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警局办公区，日，内。
人物：董局，陆离，楚刀，两个记者。
警局里的每一个人都身着警装，一副要出席仪式的样子。董局在接受两个记者采访。
董局对记者说：新峰团伙是桦城最大的一个人口贩卖组织，我们耗时五年将其一网打尽，张成海局长的领导功不可没。
陆离从董局身边走过，经过楚刀时，看着楚刀穿着跟警服一样颜色的西装。
陆离：你那是什么东西？
楚刀：警服啊。
陆离：你当我瞎啊？
楚刀打量一下自己身上疑似警服的西装。
楚刀：一眼就能看出来吗？我在家找一宿，没找着警服。
陆离：那你别参加了。
楚刀：剿灭新峰，我也有份的，好吗？
陆离摊摊手，推开张局办公室的门。
16-2
张局办公室，日，内。
人物：张局，陆离，董局。
张局正坐在里边。
陆离推开门，握着门扶手说：市长二十分钟后到，表彰仪式十点整开始。
张局不动喜色，皱眉说：把老董叫进来。
陆离：接受采访呢。
张局：叫他进来。
陆离点点头，出去之前问：还有多余的警服吗？
张局：多余？
陆离：楚刀那身是假的。
张局点点头，挥手让他快去。
张局从窗口看到陆离走过去跟董局说了两句话，董局朝这边走过来，一直到他进门。
张局低头看着桌上七张歹徒的照片。
董局站到桌前时，张局指着桌子上的照片问。
张局：这都是击毙的？
董局：对，活捉了四个，都是小角色，但没所谓，录些口供，把这次剿灭定性就好了。
张局：我属于退休返聘，这次功劳还是你的。（指指自己的椅子）这位子，明年就是你坐了吧？
董局：还不是因为你的提携。
张局拿起一张照片，问：这个人是谁？
董局辨认了一下说：新峰集团的第三头目，本地人，叫法克鲁，资金来往上的事情都是他来管理。
张局盯了他一会儿。董局稍微有一点不自在。
张局：我七年前回警校做演讲，千人礼堂坐满了学生，但其实没人愿意听我讲话，都是被老师强制要求过来的。我也明白，所以一小时的讲稿，我二十分钟就说完了，然后就是尴尬。校长还不识趣，不早点收，一再地问，谁有问题要提问刑侦局张局的。全场没人举手，说实话我也尴尬的。对他们而言我就一老头，没人有兴趣。这时候一个大二的学生，起身问我问题，用着桦城口音的英语。问题我忘了，但人我记着，就是他，法克鲁。（他又盯了一会儿董局）他给你做线人多久了？
董局：四年，毕业出去晃了一年，洗了底进去的。
张局：然后你把他击毙了？蛰伏四年，等这一天，你把他击毙了？
董局：下面误伤，我完全不知情。
张局：他帮你捞了多少钱？
董局：没弄什么钱，主要是帮我提供……
张局打断他：我问你，他在底下给你捞了多少钱！
董局：四年，一共八百多万。
张局咬着牙，表情有些难过。
张局：以前拿钱我不管你，但你这事办的有点脏，你今年多大？
董局：四十八。
张局：等不了你退休，（指着自己的座位）这位子你别想了，大家认识二十多年，留点面子，你想办法受点伤，办个病退吧。
董局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说：我听你的。
董局转身就要出门，张局在身后叫住他。
张局：把钱退回来，四年八百多万都给我吐出来！
董局愣了一下，承认道：我在云顶输了。
张局说：那就想办法赢回来，不然你这张脸别要了，这条命也别要了。
张局拿起警服怒气冲冲地走出办公室，冲着其他人发火。
张局：一个个笑什么笑，穿上这身皮不知道自己是谁？（指着楚刀说）还有你，找不着警服，你他妈别干！
所有人都愣住了，董局盯着他走出警局。
（正片起）
16-3
警局院内，日，内。
人物：池震，陆离，温妙玲，郑世杰，董局，众多记者。
表彰会刚刚结束的场面。所有人都穿着警服，有些记者已经收起机器准备回去。董局在不远处接受记者采访。
董局对记者说：这次将王克击毙，我作为代理局长，总算是对张局有个交代了。
记者：您能谈一谈桦城电子创始人贺云飞案件的最新状况吗？
董局：这就是我要说的，虽然我们现在痛失了一位好局长，但我们还是要往前看。现在是我暂时领导，未来不管是谁做局长，都要带领刑侦局全力以赴，保证人民的生命安全，将凶手绳之以法。
记者愣了一下，说：所以说，最新进展是？
池震，陆离，郑世杰三人身着警服在警局门口无所事事地等待董局。陆离要往楼里进。
陆离：上去吧。
郑世杰：等一下吧，咱们不给他撑点场面，回去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咱们呢。
陆离看着董局，自言自语：一见记者都不够他嘚瑟的了。
