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酒店大堂，日，内。
人物：贺云飞，李金祥，李金祥助理，两个保镖。
贺云飞和讯达公司版权部经理李金祥在酒店大堂吃着饭。贺云飞拿刀叉切着面前的牛排。李金祥一口未动。贺云飞身后站着两个保镖。助理站在李金祥旁边。
贺云飞：我现在不缺钱，我自己的这个公司，把股份卖掉的话，够我花好几个世纪，钱够花，就想做点好事，我们游戏卖了你们五年，这五年你们怎么干的？免费玩，没错，一刀八百八十八级，也没错，往下怎么办？一万多级等着他练，三千级以上，升一级就得花几百。想续约可以，但我不跟你谈钱，补签一个协议，玩家在整个过程中，不需要花钱买装备、买皮肤，不然就别谈。
李金祥：游戏买的是你们四个人的，你能替他们做主吗？何况，李昊、黄嘉伦和顾兴伟已经死了，你总要分些钱，给他们家人一个交代。
贺云飞：他们的家人我来安排，用不着你操心，别想在我身上下手，看着我后面两个保镖了吗？全国散打冠军，我写过遗嘱了，万一我在续约之前死了，不管死得有多么正常，都有可能是你们下的手。
双方沉默一会，两个人都拿起手机看了看。李金祥收拾起桌上的文件。
李金祥：我要回去跟董事长汇报一下。
两人一时无话。贺云飞起身。
贺云飞：我去趟卫生间。
保镖甲：贺总，我们陪您一起去吧。
贺云飞笑道：撒个尿而已，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车里等我。
李金祥看着贺云飞进了卫生间，对助理交代。
李金祥：在这儿等我。
15-2
卫生间内，日，内。
人物：贺云飞，李金祥。
李金祥走进洗手间，卫生间里没有人。他打开水龙头放水。
贺云飞从隔板间里出来，对着洗脸池前的李金祥说：你回去好好商量，游戏可以给你们，但不许再收费，希望你下次再来见我的时候，我们可以有个结果。
李金祥没说话，拽了两张纸巾，关掉水龙头出门。
15-3
卫生间外，日，内。
人物：两个保镖，李金祥，李金祥助理。
两个保镖看见李金祥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上的水。
李金祥对助理说：走。
过了很久，贺云飞还没有出来。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进卫生间。
15-4
卫生间内，日，内。
人物：贺云飞，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走进卫生间，地上躺着被捅死的贺云飞，血淌满了地面。
（正片起）
15-5
酒店门口，日，外。
人物：陆离、池震。
路边已经停了几辆警车。另一辆警车停下来，陆离和池震从车上下来。酒店已经拉起警戒条，只留下一扇小门。陆离和池震从小门进去。
15-6
酒店大堂，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郑世杰，两个保镖，其余警察。
郑世杰正在对两个保安盘查，见到陆离，喊了一声：陆队。
陆离指着两个保镖问郑世杰：这两个人是谁？
郑世杰：贺云飞的保镖，这个还是全国散打冠军。
陆离：贺云飞呢？
郑世杰：死在卫生间里面。
陆离：你们老板死在里边了，你们在外边等着？
冠军保镖：他说上厕所，不用我们……
陆离打断他，问郑世杰：老石呢？
郑世杰：里边验呢。
陆离朝卫生间走去。池震掏出名片递给冠军保镖一张。
池震：他花多少钱雇你？
冠军保镖：我们俩加起来，每个月十万。
池震：雇主死了，你们公司且得赔呢，（稍微心算一下）二百三十六万起，打官司的时候可以找我。
冠军保镖皱着眉头问：但我们还没收到他的钱。
池震：他不发工资？
冠军保镖：我们刚干了十五天，还不够一个月。
池震：才雇的你们？（想了想，拍了拍冠军保镖的胳膊）他们公司有个姓孙的律师，会向你们提出索赔，到时候联系我，那是个废物。
池震走进卫生间。
15-7
卫生间内，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老石，老高，贺云飞。
贺云飞趴在地上，刀尖从后背捅出来。老石将尸体翻过来，一把刀柄从心脏捅进去。陆离和老高站在老石身后。池震从外面进来，看着贺云飞的脸。
陆离：这里面只有你见过他。
池震：那这算立案了？
陆离没说话。
老石：刀身三十七厘米左右。
老高看了一眼：四十一厘米，廓尔喀弯刀，尼泊尔军刀里最有名的一种，哪年产的，你要拔出来给我看刀柄。
老石回头看他一眼：这你都知道？
