秦露毕竟是大房的儿媳妇，万一你说了人家那头又不答应呢。”
老太太握住我的手，宽慰道：“向晚，只要奶奶开口了他们不会不答应。”
可我却知道，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
许多重要的事情已经渐渐落在了霍崇山和大伯霍勤聿的手中。
即便他们常年在国外开展新的商业版图，但国内的事情他们同样了解地一清二楚。
霍崇山道：“你大伯最近忙，回不来才委托我来帮他处理这件事情。”
“我没有什么别的诉求，我只要将秦露交给警方处理。”
我态度还是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秦露见我还是这么说，她颓唐地伏着身子爬到老太太脚边：“奶奶，你救救我。小宝不能没有妈妈。小叔，你劝劝向晚，我真的没有想害她。”
“我是跟我爸说过向晚的不好，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做那种事害死向晚的爸爸。我真的冤枉。”
“你有多少冤屈，去和警察说吧。”
我当着众人的面，掏出手机便要打110。
霍斯年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声音有些重：“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想清楚洛志明并不是你真正的父亲，秦露也不是凶手。你再闹下去有意义吗？”
我觉得扇霍斯年一个耳光完全不够，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是不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是不是伤害了我和我妈，这都是我家的事情，也不能和秦露意图伤人，杀人这件事情相提并论。
她是不是凶手，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
我站起身，指着霍斯年的胸口一字一句说道：“霍斯年，你不要觉得小宝没有妈妈会很可怜。我觉得她没有这样的母亲在身边才是更好的。”
老太太最终做出让步。
“向晚说的也没错，秦露终归不是一位好母亲。我的本意也是让她离开小宝，不要她抚养。”
秦露一听老太太的话，瞬间慌了起来：“奶奶，小宝不能没有我。我是她妈妈，你不能把我们俩分开的。”
她一边不断求老太太，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小宝的名字。
阮倩雯在外边抱着小宝进到屋子里来。
小宝见秦露披头散发地哭着，她也吓地哭起了。
嘴里喊着“妈妈，妈妈。”小跑着奔进秦露的怀中。
阮倩雯站在霍斯年身后不远处，原来是特意带小宝来给我施加压力的。
不知道是谁教的小宝，她挣脱开秦露的怀抱爬到我脚边，奶声奶气地哀求我。
“小婶，妈妈错了，求求小婶原谅她。小宝愿意好吃的好玩的送给小婶。”
“呜呜呜，小婶，小宝不能没有妈妈。”
小宝哭得越伤心，我看起来越像十恶不赦的坏人。
但我心中无法升起对小宝的丝毫怜悯。
我将她扶起来，语重心长道：“小宝已经长大了，看过黑猫警长对吗？坏人是要接受惩罚的。警察叔叔教育她了，才能让她知道错误。”
小宝擦了擦眼泪，被我的话所吸引。
“所以，妈妈要坐上黑猫警长的摩托车了吗？”
“是啊。小宝还会有奶奶疼爱，小叔小婶照顾。妈妈就交给黑猫警长照顾好不好？”
小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妈妈犯错要跟黑猫警长去咯。”
秦露气的夺回小宝，抱在怀里。
想来也是知道我不会放过她，对我也不再低三下四。
“洛向晚，你别教唆我女儿。”
我看向众人：“小宝都知道的道理，我想在座的各位不会不懂吧？”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良久，霍崇山缓缓开口道：“向晚，我们各退一步。霍家向秦露收回一切霍家给予的财物，让她离开霍家，往后不再是霍家的人，任由她生死都不会再管她。
但是碍于小宝往后的成长，她不能有一个从看守所出来的妈妈，所以你看这个决定怎么样？”
说白了，还是要保她。
“不怎么样。”
我冷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
丢在秦露面前：“你们这样耗费心机保她，也得看看霍家保得值不值。”
散落在地上的照片里，不是秦露变卖大房里的珠宝古董玉器，就是和各个男人出入高档酒店。
五年间，从她身上经过的男人比一双手还多。
有像陆霁这样有身价背景的成功男人，也有初出茅庐的男大学生，更有理发店的造型总监等等。
只有你想象不到的五花马门的各行各业，没有她勾不到手的男人。
秦露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脸色煞白。
这些照片将她端庄贤淑小寡妇的形象，掀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