温妙玲走到三人身边，拿着一沓文件，对陆离说：海关那边刚刚打电话过来了，说刘昊是五月二十号入境的，中国澳门回来的航班。
陆离：贺云飞他们，是五月十七号去澳门收尸的。
池震笑起来：捧一盒骨灰回来，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顾兴伟是五月二十六号服药自杀，之后是黄嘉伦，再就是昨天的贺云飞。期间刘昊一直在境内，完全有作案时间。
陆离：如果真是他干的，动机是什么？
温妙玲：钱，一千万变四千万。
池震：何况贺云飞还不想续约。
郑世杰：你们玩过冰火王座吗？最早叫四兄弟的时候我就玩过，不是说起初有一百万用户吗？我就是那一百万之一。
温妙玲：你讲这个干吗？
郑世杰：我就是觉得，他们那四个职业就是照着他们四个来的。战士，魔法师，弓箭手，牧师。虽然是四个角色，真打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输出。战士冲在最前面，像贺云飞，什么事都是他顶着。弓箭手最灵活，活生生地就是顾兴伟，能说会道。魔法师是要人保护的，像黄嘉伦吧，足不出户，设计了这款游戏，家里还那么多手办。
池震来了兴趣。
池震：三个输出，牧师是干嘛的？
郑世杰：加血加蓝，就是供血，（看大家不解，补充道）你们没明白我意思吗？牧师会让人忽视的，他不会打，也不会魔法，就是赚那么点工资养你们，没有人觉得牧师有用。
池震：所以刘昊是心理扭曲？
郑世杰连连点头：对，是这意思，有一天他就从给兄弟补血变成了吸兄弟们的血，把他们三个弄死。
陆离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董局还在接受采访，对温妙玲和郑世杰交代：你们在这儿给他撑场。
池震看着陆离：现在要去哪儿？
陆离：去游龙见见那个申总，看看他怎么跟刘昊取得联系的。
董局对着记者讲：现在刑侦局上下都很支持我，大家都很团结。（冲身后的警察们喊）来来来，大家一起合个影。
陆离没理他，往警局大门外走。池震冲董局摊了摊手，跟着陆离出去了。
陆离冲郑世杰喊了一句：查一下刘昊的住宿记录，申请逮捕令！
董局尴尬地对记者解释：贺云飞的案子有眉目了，晚点告诉你们消息。
16-4
酒店，日，内。
酒店大堂，日，内。人物：刘昊，前台小姐。
刘昊戴着帽子，站在前台前，不时注意周边的情况。前台小姐正在比对着刘昊的护照。
前台小姐：几位？
刘昊：一位，我自己。
前台小姐：开两间？
刘昊：开在不同楼层。
前台小姐怀疑的眼神看着刘昊，最终做了两张房卡，夹在护照里递给刘昊。刘昊打开护照，看着房卡上的数字，拿手机发一条信息，内容为“605”。
刘昊：六零五房间配个打印机。
刘昊说完拉着箱子上楼。
16-5
五楼酒店走廊，日，内。
人物：刘昊，服务生。
刘昊站在五零四房门前，刷着房卡，左右看着走廊，只有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走过。
服务生经过他身边时，说了一句：早上好。
刘昊点点头，一直等他拐弯，才开门进去。
16-6
五零四房间内，日，内。
人物：刘昊，申成
刘昊进房间就开始检查。检查一遍过后，将窗帘拉上，拉窗帘的时候，从窗口看到申成正从楼下进入酒店。他把电视打开，开到最大声，电视里在插播着广告。
刘昊从箱子拿出电脑，开机做合同。电视里广告过后，进入新闻。一则播报的新闻引起了刘昊的注意。
新闻主播播报：随着桦城电子的创始人贺云飞被杀害，警方昨日宣布，已将顾兴伟的自杀与黄嘉伦的哮喘病发作列入谋杀立案。至于《冰火王座》四名创始人之一刘昊是否在世，警方存有疑虑。下面照片为刘昊最后留下的影像，如有知情者可拨打报警电话，01725495301。
屏幕上出现刘昊光头的照片。刘昊摘下帽子，头发已长出一寸多长。他想了想将帽子扔到床上，合上电脑夹在手臂上，出门前将房卡换成另一张卡片，保持屋里通电，电视继续响着声音，关门出去。
16-7
五楼酒店走廊，日，内。
人物：刘昊。
刘昊关上门，看了一眼无人走廊，走进安全通道。
16-8
六楼酒店走廊，日，内。
人物：刘昊，申成。
刘昊从安全通道里出来，申成已经在一扇门前等着他。刘昊用房卡开门，两个人进去。房门关上，门牌号是六零五。
16-9
六零五房间内，日，内。
人物：刘昊，申成。
申成看着房间摆设。刘昊已经坐下打开电脑。
申成：我以为你住这里，何不成是单开了一间跟我聊？
刘昊对着电脑屏幕说：我修改了一下合同，加了一条补充条款，下月一号，授权生效以前，但凡我有任何意外，哪怕是被警察抓，这份授权协议失效。