老高：我在物证科做到科长，真把我当收破烂的啦？
老石：廓尔喀弯刀，刀身四十一厘米，刺入心脏，穿透左心房，肺动脉破裂，导致出血性休克死亡。
陆离：这一刀怎么下去的？
老石比划了一下：出手的时候从下面往上捅。
陆离：凶手身高多少？
老石估了一下贺云飞的身高。
老石：凶手拔刀往上捅，暂时估不出来，但右手没错。
陆离：是男是女？
老石：男的吧，这不是男厕所吗？
陆离：我让你通过尸体判断。
老石站起来：现在看不出来，我能判断的是，死者不知道凶手会拔刀，没有提防。
陆离：他们俩认识？
老石：当然，说着说着话，突然捅了一刀。（老石端起咖啡杯）把尸体挪回法检科，我好好验一验。
池震：黄嘉伦的尸体还在吧？
老石瞪他一眼，说：放法检科一个礼拜了，不知道怎么处理。
池震指着贺云飞说：他和黄嘉伦认识，大学舍友，我真怀疑黄嘉伦也是被谋杀。
老石：可能是哮喘病，（喝了一口咖啡杯里的酒，寻思一下说）我再验一次。
老高拿出紫外线灯，照了照刀的手柄上是否有指纹。
老高：没有指纹。
他一把将血淋淋的刀拔下来，尸体被刀带了一下。
老高将刀装进证物袋。
15-8
酒店大堂，日，内。
人物：池震，陆离，老石，老高，郑世杰，两个保镖，其余警察。
池震、陆离、老石、老高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陆离示意卫生间门口的两个警察进去处理尸体。两个警察带着担架和裹尸布走进卫生间。
郑世杰离开保镖，拿着笔录走过去，走到陆离面前，指着两个保镖问：这两个人要带走吗？
陆离：算了，让保镖公司处理他们吧。
池震：贺云飞跟什么人吃饭？
郑世杰：李金祥，讯达公司版权部经理。他俩说李金祥从卫生间出来没多久，就发现贺云飞死在里边了。
池震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指着最后一页上的甲方签名，递给陆离。
池震：就是这个李金祥。五年的版权期，今年是合同年，或者续约，或者终止合作，游戏转手其他公司开发。
陆离拿过来翻了翻。
池震：是逮捕他，还是？
陆离：先看看他是什么人。
陆离说完将合同还给池震。
池震：你把黄嘉伦并案。
陆离：他是哮喘死的。
池震：我知道，但就算哮喘没发作，早晚也会像贺云飞一样被人杀死。
陆离点点头：你去查吧。
15-9
黄嘉伦家里，日，内。
人物：池震、索菲。
索菲一步一步慢慢向卧室门走去，从门缝下面看到有一双脚。她刚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池震在里边问。
池震 OS：能看到我的脚吗？
索菲：你吓死我了！
池震 OS：你知道我在里边，有什么好害怕的？
索菲：有点瘆得慌。
池震：脚能看着吗？
索菲：能看着。
池震：你开门。
索菲：我不敢开。
池震：你有毛病吧？开一下门有什么不敢的？
索菲深吸一口气，将门拉开。窗帘被风吹得鼓鼓的，一只猫从脚边慢慢地走出来。
索菲抱起猫。
索菲：好可爱啊。
她站在门口，看着房间。
索菲：你人呢？
池震此时站在门的右手边，贴着墙，走出来。
池震：他就躲在这，我只要往前走一步，就知道他是谁了。
索菲环视着房间：这屋子主人真的死了吗？被杀的？
池震走出卧室。索菲抱着猫一路跟他走到手办架前。
池震：你猜猜整个这个房间最值钱的是什么？
索菲看了看整个房间，又看看架子上的手办。
索菲：这只猫。我能养它吗？
池震：还好黄嘉伦没死在这房子里，你知道，如果主人死了，猫粮又吃没了，猫会把主人一点点地吃掉的。
索菲瞪大眼睛：真的假的？猫有这么爱主人？
池震点点头：你这么理解也好。
池震走出去，索菲抱着猫跟他出去。
15-10
黄嘉伦家门口，日，外。
人物：池震，索菲。
索菲和池震上车。索菲抱着猫，系上安全带。
索菲：现在去哪儿？
池震没回答，在手机上输入地址。
索菲：不然你送我去宠物店吧？我买点猫粮猫砂来。
池震转钥匙，打火。
池震：晚点儿我送你去，我要去看看门后面那双脚是谁。
汽车开走。
15-11
区分局，日，内。
人物：池震，索菲，刘局长。
池震、索菲和刘局长走在警局里。
池震：你上周放走了一个杀人犯，你知道吧？
刘局长：是，是，我真不知道门后边还有人。
池震停住脚步，看着他。
池震：如果你知道杀人犯在门后，还把我扑倒，那你可就是杀人犯的同谋了。
刘局长：绝对不知道，是我鲁莽了。这边请，池警官。
刘局长走到前面。池震和索菲快步跟着刘局长，三人一直走到报警接线员的工位前。
刘局长对女接线员说：查一下那天晚上的报警电话。
女接线员：哪天晚上？
刘局长：看到我们池警官，还想不起来是哪天晚上吗？
