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诸位大侠什么意思?”王隶心底惊恐、表情震静地问道。
“老大…不是说不告诉他的么,你做什么?——”其中一个金铠人望向了那声音阴沉的金铠人道,王隶从这称呼看来,声音阴沉的那位就是这群金铠人的首领、老大了。不过依他们“都死过一次”的说辞来看,这些人应该不简单。
“抱歉,让你知道太多了,你只需知道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你不用明白。”金铠人领头说道,“大海茫茫,让我们相见,实属一种缘分。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就不与你唠叨时间了,就此别过!”说罢,金铠人捻双指到嘴前,似乎在念着什么口诀,声音小到王隶根本听不到。
但见到余下六人都做出相同的姿势后,“诸位大……”王隶想起一事,一急正要挽留众人时,却见他们脚底如同乔炎族叔升起的白光火柱一般,升起了一圈的金光柱后“噗!”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顿时,这座“临时搭建”的木屋中,只剩下了王隶一人。
“唉……”王隶长叹一声后,思虑了一会儿一些事,接着便走出了木屋。当王隶后脚刚刚移出木屋门口的一刹那,“哗啦……”整座木屋直接在王隶面前倒塌。白烟自木堆中升出,整座木屋已化为了废柴。
“这……”王隶正惊讶着回头一望,失望的摇了摇头,遂不得已,便继续往前走着去了。
王隶一直朝前走着,一边环顾注意起四周来。
脚刚刚踩出去,王隶便感觉到了,这里的地面是软绵绵的,可以塌陷下去的。用力踩了几脚,王隶更感觉到了那似乎是一粒粒的极为细小石头翻滚、包卷着自己的脚踝脚跟,不断的涌出、陷下翻滚着。遂是低头一望才发现,脚底下是沙地。“原来……是沙地啊,那我此时…应该在这座海岛的海岸边吧。这个地方与西域流州的荒漠不同,这里是沙滩。”王隶心想着,继续迈步往前走。
抬头一望,碧绿的大海向两边漫延无边,晴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
当前,应该是中午时分。
再走了几步之后,王隶便来到了海边。那泛着乳白色泡沫的浪潮一进一退的漫过来,时而浸过王隶那光秃的双脚、沾湿一下,时而又退没回去,退到好几丈外,过一会儿又涌回来。
再加上时刻将王隶的中短发吹得迎风乱舞的海风,以及在王隶头顶上不住盘旋的几只黑白海鸥,王隶意识到,这是真正的海滩了。
只是……这是哪里呢?
“那群救下了我的神秘金铠大侠不愿告诉我他们是哪里人、更不愿告诉我他们姓甚名谁,只说他们是阴曹地府来的、死过一次的。就连说这是何处,都只告诉我这里是‘某岛屿’。这倒是可笑了。死过一次的人,如今怎又站在此处呢?”王隶摇摇头嗤笑、心底想道,“既然他们也不知道这岛屿叫什么名字,我便自己探寻试试吧。首先……填饱肚子,其次,想办法离开。”
经历了一次灾难之后、将近什么都没有,这样的事,王隶以前经历过了一次了。独自在河边捕鱼、烤鱼吃,以兽皮制作御寒的衣物,这些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王隶早已掌握。如今衣物已有、缺的是兵器,只是王隶较比两年前的少林寺被灭之难时,已多了一身强悍的武功。
虽比不上真正王朝排名的强者们,可如今的王隶,也完全不算弱呀!
心底念叨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后,王隶随即抬头望着附近、环顾起四周来。首先,面前是浸湿了的沙滩与一望无际的大海,虽然天气是晴朗无比的,但没有舟船的话,也离不开这个岛的。既然如此,那只能从这座岛屿本身下手了。先看看这座岛上有什么,足以让王隶利用的吧!