申成转身看着他：你这是两条，你有意外是一条，被警察抓是一条。
刘昊：那就两条，随便你。
申成盯着他：我只能满足你头一条，保证你下月之前没意外，至于警察的事情我不管。
刘昊合上电脑起身，说：那就不要签了，你报警举报我吧。
申成：等等等等！（拉开冰箱，拿出两瓶酒）放轻松，我们边喝边聊。
16-10
游龙公司申成办公室，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
陆离和池震在办公室里查看各种文件。贾秘书（女）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翻东西。
贾秘书：两位警官，会客室已经泡好茶了，您二位去会客室休息一下吧。
陆离头也没抬地一张一张翻着文件。
陆离：不用，叫你们申总快点过来。
贾秘书：你们是查刘昊的案子吗？
陆离没抬头，池震对她点了点头。
贾秘书：刘昊就在我们公司上班呐，我不知道他是哪个部门的，但看新闻照片我知道在公司见过他，在咖啡馆在食堂我都见过他，好像在游龙也工作四五年了。
陆离放下文件皱眉看着她。
16-11
酒店六零五房，日，内。
人物：刘昊，申成。
打印机吐着纸。申成翻着刘昊的简历。
申成：何不成你一直在我手底下干？游戏开发部的程序员？刚来的时候三千一个月，做了五年也才四千五，手里握着一千万，《冰火王座》的四少年之一，你在图什么？
刘昊：我想做事而已。
申成：那为什么来我这儿？
刘昊：业内说得上的公司，除了你们，就是讯达。游戏卖给他们了，我只能来游龙了。
申成冲他摇头：一月四千五，一年才拿五万多，这说服不了我。
刘昊：随便你信不信。
合同已经打好。申成拿过来检查一遍，递给刘昊。
申成：我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再配两个人保护你，保证满足你这两条。下月一号以前不被抓，也不被杀。
刘昊：我不用你提供住处，保镖也省了吧，给我弄把枪，拿到枪，我签字。
申成：我给你弄一把，够你装装样子。
刘昊：不是装样子，是真枪，我要杀人。
申成盯着他，拿起电话。
16-12
游龙公司刘昊办公桌，日，内。
人物：池震，陆离，HR。
HR（男，四十岁）在刘昊的办公桌上接受池震陆离问话。
HR：刘昊是一三年夏天来应聘的，一直就在这张桌子上办公。他当时就是一副学生装扮，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开发了《冰火王座》。说实话，要不是昨天新闻爆出来，我到现在，都猜不出来，他做一款游戏能拿一千万。
池震：他真的干活吗？
HR：干，跟所有人一样，做程序是很累的，老开玩笑说程序猿，猿猴的猿，做程序真的很累，连续加班二十四小时是常有的事。所以说，他其实不是累死的？他癌症治好了？
陆离：很有可能，他根本就没得癌症。
HR：那为什么？
池震看着陆离。
池震：在这儿呆五年，是要布什么局，真做线人都没这么累吧？
陆离在局促不安的格子间转了一圈，注意到一沓旧文件里有一个带警徽标志的信函。
陆离抽出来，仔细看过一遍，问 HR：刘昊几月份辞的职？
HR：四月十七号，这个我倒记得清楚，我那天的生日。他一大早过来，说自己查出肿瘤了，离职手续都没办，打个招呼就走了。当然，现在看起来都是假的。
陆离将回执单递给池震。
陆离：这是东岛分局的回执单，他四月十六号去那里报了警。池震翻到最后一页，读着上面的四个手写字“不予立案”。
16-13
酒店六零五房，日，内。
人物：刘昊，申成。
布袋打开是一把枪。刘昊低头验着枪。申成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显然是刚送枪过来的。刘昊验枪过后，将枪揣起来。
申成看着他问：问句不该问的，你那三个兄弟真是你杀的吗？
刘昊：你还是盼我接下来七十二个小时别出事吧。
刘昊说完拿着电脑，推门出去。
16-14
讯达公司大厦门口，日，外。
人物：刘昊，李金祥，李金祥助理。
李金祥和助理下车，进入公司大厦。刘昊在街对面盯着李金祥，双手插兜，兜里明显揣着一把枪。
16-15
讯达公司门口，日，内。
人物：刘昊，李金祥，李金祥助理。
李金祥和助理从公司里走出来。
李金祥给助理一张名片，对他交代：马上给这个人打电话，问问游龙那边，到底有没有冰火王座的授权？
助理接过名片，折回公司。李金祥拨打着电话，进入电梯，摁了一下键。
李金祥：马上推出活动，月底前冲会员买一年赠一年……我知道明年可能没有，所以买一年赠一年，能卖多少卖多少。