女接线员在电脑上输入一番。
女接线员：那天报警的是一名男性，电话是 1801147457……
池震：别光给我一个号码，查一下机主身份。
女接线员：哦。
女接线员继续在电脑上输入。
索菲在后面低声问池震：都是警察，你池警官怎么这么厉害啊？
池震：出命案才这样，你没看着没立案的时候，他对我什么样。
（池震大声对就
局长说）刘局长，如果当晚抓到凶手，贺云飞就不会死了，你清楚吧？
刘局长：清楚，清楚。
（催促接线员）你快点查。
接线员盯着电脑说：出来了。
池震俯身看到电脑上的信息。
池震：打印一份给我。
15-12
讯达公司会议室，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李金祥、李金祥助理。
陆离看着李金祥助理在大屏幕上放着广告。
广告里某个男性代言，说着：极品装备，一秒刷爆，屠龙宝刀，点击就送。是兄弟，就来《冰火王座》，一起打天下。
十五秒广告播完后，陆离冲对面的李金祥说：我知道这款游戏，没玩过，但看什么视频都要等半分钟这种广告。
李金祥：这就是当时黄嘉伦、顾兴伟、贺云飞和刘昊四个人卖我的游戏，当时名字也不叫冰火王座，土死了，叫四兄弟。我们花四千万买下来，几乎所有的视频网站我们都做了推广。你不玩，但有的是人玩。小孩子们迷这个，比你年纪大的也有不少玩家。游戏是毒品，你明白吧？我没夸张，真的是毒品。人为什么会对毒品上瘾？那是因为你吸食它的时候三天三夜不睡觉，可以忘掉真实世界的所有压力。等你这股劲过去了，回到真实世界，那些工作和困难还在等着你，你做不完，也做不来，这就是为什么吸毒的人十有八九会复吸。游戏也一样，你玩进去，忘掉眼前的麻烦，但它依然在现实世界等着你，甚至会变成更大的麻烦，这就是游戏上瘾的原因。我开发游戏，卖游戏，但跟你一样，我从来不玩。我不想让那些麻烦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把我逼到死。
陆离冲他笑笑：说说你们合同授权的事情吧，五年的授权，这个月月底到期。
李金祥笑道：我以为你会问我，跟贺云飞在卫生间的事。不愧是队长，跟一般警察问的都不一样。
陆离：那个我会问，但我想先听两句实话。你们今年是合同年？
李金祥：对，合同年。一般来说，五年合同，最后一年的变故最大，或者续约，或者终止合作，或者他把版权卖给我们的竞争敌手，一切都有可能。四个人都建在的情况下，我需要四个签名授权，如果死了一个，那就要三个，死两个，那活着的两个人授权给我就好了。
陆离：如果都死了呢？像现在这样。
李金祥：自动续约。我们以公版为名，掏一些费用给游戏版权协会，由他们分配给家属，比四个人一个一个地敲好多了。
陆离：如果他们活着，四个人，只要有一个不签名，你就无法拿到授权，对吗？
李金祥冲他竖起拇指：不愧是队长，一说就懂。
陆离：所以杀人动机成立。
李金祥：就算有动机，但你总得出示证据吧。（他看陆离面无表情，挑衅道）你不会没有证据就找我约谈吧？我是最后一个见到贺云飞的，但我出来之后，他才死在里边，这事跟我没关系。想抓我的话，讲点新鲜的。
池震 OS：我给你讲点新鲜的。
池震说着从外边走进来。
池震：黄嘉伦出事那天你在哪儿？
李金祥看着他，没回答。
池震：我告诉你，出事那天你在地铁上，就在黄嘉伦不远处。你看着黄嘉伦哮喘病发作而死，然后你第一时间跑到他家里，开锁进门，在找一样东西。（掏出黄嘉伦的那张写着邮箱和密码的纸条）就是这个，一款游戏的代码拆成四份，每个人揣有四分之一，只是你没想到，我会当谋杀来查，进了黄嘉伦家里。你听到外面在开锁，身处高层，无处可逃，你只能找间卧室躲进去，一直到我们开锁进来。
（闪回画面）
黄嘉伦家里，夜，内。人物：李金祥。
李金祥翻着东西，听见外边开锁的声音。李金祥慌乱找到一间卧室躲进去，关上门。池震和郑世杰开门进来，查看着客厅。
（闪回结束）
池震：退一步讲，黄嘉伦来报警，是因为他发现有人盯住他了，理由我当时听起来很扯，将 Saber 和宫园薰的手办放反了。等我亲眼看见宅男的世界，我明白他确定无疑，陌生人闯入了他的家，而那个陌生人就是你。黄嘉伦死了，有人动了他的哮喘药。贺云飞被杀死在厕所。顾兴伟为情自杀，我还不确定你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但冲私闯民宅这条，我们足够把你请到局里，呆四十八个小时。
池震说完将手铐扔到李金祥面前。
15-13
警局审讯室外，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郑世杰，李金祥。