随后王隶转身回去,望向岛上的方向:
首先映入眼帘的,自当是方才刚刚倒塌的木屋废柴堆了。那一堆废柴指不定可以掰一些出来钻木生火用,晚上可以照明。也能制作火把,用于晚上行走探索以及在岛上的一些山洞进行探索等等。而废柴堆左右,便是茂密的森林了。这下,在这座岛上王隶便不缺木头用了。若是这些树正好是一些结果树的话,王隶还能摘一些果子来果腹。实在不行,就算嚼叶子也是能饱肚子的。当然最好岛上有丛林野兽了,随便杀一两只,烤熟了,足够王隶饱一天的。
茂密的树林蔓延两边,随着王隶的视线和这座海岛沙滩的边缘一直漫长直到看不见的地方。这下可以确认的事是,这座海岛的边缘有一座极大面域的森林,以及这座岛有点大小,也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探索完毕的。基于王隶有在鸠毒林内当了七个月猎人的经验,所以对于在原始丛林中生存的事,可完全难不倒王隶的。观察完树林后,王隶继续东张西望,仿佛又看见了什么:
树林一直向岛后蔓延,连长到看不清的地方。但是在眼前的远方、大约十里远的位置,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是:一座山头耸立起来,孤矗在远方。那是一座约有百丈高的小山,山上也有树林,但确不是绿叶了,都是密麻麻的枯枝树丛。这座岛真是奇怪无比,居然不同季节的树也能一起在一座岛上生长。
然而更奇怪的是,在枯枝丛之上——接近山顶的一片位置,则出现了一片赤红色的森林。若说是桃红色的,王隶可以辨认得出是桃林、樱林等等。若说赤红色的,应该是枫叶才对。
但如今是二月份,枫叶又怎会红呢?
“看来这个岛……倒是不简单呀。确是有些秘密,等待着我去发掘。”王隶啧啧叹道,“岛上有如此多的木头,就算让我手工做出一艘船来也完全足够,我倒是不担心离开的问题了。如今只需想好如何果腹,吃果子可以、最糟的情况也不过是嚼树叶,不过最好……岛上有香喷喷的野兽在等着我吧,哈哈!——”
生存的欲望驱使着王隶,让王隶在即便久未进餐的情况下,精神状态也恢复了饱满。对岛上情况充满了好奇的王隶当即大跨一步,在沙滩上溅起一腿的黄沙,跑向那葱茏浓郁的海边树林去。
“如今,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
对十里外百丈山上的枯枝林和疑似枫叶的红树林并不急着探索的王隶,先在海边的树林逛了几乎一整天。从刚出木架屋、木架屋倒塌那时的中午时分起,直到夜晚的月亮升起来,王隶一直在海岛边的浓郁绿树林中探索。发现了这一片树林多是苹果树的同时,王隶几乎通过摘取树上的苹果把肚子填饱了。
有时偶尔遇到一两头野鹿,那也正是王隶所期望的。在林中奔跑,王隶的速度比野鹿还快。直接轻功窜到鹿所奔跑的前方,抓住鹿茸,一拳凝聚出金刚经和五毒邪功的“五毒拳”力量,王隶直接一拳朝着鹿脖子,生生打死了一头鹿。随着死鹿的哀鸣声消却后,王隶又扛着鹿尸回到海边,在那里用木柴架起火堆,烤了一头香喷喷的烤鹿肉,吃的满嘴是肉。吃饱后,王隶休息一个时辰,又窜进树林中去。摘苹果吃,或是猎杀野鹿。有多余的就徒手刨个树洞自己存着,在必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果腹。野外生存,果真是难不倒王隶的。
如此往复循环,王隶连续在树林里探索了好几天,终于完全把这座海岛的边缘树林给琢磨透了。这座岛上其实没什么东西,也就是树比较多。中间有一座百丈高的大山,然后围绕着这座大山的,就全是浓郁的绿树林了。王隶杀了一头野鹿,然后以自划制作的木块小刀,割出了一块大小适合的鹿皮。在鹿皮上画画,王隶记录下来了这片大岛森林的完全分布地图。王隶用别的鹿皮上刻记号记录天数,在完全绘出这一整座岛边树林的地图后,王隶花了四天时间。四天内,王隶捕杀了将近二十多头鹿。看来,这是一片“鹿林岛”啊!