电梯门就要合上的时候，一只手挡住电梯门。李金祥话讲到一半，顿住了，进来的是刘昊。
刘昊示意一下兜里的枪。
李金祥对着电话说：回头再说。
他慢慢把手机放下，看着刘昊。电梯门合上，电梯向一楼下行。刘昊随便摁了一个楼层，和李金祥并排站在电梯里。
16-16
区分局警局，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刘主任。
刘主任拿着刘昊光头的照片，辨认了一会儿，对池震陆离说：这不是你们在通缉的人吗？
陆离：找你报案的，回执单上你签的字。
刘主任又看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可能。
陆离拿出四人当年的合影，指着上面有头发的年轻点的刘昊。
池震：这个能认识吗？四月十六号报案的。
刘主任一边回想一边翻着档案，翻出刘昊的报案笔录，翻了两页，拍着脑门说。
刘主任：我想起来了，无理取闹的那个人。我当时把他轰走了，他说要投诉我，才给他写份回执单。
陆离：他报什么案？
刘主任：他说，他被人盯上了，有人要杀他，申请警方保护，查出那个凶手。
陆离：谁要杀他？
刘主任：他不知道，说两次杀他未遂。我问他哪两次。他说第一次是从公司出来，一个空调外机从楼顶砸下来，跟他就差半米远。我问他看到谁扔的空调了吗。他说他当时看了，没人探头出来。
陆离：第二次呢？
刘主任：第二次是等地铁，加班到天亮，坐早班地铁回去，地铁要来的时候有人在后面推他一下，还好当时抓住一个站牌，没掉下去被地铁轧死。我问他，看见是谁推的了吗？他说，当时早高峰，人特别多，没看到是谁。这是差点挤下去，可不是有人要推你。
（闪回画面）
刘昊走在路上，一台空调外机轰然落下来，砸在他面前。刘昊惊魂未定，向上看去，没有任何人，每一扇窗户都是关着的。
刘昊低着头站在地铁站台边，加了一夜的班，有些疲倦。身体突然被推了一下，刘昊抓住站牌，没有掉下去。地铁已停在他面前，打开门。刘昊回头看过去，所有的人都在汹涌进入地铁。刘昊辨识每一个人的脸。
（闪回结束）
池震：所以你没给立案。
刘主任：怎么立？这案子转给你们刑侦局，你们董局又得打电话过来发火。
池震看了一眼陆离：跟黄嘉伦一样。
陆离：我在想，如果是报假警，他的目的是什么？
刘主任：不可能是假警吧，我都没当他报警。
陆离拿过报案笔录，一边翻着一边往外走。
16-17
讯达公司，电梯间，日，内。
人物：刘昊，李金祥，某个员工。
电梯门打开，有人进入电梯。刘昊犹豫片刻，拉着李金祥走出电梯，打开一扇安全通道的门，走进去。
16-18
安全通道内，日，内。
人物：刘昊，李金祥。
刘昊回头将安全通道的门锁上。刘昊锁门的一刻，李金祥抄起墙角的一个铁杆簸萁打在他后脑勺。刘昊捂着伤口倒在地上。李金祥用铁杆簸萁要打第二下时。刘昊将枪掏出来，对准李金祥。李金祥停住。刘昊拉枪栓。
刘昊：放下，把手机给我。
李金祥把手机给他。刘昊简单搜了搜他的身，退后一步。
刘昊：你怎么杀的他们？
李金祥：人不是你杀的吗？你不是牧师？
刘昊用枪托打了李金祥几下，一边打一边冲他咆哮。
刘昊：我问你，你怎么害死的他们！
李金祥手撑在地上，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一脸疑惑。
李金祥：真不是你？有个人在三月份联系我，说是会给我一份完整代码，冰火王座可以顺利续约。我问他怎么做到。他说你别管了，那四个人他来搞定。
刘昊：那人是谁？
李金祥：我没见过，我们邮件联系的，不然我能以为是你吗？
刘昊：他留的什么银行账号？
李金祥：一个新加坡账号，明显是个假名，他给我发邮件的名字叫牧师，所以我一开始就觉得是你。
刘昊：头款给他打多少钱？
李金祥：二百万。
刘昊：随便一份邮件，你能给他打二百万？
李金祥：他说的很详细，他说了你们的喜好，性格，和现在每个人的状况。
刘昊盯着他：不止这些，他还说了怎么杀死我们，对不对？让这款游戏自动授权。
李金祥点了点头。刘昊一时愤怒，又猛打了他几下。李金祥大声辩解，声音在楼道里愈显空旷。
李金祥：当然要说这些！我又不是傻子，随便就给人打二百万！
刘昊：他说怎么杀？
李金祥：开始说是下冷手，做谋杀。我没同意，让他重做计划。明目张胆地杀四个人，丑闻不说，我也没法全身而退。我让他做成意外，让每个人都死得再正常不过。
刘昊：修改的计划，我该怎么死？
李金祥：过劳猝死，死在加班路上，高空抛物，或者是倒在地铁里。
刘昊：顾兴伟呢？
李金祥：跟现在一样，服毒自杀。黄嘉伦是让他哮喘病发作，没想你最后没死，他倒是死在地铁里了。