陆离和池震坐在审讯室外，看着审讯室里郑世杰在审李金祥。
池震：他不会说的，把四十八小时耗完，还得放他走。
陆离：他也说不出什么来，贺云飞不是他杀的。
池震很惊讶，看着陆离。
陆离：贺云飞要去卫生间，不让报镖跟着进去，他要去见一个人，有个人躲在卫生间等他。
池震一脸疑惑。
陆离：去看看那个人怎么下的手。
15-14
尸检室，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老石，贺云飞，黄嘉伦。
停尸台上两具尸体，贺云飞和黄嘉伦。陆离拿着凶器，对着贺云飞致命伤处模拟着。老石从里边走出来。池震指着黄嘉伦的尸体。
池震：没什么新发现吧？
老石：有，很重要的发现。
池震警觉起来：什么发现？
老石：你之前怎么想？你觉得凶手怎么下的手？
池震：凶手偷走了他的哮喘药？
老石：不止这些，是调了他的包，把哮喘药偷出来，换了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里边装的全都是粉尘。哮喘病发作时，掏出来喷一下，粉尘进入鼻腔，对他来说，就是必死无疑。
池震皱眉自言自语：什么时候调的包？
陆离：应该就是地铁口，还是那个人，贺云飞要见的熟人，约他在地铁口的那家店，甚至陪他进地铁，将药调包，等着他死。
15-15
警局办公区，日，内。
人物：池震，郑世杰，李金祥，李金祥律师，陆离。
池震在办公桌前，看着那张写着邮箱和地址的纸条。
郑世杰突然在他身边说：你同行来了。
池震抬头，看到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律师，和李金祥从审讯室里走出来。
池震：有说什么吗？
郑世杰：什么都没说，绕来绕去净是车轱辘话，不过他讲游戏坑害小孩倒是挺有道理。
池震看着李金祥和律师的背影说：我很少见到一个人这么憎恨自己职业的。
郑世杰拿出一本笔记。
郑世杰：我审讯记录怎么办？陆队审的话，肯定能挖出更多东西，干嘛让我审？
池震：之所以让你审，是因为他知道李金祥不是凶手。
郑世杰跟着他，问：他在拿我走过场吗？
池震：你去问他。
郑世杰走到陆离身边皱眉问：你是在拿我走过场吗？
陆离：我是希望你从他那儿问出点新东西。
郑世杰：什么新东西？人又不是他杀的。
陆离：但无论是黄嘉伦，还是贺云飞，李金祥盯了他们很久，也许他知道凶手是谁。
郑世杰愣了一下。陆离去喊郑世杰。
陆离：查查东岛大学在哪儿。
郑世杰不解：去东岛大学干嘛？
池震反应过来：那是他们四个人的母校。
15-16
大学学校男生宿舍，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崔老师，四个男孩。
四人男生寝室，里边一团乱，有两个男孩子坐在下面上网打游戏，第三个男孩子躺在上铺看直播，第四个男孩将刚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挂到绳子上，衣服上的水滴在地面上的鞋子里。
门开着，陆离、池震、以及崔老师（女，四十岁）站在门口。
崔老师：他们当年就住这间宿舍，比这个还乱，提醒多少回也不见他们整理卫生。其他同学安慰我，等他们毕业就好了，谁曾想毕了业他们还不走，生生在这间宿舍赖了一年。学校撵了几次，他们就说找不着工作，租不起房子。赶他们走，相当于把自己的孩子扔到大街上，每一次都是我帮他们挡下来的。
陆离又看看宿舍，关上宿舍的门。
15-17
宿舍楼道，日，内。
人物：池震，陆离，崔老师。
池震和陆离跟着崔老师走在楼道里。
池震一边下楼一边问：四个人都没去工作？
崔老师：有一个去了，（指着照片里的刘昊）刘昊，工资也不高，我记得一个月是两千。其他三个都是眼高手低，基础的工作不愿意做，高端的工作也不找他们。四个孩子，不抽烟不喝酒，感觉一天五十块钱，吃点泡面都能管饱，靠这两千多，四个人活得还挺滋润。
陆离：不去工作，这一年他们都在干嘛？
崔老师：没有事情做，黄嘉伦爱玩游戏，成天守着电脑，也不怪他，哮喘病那么严重，呆在宿舍最安全。顾兴伟就是勾搭学妹，兜里也没钱，但女生们还是喜欢他。贺云飞喜欢运动，打篮球踢足球，跟着学弟一起上体育课。这几个孩子精力这么旺盛，就是不放在正事上，全靠刘昊一个人支撑。
（闪回画面）
黄嘉伦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吸着哮喘药。
顾兴伟去跟女生搭讪。
贺云飞跟着学弟们打篮球。
（闪回结束）
15-18
