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墨十分爽快,直接在现场跟我签订了合同。
“那你忙吧,改天我再来看你。”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我也不多打扰。
离开剧组的时候,迎头碰上被工作人员簇拥的赵依依。
她示意工作人员先走,“好久不见啊霍太太。”
“是啊,赵小姐最近好像瘦了些,看来是有心事呢。”我揶揄道。
“霍太太,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挡我的路?”
或许是估计着霍斯年太太这个身份,又或许是顾及着上一回被我换角一事。
她今天说话多少有几分收敛。
“不好意思赵小姐,我很忙,有事情麻烦你赶紧说。”
不喜欢的人,真的是多一句话都懒得说。
赵依依语气又软了几分:“霍太太,您看你家咖啡馆现在还没有人代言,我愿意给您打五折代言费。只当是那天我乱说话给您赔罪了。”
我拿着那份合同在赵依依面前晃了晃:“人家白羽墨愿意免费代言,你这五折是不是高了点?”
赵依依死咬牙关,像是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霍太太,免费其实我也可以的。”她像是做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赵小姐,做生意也看诚意。显然你的诚意不太够。并且,人家叫我洛总,你称呼我为霍太太,是不是觉得跟我合作是看在霍先生的面子上?”
我一番话说的赵依依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说的也没错,前头白羽墨已经叫我洛总,可这赵依依却还是称呼我为霍太太。
想来她是看不太起我,只当我是依附在男人身上的阔太而已。
我越过她,往外走去。
她在身后恼羞成怒:“离了霍先生,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称呼你为霍太太那是抬举你。”
“赵小姐,谢谢你的抬举,但是有些多余了。”
她还在身后歇斯底里:“你记住我的话,最好能看牢霍先生。否则你等着被人踩在脚底吧。”
如此沉不住,难成大事。
身为艺人,更需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谁知道什么时候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就被人给拍了去了。
不过,我和赵依依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半个月后投资公司盛大开业,白玉墨的代言海报挂满全城。
她也前来参加剪彩仪式。
这天来的人很多,从早上开始我的眉心就突突的跳着。
我莫名觉得今天估计不会太顺利。
霍斯年,陆存,江澈,方真真他们都来了。
为了让现场可以顺利进行,我特地多加了一倍的安保来控制现场,以避免出现意外。
只可惜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被动过的手脚架。
致辞结束后就是最重要的剪彩环节。
五位剪彩人里包括我和霍斯年。
我俩被推到了舞台中间的位置,就在拿到剪刀刚刚剪完手中的红丝带时,我听到头顶传来一种金属断裂的轻微响声。
可当我抬头向上看去时,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人员众多,我不敢有侥幸的心里。
原本的流程安排中,有一项舞狮表演是在就餐之前,也就是剪裁之后。
但心中隐隐不安的感觉,让我不敢再继续让人群处在舞台边缘。
我轻声跟詹锦和说道:“安排收尾致辞,一会儿提前请大家进大厅用餐。”
詹锦和马上跟主持人安排。
收尾致辞人是我,我刚想重新上台却发现有几个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带头的人,甚至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话筒,走向舞台。
我看了一眼詹锦和,她马上召集周围的安保过来,逼近舞台。
“别着急呀,各位。我是洛向晚的父亲,洛志明。”
洛志明站在舞台中央,对着大家自我介绍。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绝对是来捣乱的。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原来是洛总的父亲啊。”
“开业典礼,父亲发言,比较少见。”
“今天是我们向晚重要的日子,我呢跟大家一样是来送礼的。我想这份大礼她一定会喜欢。”
洛志明看着我,脸上露出狡黠又虚伪的笑容。
霍斯年走到我身边,低声问道:“要不要直接叫人弄走他?”
我摇摇头:“他都说了是我父亲,那样做影响不好。先看看他要说什么。”
于是,这场莫名其妙的发言,我默许了。
“今天是我女儿洛向晚新公司开业的日子,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个失败的父亲。前几天我的公司在一夜之间破产,倒闭。
我原本以为我将向晚养大,这二十多年里,总该是有父女情分的。但是不是亲生的,总归是有点不同。”
说到这,洛志明顿了顿,眼中带着仇恨的精光看向我。
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气不过霍斯年将他逼上绝路才说这种话。
直到我看到身边,气的身子发颤的向晴烟女士时,我开始在脑中思考洛志明这话的真实性。
“妈,他在说什么?”我问站在身边的母亲。
“向晚,他在胡说你不要听。”我妈试图捂住我的耳朵。
她喊霍斯年,喊陆存,让他们将洛志明拉下来。
她慌乱又紧张的样子,让我明白了,洛志明没有在说谎。
我像疯了一样阻止霍斯年和陆存。
“让他说,让他说下去。”
洛志明看着台下的骚乱,意识到自己的阴谋得逞,笑得十分恶心。
“向晚,今天我就为你揭开这个瞒了你二十几年的身世。当年你母亲未婚先孕,那个男人出国求学,你外公让你妈打掉你这个没人要的野种,可你妈却是个情种,死活不答应。为了让你妈不成为单亲妈妈,所以你外公找到了我。求我做你爸爸。”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洛云朝会叫我‘野种’。
我以为那是骂人的脏话,却没想到这两个字,竟然是一种事实。
好冷,我觉得浑身冰凉。我的头也开始沉沉的发晕,我还觉得恶心,我头晕目眩的。
我的心脏也在隐隐地发痛。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是恨妈妈瞒着我这件事,我是在心疼她为了我,跟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她的人过了一辈子。
蹉跎了一生的年华。
我好恨,可是这件事的中心诱发原因是我。
我好难受,天旋地转间,我只恍惚地看到一种天崩地裂。
所有的一切在我眼前倒塌,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