刘昊：贺云飞怎么死的？
李金祥：牧师说他喜欢极限运动，蹦极呀，攀岩呐，想在安全绳上做手脚。但他后来警觉了，还请了两个保镖。牧师说进不了身，只能硬来。
刘昊：那是我告诉他的，嘉伦和兴伟死得不正常，让他小心点。
李金祥：你不是得癌症死了，癌症是假的？
刘昊：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吗？我发现有人要杀我，我知道跟合同年有关系，我开始以为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我给每个人打电话，我说我得肝癌了，活不过今年了，续约的事情你们定吧。果然，杀我的那个人就不见了，没必要杀我，我真的以为，我兄弟要杀我。
刘昊说着忍不住要哭出来，提起李金祥的胳膊，沿着安全通道往上走，走到楼梯拐角时，窗外的阳光打进来。
16-19（闪回）
贺云飞办公室，日，内。
人物：贺云飞，经理，秘书。
阳光透过落地窗，贺云飞正在训斥经理。
贺云飞：你要么辞职，要么再给我做一遍，我陪着你，做不完谁也别回家。
电话响起来。贺云飞示意秘书接电话。
秘书接起电话后，对贺云飞说。
秘书：贺总，找你的。
贺云飞：当然是找我的，你问他是谁，找我什么事。
秘书低声说了两句，捂住电话对贺云飞说：他要亲自跟你说。
贺云飞拿起电话，直截了当地问：谁？
电话里是刘昊的声音。
刘昊 OS：嘉伦、兴伟是你杀的吗？
贺云飞失声叫道：昊子！
他看了一眼橱柜里刘昊的遗照，对办公室里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赶紧走到落地窗前。
贺云飞：你他妈……不是死了吗？
16-20（闪回）
酒店房间，日，内。
人物：刘昊。
刘昊对着电话说：嘉伦、兴伟是不是你干的？
（电话戏，电话两边分别为 16-19 和 16-20 的场景）
贺云飞：我干个屁，你怎么回事？
刘昊：第一个要杀的是我，我不诈病，就早死了。真不是你？
贺云飞：是！你他妈过来报仇吧！
刘昊沉默一阵：不是你，你小心点，对方要把我们全弄死。
贺云飞：我知道，什么时候见一面？
刘昊：找机会的，我现在不方便公开露面。
贺云飞：你也小心点。
刘昊笑道：我没事，他们以为我死了，我担心的是你。
贺云飞：昊子。
刘昊：嗯？
贺云飞：你还活着，真好。
刘昊挂掉电话，想了想，将窗帘拉开，一片强光照进来。
16-21
讯达公司天台，日，外。
人物：刘昊，李金祥。
阳光强烈，下面不断的传来鸣笛声。刘昊将李金祥反手绑在栏杆上。刘昊拿着李金祥的手机摁了一下，发现进不去，将手机递给李金祥。
刘昊：解锁。
李金祥：你本事那么大，你自己解啊，冰火王座都能做出来，解锁解不了？
刘昊对他左膝开了一枪。
李金祥疼得乱叫。
李金祥：你他妈真开枪。
刘昊继续递给他手机。
刘昊：解锁。
李金祥给他解了锁。刘昊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划着屏幕。
刘昊：叫牧师，对吧？（继续查看着）你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李金祥：签什么合同？
刘昊：四千万，不签合同是不可能打钱的。（看着屏幕说）噢，就是今天。
李金祥：不然你跟我合作吧，就算他们不在了，你肯定也能重做一份代码，你自己授权就好了，四千万都是你的。
刘昊没理他，低头在手机上输入一阵，抬枪在他右膝上也开了一枪。枪声被下面的汽车鸣笛声掩盖，刘昊抬头看看头顶的烈日。
刘昊：你等牧师来救你吧。
刘昊说完，收起手机，转身走下天台。
16-22
酒店门口转酒店内，日，外转内。
人物：陆离，池震，温妙玲。
陆离和池震下车。温妙玲在酒店门口等待。三人汇合后，温妙玲领着陆离池震走进酒店大堂。
温妙玲：刘昊今天上午在这儿开的房。电梯监控显示，他在中午以前离开酒店，但没有退房，很可能晚点还会回来。（拿了一张电梯监控截图）还有一个人也来过酒店。
陆离：这是谁？
温妙玲：游龙公司的申成。
陆离：怪不得扑了个空。
他接起温妙玲手中的图片边走边辨认，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酒店前台。前台将两张房卡放在桌上。
陆离：两张房卡？
温妙玲：他开了两间。
池震陆离各拿起一张房卡进电梯。
16-23
504 房间，日，内。
人物：陆离，温妙玲。
房门滴的一声。陆离和温妙玲推门进来。在屋子里环视一圈，看到那个打印机，上面还有一些白纸。