学校路上，日，外。
人物：池震、陆离、崔老师。
池震和陆离跟着崔老师参观着学校。
陆离：后来游戏是怎么出来的？
崔老师回想了许久：玩出来的，可笑吗？他们几个不务正业，通过玩，赚了四千万，可后面的学生我怎么教育？
崔老师说话间，池震看到黄嘉伦、刘昊、贺云飞从水房里出来，拎着暖瓶往宿舍里走。听着崔老师的讲述，池震一直盯着他们进入宿舍楼。
（闪回）
宿舍，日，内。
人物：刘昊，贺云飞，顾兴伟，黄嘉伦。
刘昊、贺云飞、黄嘉伦提着水壶，推开宿舍门进去。
一脸淤青的顾兴伟正坐在自己的桌前，对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用棉签往脸上抹药，一边抹一边还疼得哼唧两声。
贺云飞和刘昊、黄嘉伦对个眼神，都放下手里的水壶。
贺云飞：这是怎么了？
顾兴伟没说话。
贺云飞追问一句：我问你怎么了？
顾兴伟：也不怪他们，我勾搭人家女朋友来的。
贺云飞：勾搭谁，那是你的事儿，你被打了，那是咱们的事儿。
贺云飞说完，抄起蚊帐杆，说：在哪儿呢？
顾兴伟：食堂，二十多个人呢。
黄嘉伦：那就算了。
贺云飞：算什么算，打不过也得打，难道能把咱们打死吗？
贺云飞说完直接拎着杆子冲出去。
刘昊和黄嘉伦跟在他后面。
顾兴伟将手里的棉签和手机扔到桌子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几下冲到宿舍门口，不小心还踢倒了一个水壶。
顾兴伟：你们等我啊！
食堂，日，内。
人物：刘昊，顾兴伟，黄嘉伦，贺云飞，几个新传院的学长。
几个人手里各握着一根蚊帐杆子，在食堂里四处搜寻着。
顾兴伟看见了那几个打他的学长，直接冲那个方向走过去。
贺云飞几个人紧跟在他后面。
一个盛着食物的盘子突然飞到长桌上，食物和酱汁溅了几个学长一身。
众人都愣住了。
盘子是刘昊扔的。
贺云飞惊讶地看着他。
刘昊脸上还是一副老实的表情，他拿起另一个没收拾的餐盘，又往几个学长扔过去。
贺云飞几人抄起手里的杆子，直接冲了上去。
四人跟学长们厮打在一起。
贺云飞一脚将一个学长踹倒。
刘昊端起一盘剩菜，直接扣在一个学长头上。
顾兴伟冲上去，将一个学长压餐桌上，刚抬起拳头，后面一个人将他拦腰抱住。
被压在餐桌上的学长一下子蹦起来，又揍了顾兴伟几下。
黄嘉伦拿着杆子，左抡右抡，冲到顾兴伟身边，一杆子砸在那个打顾兴伟的学长后背上。
越来越多的学生参与到战局中，整个食堂里乱做一团，盘子，叉子，筷子，各种餐具和食物在空中乱飞，桌子和椅子都倒在地上。
一番混战，四个人一一被打倒，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反倒有一种畅快之感。
（闪回结束）
崔老师：几个人玩了打了四年。先是黄嘉伦，所有游戏都玩过几十遍，玩腻了，说里面 Bug 太多，自己开发了一款游戏的雏形。其他三个室友来了兴趣，没日没夜地，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帮他把游戏完善，推广上线。贺云飞这孩子厉害，别看他天天打篮球，当时就做了个决定，吸引用户，一分钱不赚，到用户群达到一百万，就高价卖给游戏公司。开发游戏需要钱，几个孩子全都出去工作了，两个白班，两个夜班，宿舍里总是留两个人维护着服务器。顾兴伟能说会道，不光是会哄女孩子，推销也有一套，拿着用户数据，一家家地敲游戏公司的门。
崔老师的讲述中。
（闪回画面）
黄嘉伦玩着游戏。顾兴伟和贺云飞围在他身后盯着电脑。刘昊刚刚下班进门。
两个人并排守着两台电脑，另外两个人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跟他们交接班，坐到前两个人的座位上。
顾兴伟一家一家地推开公司大门，每一次都是一脸失望地从里边走出来。
（闪回结束）
崔老师：终于有公司肯跟他们谈了。你猜他们给这四个孩子开多少钱？
池震和陆离相互看着。
15-19（闪回）
讯达公司会议室，日，内。
人物：贺云飞等四人，李金祥等人。
甲方李金祥为首，五六个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贺云飞他们四个人坐在另一侧，面对着李金祥等人。李金祥对他们四个伸出右手食指。
李金祥：一千万，你们每人得二百五十万，怕不好听，没关系，我给你们每人送二十万红包。
刘昊对三个人低声说道：二百七十万？一千万可以了。
贺云飞拍拍他肩膀：我知道，我来说。（朗声对李金祥道）一千万可以，但要每人一千万，而且只授权五年。