不算王隶刚醒来的第一天,在四天过后。
第六天清晨,在海岛边缘的沙滩上,一座新建好的木架屋矗立着,迎着海风无论怎样的刮,也弄不倒它。比之前几天那一群金铠人在此随便建的木架屋,可谓是坚固多了。木架屋的门口串着鹿皮做的“门帘”,甚至一旁还开了一个窗户,窗户的“窗帘”也是鹿皮做的。这些鹿皮上写有方方正正的字,都写了一行“一二三四五”。木屋正门十丈外,一圈烧的快焦了的柴火堆留在沙滩上,那乌黑的浓烟似乎还未散尽一般,其中一些木柴甚至都烧白了。
“嗷!——”一声海鸥鸣叫声响过后,木架屋门口的门帘被掀开,自屋内走出了一个留了蓬乱中短发、头上隐隐现着黑斑的少年。少年身穿着鹿皮做的上衣、围裙、手套,左手拿着一杆木弯刀,从那参差不齐的边缘来看,这应该是手工做的。少年面露着微笑,带着弯刀走出了木屋。
看这一圈完整齐全的设施,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十五岁少年自己架设制作的。更难让人相信的是,这只用了四天半的时间。
到底是这少年野外生存经验过硬、还是这其实一开始就留有呢?
“如今……是第六天了。”
王隶刚出门即转身,用木弯刀在门帘的鹿皮上刻上记号,在那上边的“一二三四五”字下边写上了个“六”字。而后走到窗帘前,也记上了个相同的记号。随后,王隶脚踩着轻陷下去的沙滩,一直走到柴火堆前,一脚将柴火堆踢散,同时,那些似乎未烧完的黑烟也在这时消散了。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既没见到西门师父和几位师兄漂到这里,更没有任何一艘外人的船只经过此处,看来,我这座岛的位置很偏嘛,我果然还得靠自己的力量离开。”王隶心底思虑道,“这座岛的外围树林,已经被我摸透了。不知道上了岛中央的山后会有什么东西,我便一直没有过去。不过看来,今天也是时候了。只不过猎杀一些小鹿小猴之类的,我早也腻了。”
“连在那般惊天动地的海难之下,我都活了过来了。眼下就算有什么危险,又岂能难得到我呢?乔炎族叔说过,一个人只有在真正面对生命或是死亡的威胁之时,才能激发他真正全部的潜能。在海难之下,可没激发出我什么潜能来。”王隶失望地摇了摇头、思虑道,“只希望这山上能有什么‘生命或是死亡的威胁’存在,最好……能有宝物,那就更好了。”
“无论如何,今天也是时候去探索探索那座山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了。”王隶心想罢,随即脚踩着沙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身后的葱茏浓郁岛边树林中去。往着这座岛上中心神秘的百丈高山迈步而去,如今,那才是王隶要去的地方。
“周师兄?乔师叔?呵呵,可别怪师弟我不帮你们,我要是想帮、帮不了也没用呀。如今,先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先吧!”王隶想起来,周师兄还困在隼阳门那,乔师叔还在桃林岛等着他们。不过估计乔师叔等不到已经沉下海里的西门师父和几位师兄后,应该会自己去营救了。要是自己能离开这座岛前往桃林岛的话,自己也会奋不顾身前去营救的。
不过,要先能离开才行。
闯进树林之后,王隶当即脚下轻点、仿佛生风一般,“呼呼呼——”便连窜从好几株树旁边穿划过去,速度飞快。经过这几日捕鹿的练习之后,王隶所常用的那一部残损的轻功武经又提升了造诣,如今一窜可以飞出四丈远了。
“只要我活了下来,就没人能阻止我实力的提升。只要我提升了实力,那……”王隶心底暗自念叨道。
“只要我提升了实力,便没任何人能阻止我任何的行为!——”极为兴奋的王隶朝天大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