陆离检查一遍打印机，转身走出房门，边走边说。
陆离：他和申成已经签过合同了。
温妙玲电话响起来，留在房间接电话。
陆离走出房门。
16-24
605 房间，日，内。
人物：池震。
池震在打开的行李箱上翻了一通，抬头看到桌子上摊开几页代码。池震皱眉看着。
陆离从外面进来。
陆离：那款游戏的代码。
池震：那为什么要打印出来？
陆离低头翻了翻刘昊的行李箱。温妙玲接着电话从外面进来。
陆离转身对温妙玲吩咐：叫人守住这里，刘昊应该会回来。
温妙玲：不会回来了，你绝对想不到，他刚去了哪儿。
温妙玲把电话递给陆离。
陆离：我知道了。
陆离把电话还给温妙玲。温妙玲跟陆离离开酒店。池震在房间里迟疑了一下，拿起那几张代码跟出去。
16-25
讯达公司天台，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温妙玲，郑世杰，几名警察。
郑世杰和几名警察在现场拍照取证。李金祥已经没有绑在上边，地上有一些血迹。
陆离、池震、温妙玲看着现场。
陆离：什么人发现的？
郑世杰指了指旁边一排太阳能：两个工人，我也不知道是收电还是修理太阳能。
池震：电可以收，像收钱一样地收进来？
郑世杰笑起来：我也不知道，瞎说的，晒一天存了这么多电，总得有人把它取走吧。
陆离问郑世杰：李金祥人呢？
郑世杰：送医院了，中了两枪。
陆离：哪来的枪？
郑世杰摊手表示不清楚。
池震：刘昊不是凶手。
陆离看着他，等他往下说。
池震：如果他是，杀了三个兄弟，把版权卖给申成，等着拿钱就好了，没必要动李金祥。还有，他四月十六号报警，黄嘉伦是八月份报警，两个人的报警内容如出一辙，刘昊是第一个目标，没死而已。
陆离走前几步，看着地上的血迹，问郑世杰：枪打在哪儿？
郑世杰：两个膝盖，这辈子都要坐轮椅，起不来了。
陆离：那就是还能张嘴说话，查一下哪家医院。
陆离说完离开天台。温妙玲跟出去。
池震在后面喊：车留给我！
温妙玲愣了一下。
池震：你跟你师兄去医院，我去见个人。
温妙玲把车钥匙交给他。
16-26
游龙公司门口转内，日，外转内。
人物：池震，申成，贾秘书，众多员工。
池震推门进去。里边放着音乐，办公区里办着 party，所有的员工吃着蛋糕在庆祝。池震拿着电梯监控的照片，认出了申成。
上午接待他们的贾秘书认出了池震，低声跟旁边的申成说了几句话。申成冲他点点头，向池震走过来。秘书过去将音乐关掉。
申成：不好意思，我们在庆祝拿到冰火王座的授权，合法拿到的。
池震：我不管这个，版权上的事情不归刑侦局，我问你几句话。
申成朝办公室走去，跟秘书交代两句。池震跟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音乐再次响起，刚才忽然沉寂的办公区又热闹起来。
16-27
医院手术室门口，日，内。
人物：陆离，温妙玲。
陆离和温妙玲推开几扇门往里走，走到手术室门前，对门口的一个护士出示警官证。
陆离：警察查案。
护士：不好意思，病人还在里边做手术。
陆离看看表说：做多久了？
护士：应该快了。
手术室门打开，几名护士推着李金祥出来。陆离抓住手术推车，走过去和躺在床上的李金祥对视。
16-28
申成办公室，日，内。
人物：池震，申成。
池震坐在申成对面等待。申成正在将代码输进计算机。
池震：是冰火王座的代码吗？
申成停下来，为难道：怎么讲呢？你知道代码实际上是一种语言吧，JAVA 语言。这种语言可以做游戏，可以做网站，也可以做 app，但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语言，写了一份信。
池震：写给谁的？
申成看了看屏幕说：写给你们的。
池震惊讶地站起来，走到屏幕前，但上面全都是代码，依然看不懂。
池震：写的是什么？
申成划着屏幕说：大致是他不相信你们警察，他要亲手为这三个兄弟报仇，等他把凶手杀掉，他会来找你们自首的。
16-29
餐厅，日，内。
人物：刘昊，服务员，崔老师。
刘昊从外面走进来。门口的服务员迎上去。
服务员：先生，几位？
刘昊：约了人。
刘昊说着往里走。餐厅里坐满了客人。
服务员跟在后面问：约的是男士还是女士？
刘昊：我自己找吧。
服务员离开。刘昊手摸进兜里握着枪，行走在餐桌之间，盯着每一桌的食客。
16-30
病房，日，内。
人物：陆离，李金祥。
李金祥躺在床上。
陆离沉默许久，问他：牧师是谁？
李金祥：我不知道，刘昊也问我，两腿都打废了，我也讲不出来。
陆离想了想：我知道是谁了，他和牧师在哪儿见面？
李金祥：邮件里约的，真想不起来了。
陆离盯着他：你好好想想。