刘昊愣住了。黄嘉伦拿起哮喘药喷了喷。
李金祥摇头微笑：我花钱买，这游戏值一千万，我不花钱，这游戏你们倒贴钱。贺云飞看了看顾兴伟。
顾兴伟挺直身子说：李总为我们着想，我们与有荣焉，那我们也替你们讯达着想一下。我们四个学生，尚且可以把游戏用户做到一百万，相信借助贵公司的平台，很快就可以做到一千万、五千万，五千万人一年的红利，可能五个亿都不止，这五年你们只花四千万，但收获了二十五亿的红利。
李金祥望着他们，不说话，对助理低声交代：把情况跟董事长说一下。助理点头出门。
李金祥靠在椅背上问：如果真的每人拿一千万，你们每个人要干点什么？公司当然不可能给你们四个小孩一人一千万。我只是好奇，二十出头就拿到一千万，你们不怕这辈子毁了吗？
贺云飞：毁不了，我会拿一千万开公司，越做越大，大到不止是赚钱，还可以改变一些什么。
李金祥：口气真不小，（问顾兴伟）你呢？
顾兴伟：我拿这一千万投出去，每年吃一百万的红利，带着女孩去旅行。
李金祥看着黄嘉伦。黄嘉伦吸了一口哮喘药。
黄嘉伦：我这病本来就不适合出门，如果有钱，我可以一直呆在家里，不用再冒着风险去工作。
刘昊最后一个回答：就算有了一千万，我还得继续工作，哪怕月薪只有两千，至少是我努力的结果，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李金祥摇头：你们真的还年轻，居然相信一夜暴富会更好，真要是五年，我们合同年的时候，再来看。
助理进门，俯身和李金祥低声说了几句话。
李金祥眉头紧皱，对他们四个说：你们回去吧。
刘昊：谈崩了？
贺云飞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走吧。
几个人起身，朝门口走去。
李金祥在身后说：四千万，律师会把合同发给你们，但凡再涨一块钱，我们不用再聊了。
贺云飞冲他点了点头。几个人陆续走出办公室。
15-20（闪回）
会议室门口，日，内。
人物：贺云飞等四个人。
门刚关上的一刻，所有人都握紧拳头，打开安全通道的门往下冲。
15-21
办公室，日，外。
人物：池震，陆离，崔老师。
池震和陆离坐在崔老师办公室里。
崔老师：第二年他们回来过一次，每个人都分到钱了，请我吃了顿大餐，（指着身后的玉马）还送我这匹马，应该挺贵的吧。但我其实反而有些不舒服，不是感谢我教他们四年知识，而是感谢我留他们一年，没有把他们赶到大街上。每个人都按照之前的计划活着，黄嘉伦宅在家里，顾兴伟全世界到处乱跑，贺云飞真做了自己的公司，做的还不错，刘昊去上班，再后来得了癌症。他一死，这些人就跟破窗效应一样，一个个地都死了。
陆离：破窗效应？
池震：一扇窗户是好的，完整的，因为有人扔了第一块石头，窗户破了，后面的人也都无所畏惧地往里边扔石头。
陆离点点头。
陆离：死亡这事难说，没法用砸窗户来形容。我能看看那匹马吗？
崔老师双手抱给他。陆离翻看一遍。
陆离：他们是一五年回来的？
崔老师想了想：一四年，游戏卖出去的第二年嘛。
陆离将马还给崔老师。
陆离：谢谢。
崔老师：那凶手真的和这个游戏有关系吗？
陆离：不知道，可能有关系吧。
崔老师：其实卖游戏这事，我一直不支持。这就是不劳而获，完全是靠运气，就像中彩票。而且，人真的不能太幸运，运气是守恒的，你这件事情撞大运，那么噩运也不定在什么时间等着你。
15-22
警局董局办公司，日，内。人物：董局。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播放器，里面传来池震的声音。
池震 OS：我知道这个模特。
15-23
车内，日，内。
人物：池震，陆离。
陆离开着车，汽车行驶在公路上。池震继续说着话。
池震：说她是模特，也没走过什么台，说她是演员吧，好像也没演过什么记得住的角色，参加过几档综艺，跑龙套。其实知道这新闻的时候，我才认识的她，知道她叫林文馨，原来是个艺人，跟顾兴伟骗婚骗了不少钱。
池震说这段话顿了几次，但陆离始终不接茬，池震只好将话讲完。
池震：你其实可以说几句话的，你真以为王克的下落是我讲出去的？
陆离指了指车窗前的挂件。
陆离：认真看一看，就不要多说话了。
池震将挂件握在手里，注意到挂件的嘴里是一个窃听器。
池震：不是吧？
陆离：有什么不是？挺好使的，我到现在还在用。
15-24
警局董局办公室，日，内。
人物：董局。
播放器的声音响着陆离的话：挺好使的，我到现在还在用。
董局皱眉思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15-25
车内，日，内。
人物：池震，陆离。
池震看了半天，甚至把手伸进挂件的嘴里去触摸窃听器，最后松开挂件，挂件在车窗前又开始摇摇晃晃。
池震：那怎么办？
陆离没说话。
池震：你说我这太阳镜还戴吗？
陆离看了一眼池震，他根本就没有戴太阳镜。
陆离：戴着吧，以后看重要东西的时候摘下来，免得看花了。
池震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盯着挂件。
车开了有一段距离。
陆离问：突然又不说话了？
池震：一下子又不会说了。
他看着挂件笑笑。
15-26
警局董局办公室，日，内。人物：董局，郑世杰。
播放器里传来池震的那句话。
池震 OS：一下子又不会说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
董局在播放器按了一下消音键，塞到文件下，清了清嗓子，对门口喊道：进。
郑世杰进门。
郑世杰：董局，皇家警署的人已经验明王克的尸体，那我们现在是把他入殓，还是放进停尸柜留着？
董局：照片拍了吗？
郑世杰：都拍了，致命那一枪清洗过后的面容识别，还有身体特征，全都拍过了。
董局：那就烧了吧。
郑世杰：好。
郑世杰退出董局办公室。
董局打开播放器，里面传来车载广播里阿浪的声音。
阿浪 OS：阿浪平常都是说，开始一天的好心情，但今天已经过去了大半。阿浪想说，希望所有的朋友美美地吃上一顿晚餐，为今天收个圆满的句号。
15-27
车内，顾兴伟家门口，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林文馨。
池震和陆离守在顾兴伟家门口。一辆跑车停在他们前方，林文馨戴着口罩、墨镜，
从车上下来。
陆离：去聊聊吧。
池震审视着林文馨的身材，说：聊一聊，让她也骗骗我吧。
两人下车关门。
15-28
顾兴伟家，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林文馨。
池震、陆离、林文馨坐在桌旁。池震环顾着家里面的家具，以及一些艺术装置。
林文馨：他就在这张桌上死的，边上还有半瓶红酒，一个杯子，看起来就是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谁知道他肚子里吃了一瓶的安眠药。
（闪回画面）
顾兴伟趴在桌上死掉的影像。
（闪回结束）
陆离：你那天几点回来的？
林文馨：我那天录个节目，特别无聊的一个节目，就是回答问题，打错了要用塑料锤子打一下，他们让我背下来每一道题的答案，我说对说错都在他们的剧本里。
陆离：说重点，几点回来的？
林文馨：夜里十二点多回来的。那锤子是用气吹的，打一下根本不疼，我要龇牙咧嘴地演出很疼的样子，演得不像还要重复一遍。
陆离：你回来时他就趴在桌上？
林文馨：是啊，我回来时手机都没电了，看见他趴在这儿，以为他喝多了，把他扶回卧室里，再去给手机充电，洗澡，卸妆，等我出来一开机，手机都炸了，全都打电话发信息问我，你老公怎么自杀了？我说没有啊，在床上睡得好着呢。他们说那就是搞错了。挂掉电话，我走进卧室，探了探他鼻子，果然死了。
陆离：你朋友怎么先知道的？
池震：发微博。
林文馨瞪大眼睛：对，就是微博。晚上十一点多，顾兴伟发了一个长微博说自己要自杀了，还怪我骗钱骗婚。（林文馨摇着头，双眼含泪）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要是告诉你我现在还爱着他，你肯定觉得我特虚伪吧。我那么想嫁给他，终于如愿的时候，他却说我是骗婚。
池震：我相信你的话，我相信你爱他。
林文馨：这几个月，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
池震：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你老公的微博，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顾兴伟不是自杀，他是被谋杀，那条微博，是凶手拿他的手机发的。
林文馨：不是我害的。
陆离：跟你没关系，想到你爱他，也许他能死得安心一点。
林文馨眼看要哭出来了。
林文馨：不好意思。
林文馨走进卫生间，关上门，门里边传来痛哭的声音。
池震说：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陆离点点头：这可能就是做警察的意义。