16-31
餐厅，日，内。
人物：刘昊，崔老师。
刘昊找着找着突然站住，他盯着一个女人的背影，慢慢朝她走过去，一直走到女人的对面，坐下来，手握着枪放在桌上，将餐巾打开盖住。这个女人是崔老师，她脸上惊讶而恐惧。
刘昊：你代码是从哪里弄的？
16-32
医院，日，内。
人物：陆离，温妙玲。
温妙玲和陆离快步走出医院。
陆离边走边说：马是二零一四年送给崔老师的，上次我就觉得不对，里面底座写的年份是 2016 年，很明显，之前的马被摔碎了。这是后配上，掩人耳目的。
温妙玲：为什么要配一个？
陆离：四个兄弟其实有所顾忌，他们将游戏代码拆成四份，每人只留四分之一，但又担心谁真的有意外，属于他的那一份代码丢失，他们又复制了一份完整的代码，被他们放在了这匹马里。
（闪回画面）
崔老师办公室。
崔老师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把玉马碰掉，崔老师在地上看到一个小小的 U 盘，插到电脑里，看到所有的代码，又看了看柜子上，崔老师和他们四个的合影。
（闪回结束）
16-33
餐厅里，日，内。人物：刘昊，崔老师。
刘昊问崔老师：几月份的事情？
崔老师：二月份，刚过完年。
刘昊：然后你就动了杀心？
崔老师：我先联系的讯达公司，使他们怂恿我这么干的，要是他们不回我邮件，我不会动你的。
刘昊：为什么先对我下手？
崔老师：你看起来，最老实，也最务实，但其实你是四个里边最谨慎的，晚一点你就察觉了。
（闪回画面）
天台。
从崔老师的视角，站在楼顶，等着刘昊经过，将空调推下去。之后，退回天台，等了一会探头往下看，没见到刘昊，只有空调摔碎在地上。
地铁。
崔老师带着口罩和帽子，走到刘昊身后，从背后推了一下。刘昊抱住站牌，险些掉下去。地铁刚好进站，崔老师躲进人群里边。
（闪回结束）
刘昊问崔老师：你后来怎么知道我得癌症的？
崔老师：学校里都传遍了，说钱赚得再多，也抵不过绝症，而且我去你们公司问过，你确实是癌症离职。
刘昊：婚礼那天你没来？
崔老师：我来了，没让你们看见我，（笑了笑）看到你病成那样子，我就放心了。
（闪回画面）
婚礼。
崔老师在远处用单反相机冲他们四个人拍了几张照片，将照片放大，看到刘昊一脸病容，收起相机进车里。
（闪回结束）
（闪回）
顾兴伟家。
崔老师给顾兴伟接了一杯水，背着他下了一些药。
崔老师：你别老喝酒，多喝点水。
崔老师将水端到顾兴伟面前。
崔老师：我看着你把它喝了。
顾兴伟笑道：崔老师我都多大了，还管这么多。
崔老师：喝了。
顾兴伟点点头：行。
崔老师：以后记得啊，多喝水。
崔老师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对了，红包给你，我来就是恭喜你结婚的，这事居然忘了。
顾兴伟推辞：崔老师，这我不能要，我们欠你的都换不完，哪能收你红包。
崔老师：收着，听话，收下来。
顾兴伟无奈收下红包，忽然倒在桌子上。
崔老师拿出一瓶安眠药，将一百粒安眠药全都灌倒他嘴里，空瓶留在桌子上。他又掏出一张购买安眠药的收据，压在空瓶下面，拿起顾兴伟的手机，用顾兴伟的拇指按了一下，在上面发起微博，最后擦了一下手机上的指纹，放在桌子上，离开房间。
（闪回结束）
刘昊：那嘉伦呢？
崔老师还没说话，刚才那个服务生走过来问：两位要吃点什么吗？
刘昊：先不用了，谢谢。
服务员拿着水壶在两个人面前的空杯子上倒满水。刘昊的枪露出了一点，他用餐巾盖住枪，手还放在扳机上，盯住崔老师。
崔老师面前的杯子一点点装满水。
（闪回）
地铁旁餐厅。
服务员在崔老师面前的杯子加水，她面前的位子是空的。等服务员走后，崔老师坐过去，将黄嘉伦外套里的哮喘药换掉，然后坐回自己的位子，一直等黄嘉伦回来。
黄嘉伦微笑对她说：崔老师，我发现就在你旁边我才安心，不然这几天我老发现有人盯着我，跟踪我。
崔老师：现在还有吗？
黄嘉伦：现在没有了，要不然怎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呢。（对服务员招手）买单。
崔老师：我买过了。你一会怎么回去？
黄嘉伦：我能怎么走，肯定是坐地铁。
崔老师笑着指他说：你呀，兜里一千万，全都花在手办上了。
地铁里。
崔老师看着黄嘉伦摇摇晃晃，往前挤几个身位，一边挤一边说：下吗？下吗？
挤到黄嘉伦身边时，探了下他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亡，门打开后下车。
（闪回结束）
刘昊问崔老师：我见贺云飞的时候你在哪儿？