哭声渐渐停止。林文馨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努力微笑。
池震看着墙上的结婚照，说：说说你们婚礼吧。
林文馨：五月份，在菲亚大酒店办的。
池震：当时都有谁来参加？
林文馨回想着：我家人，我经济公司的老板，几个艺人同事，其中一个是我前男友，但我没跟顾兴伟说，其实我们已经没什么了……
陆离拿出四人合影打断她。
陆离：这四个人来了吗？
林文馨：顾兴伟是我老公，当然要参加！难不成我结婚没老公吗？
陆离：对对对，另外三个人来了吗？
林文馨：都来了。老贺那边，我熟一些，我陪我老公跟他吃过好几次饭。（指着黄嘉伦的照片）这个人就奇怪，时不时就跑出去一趟，我以为抽烟呢，结果就是吸两口新鲜空气。（指着刘昊的照片）当然，谁都没有他严重，他叫刘昊吧？
池震：对，刘昊，他们宿舍长，老黄牛那种类型。
林文馨：他病得非常厉害，肝癌晚期，脸都是蜡黄，头发都掉光了，就窝在轮椅里面，你感觉他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还努力地笑着看你。我当时觉得特扫兴，大喜之日，来了个要死的人。我怪我老公，病这样，干嘛还邀请他？我老公说，结婚的日子，他们四个人，缺一不可，你不让他来，他死不瞑目，尤其是他顾兴伟能结婚。我老公以前挺花的，是不是？
池震：听说，是。
陆离：我不知道，你继续说。
林文馨：但后来我不这么想了。后来客人都散去了，只剩他们四个，喝酒唱歌。刘昊喝不了酒，也唱不动，喝着白水，看着他们三个都高兴。我和顾兴伟的感情是爱情，爱情很伟大，是不是？但是顾兴伟和他们，是兄弟情，其实一点都不比爱情逊色。他们经历那么多，大富大贵，大起大落，真到了永别的时候，谁也忍住不哭，反而故意要开几个玩笑。刘昊没几天活头了，医生说他十天，最多半个月。他一千万根本没花，也没娶妻生子，他说要留给这三个兄弟，一人三百万。贺云飞带头不答应，说让他去澳门，去赌，去把钱输掉。我老公笑话他，我想想，送机的时候，笑话他什么来着。
15-29（闪回）
机场，日，内。
人物：贺云飞、顾兴伟、黄嘉伦、刘昊。
贺云飞、顾兴伟、黄嘉伦推着坐轮椅的刘昊，几人在安检口处停住。
顾兴伟：稳稳当当活了二十多年，可不能让你死的时候还剩一千万。
贺云飞：输光它，一天输一百万，过把瘾再死。
黄嘉伦：对，都输光他，一分别留，你老爸老妈我来养。
顾兴伟看黄嘉伦一眼：显着你啦，当我和云飞是空气啊？（对着刘昊说）昊子，你父母的事别管了，好好玩，好好死。
说完这句话，顾兴伟险些要哭出来。黄嘉伦眼睛已经湿润了。
刘昊看着黄嘉伦心疼，手抬了好几次，轻拍了拍黄嘉伦的腿，忍着疼痛好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别哭。
黄嘉伦：没哭，谁哭谁他妈是孙子。
地勤过来准备将刘昊推过安检通道。
贺云飞冲他喊：每天打个电话，没力气就说一个字，好，就行。哪天不打了，兄弟就知道你走了。
刘昊扭头看看他们仨，脸上已经挂满泪水。
黄嘉伦绷不住痛哭起来。
顾兴伟指着黄嘉伦：你自己说的，你他妈纯嘴子。
顾兴伟说着自己也哭起来。
贺云飞搂过他们俩，离开安检通道。
15-30
顾兴伟家，日，内。
人物：池震，陆离，林文馨。
林文馨：电话打了十二天，头几天，刘昊的话还多一些，到后来越来越短，说我挺想你们的，到后来只剩下喘气，再后来就没有电话了。他们守了两天，第十五天他们飞到澳门，领了刘昊的骨灰，按他的遗愿，就地洒在海里。
陆离：等会儿！他们领的是骨灰？你是说，他们没看到刘昊的尸体？
15-31
讯达公司会议室，日，内。
人物：李金祥，申成，其余参会人员。
李金祥对着 PPT 做阐述。
李金祥：由于四名授权人因为各种原因意外身亡，《冰火王座》将自动续约给讯达公司，进行下一周期的开发，我们将依照原合同，继续支付四千万给四位授权人的家属。
游龙公司的总经理申成举手：贵公司确定四位授权人都已经过世了吗？有一个还活着吧？一个小时前刚刚跟我取得联系。
李金祥气急败坏地问一句：谁！
15-32
机场，日，内。
人物：刘昊。
一名空姐推着轮椅将刘昊推到机场门口。
空姐（广东话）：您可以在这里打车，感谢乘坐本次航班。
刘昊（广东话）：多谢。
空姐离开。
刘昊在机场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突然从轮椅上起身，大踏步走向出租车，只留下轮椅在机场门口。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