（闪回画面）
酒店大堂。
崔老师走进卫生间时，看到贺云飞正在和李金祥谈生意。崔老师从卫生间门进入女卫生间。
酒店卫生间。
贺云飞看到李金祥进来。
贺云飞对着洗脸池前的李金祥说：你回去好好商量，游戏可以给你们，但不许再收费，希望你下次再来见我的时候，我们可以有个结果。
李金祥没说话，拽了两张纸巾，关掉水龙头出门。
贺云飞洗把脸往外走，迎面碰到进来的崔老师。
贺云飞：哎。
崔老师突然拔刀捅向他，贺云飞呻吟了一声，倒在地上。
崔老师转身走进女卫生间。
两名保镖过了好久才进来，一个扶起贺云飞，探探是否死亡。另一个打电话报警。
崔老师从女卫生间出来，在他们身后走出卫生间大门。
（闪回结束）
刘昊：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只是因为钱？
崔老师：没有我护着，拦着学校不把你们赶走，你们就睡大街了，到哪儿开发游戏去？可拿到钱之后，四千万，分我什么了？这游戏应该有我一份，而不止是你们四个。
刘昊手慢慢发抖，怒视着她。
16-34
车内，日，内。
人物：温妙玲，陆离。
温妙玲坐在车里。陆离快速开着车。汽车停在路边。陆离下车往餐厅冲，就要推开门时，里边一声枪响。陆离推门进去。
16-35
餐厅，日，内。
人物：陆离，崔老师，池震，刘昊。
餐厅乱成一团。陆离看到崔老师肩膀受伤。刘昊持枪犹豫要不要开第二枪。陆离掏枪对准刘昊。
陆离：放下枪！
双方僵持一阵，崔老师突然捂着肩膀要逃跑。刘昊就要开第二枪时，池震从后面将刘昊扑倒。刘昊空放一枪。天花板的灯被打碎。
16-36
车内，日，内。
人物：陆离，池震。
陆离开着车。池震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物件。
陆离看看他手里的物件。
陆离：什么东西？
池震：刘昊那案子什么结果？
陆离：上午判的，刘昊是七年，故意伤害罪。
池震：要是我能当他律师，我能让他无罪释放，你信吗？但是算了，死了三个好兄弟，在牢里呆着还能让他舒服点。
陆离：所有人都有罪，申成是购买枪支，李金祥是教唆杀人，崔老师是杀人。判了四个，死了三个，一个合同年牵扯了这么多人。
池震没说话，继续摆弄着那个物件。
陆离：什么东西？
池震将车上的挂件拔下来，连在上面的窃听器上，摁了“off”键。
池震：窃听器现在关闭，我们随便说。
陆离好奇地看了一眼。
池震：真的，想开的时候就打开，让他继续监听。
陆离：你在哪儿搞到的？
池震：市面上，你七年警察怎么当的？有窃听自然就有反窃听啊。
陆离：这是线人做的事，刑侦局查命案，一般不碰这个。
池震：董局是线人出身吧？
陆离：对。当年做过几年卧底，后来在皇家警署专门培训线人，十年前空降到刑侦局，作为张局的副手，等他退休，接任局长。
池震：这么着急下手，是他等不及嘛？
陆离看了一眼窃听器。
池震：关掉了。
陆离：我在查他有什么把柄，张局肯定知道，他在灭口。
陆离说完将窃听器打开。
池震看他一眼，问：这又是干什么？
陆离：去烂尾楼看看，刚接到消息，王克把证据埋在了地下室。
陆离说完关上窃听器，先兜两个圈，看看董局派谁过去。
陆离将车停到路边，拔掉钥匙，两人下车。带着窃听器的挂件在车上摇摆。
16-37
烂尾楼外，日，外。
人物：池震，陆离，郑世杰。
街对面是那座烂尾楼，烂尾楼外边还停着一辆车。池震和陆离站在街这边望着对面。池震用望远镜看着郑世杰在烂尾楼里搜着。
他放下望远镜，递给陆离，说：又是他，你觉得他是董局的人，还是真的又傻又听话？
陆离接过望远镜，看着郑世杰。
陆离：不知道，可能真的只是傻吧。
池震皱眉，盯着远处的郑世杰：如果鸡蛋仔一直在装傻，他还挺可怕的。
16-38
宿舍，日，内。
人物：刘昊，黄嘉伦，顾兴伟，贺云飞。
贺云飞站在地上布置着自己的书桌，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电脑，放到桌上，插上电源。
顾兴伟拿着一块镜子，用梳子使劲地把头发往上梳着。
黄嘉伦光着脚，蹲在床铺上铺着褥子。
宿舍门推开，一身朴素装扮的刘昊拉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进来。
三个人同时看向刘昊。
刘昊往后退一步，看着宿舍的门牌问道：是这间吧？
贺云飞：叫刘昊是吧？（指了一下唯一的空床铺）这是你的床。
刘昊拉着行李箱走进宿舍，眼神依次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