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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真不是省油的灯她拿手背抹了下嘴,一双眼珠子却跟黏住了一样,直往周玉白脸上扫。
她忽然把身子猛地往前一探,脑袋差点杵到周玉白鼻子底下,声音压低了很多。
“妹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昨天那档子烂事,李嫂子那张破嘴都跟我嚼了半天舌根了,你……你没吃亏吧?”
这一句话,把院子里刚升起来的那点热乎气,浇了个透心凉。
周玉白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军区大院就屁大点地方,藏不住半点秘密,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一夜之间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她垂下眼帘,盯着桌上的裂纹看了一瞬,再抬眼时,嘴角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只是那笑意半点没到眼睛里。
她摇了摇头。
“我能有啥事,婶子你甭担心。”她顿了顿,声音里透出一股子不想再提的倦怠,“都过去了。”
“那就好!”柳婶子一巴掌狠狠拍在大腿上,“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她脸上那点小心翼翼的客套瞬间被一股子火气冲得烟消云散。
“我就说那个姓陈的不是个省油的灯!瞅着跟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似的,一肚子坏水,昨天我们家老张回来还跟我叨叨,说野战部队一营新提拔了个姓林的排长,为了他那个小老乡,天天往领导跟前凑,又是送礼又是说好话,削尖了脑袋想把人弄进家属院,闹了半天,就弄来这么个玩意儿!”
柳婶子一开口就刹不住车,话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往外冒。
周玉白听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一个疑团却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她记得真真切切,部队的家属院,只有领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才有资格申请。
上辈子她跟林鹤霆虽然订了婚,但那张证一直没扯,所以她闹着要来随军,林鹤霆翻来覆去就拿这个当借口,说手续不好办,领导那边卡着不批。
可陈嫣嫣跟林鹤霆,也只是不清不楚的青梅竹马,八竿子打不着的夫妻关系,她又是怎么住进这104号房的。
周玉白把心里的疙瘩问了出来:“柳婶子,我有点想不通,这个陈嫣嫣跟林排长,他们又没结婚,怎么能住进家属大院呢?”
柳婶子一听这话,脸上立马露出“你这就不懂了吧”的神情,她又往周玉白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跟蚊子哼哼似的,那架势,活脱脱在说什么天大的机密。
“妹子,这里头的道道你就不晓得了,正儿八经随军分房,那肯定得是两口子,可还有个歪门邪道,就是租!”
“租?”周玉白脑子嗡的一声。
“可不是咋的,就是跟部队打申请,说是老家来的亲戚,临时住一阵子,然后每个月给部队交房租,咱们这院里有几间空房,就是给这种情况备着的,不过这租金可不是小数目,一个月,得这个数!”
柳婶子重重一点头。
柳婶子伸出了一只巴掌。
“五块钱,还得搭上不少票呢,一般人家,谁舍得下这个血本啊!”
五块钱!
周玉白的心脏被这个数字狠狠地攥了一把。
这年头一个正式工人的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部队基层军官的津贴也高不到哪里去,五块钱,能顶普通人家一个月小半的吃喝嚼用了。
林鹤霆他竟然舍得为了陈嫣嫣,每个月掏五块钱的巨款租下这么个院子,就为了让她能住进来,能天天守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股子说不清是酸是苦的滋味,混着上辈子那些烂在肚子里的委屈,猛地冲上周玉白的喉咙。
她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她是怎么求他的,她哭着求他带她来,说哪怕是住最破的屋子,吃最糙的饭她都认了。
可他是怎么说的?
“部队有规定,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一个月津贴就那么点,养活自己都紧巴巴,再多张嘴,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在老家安安分分等着,等我网上升一升,再风风光光把你接过来。”
那时候她信了,信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她在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家里分的布票、粮票,她一张都舍不得用,全攒下来托人带给他,就怕他在部队吃不饱穿不暖。
可那些东西呢?那些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东西,转头就进了他那个“好妹妹”陈嫣嫣的嘴里。
现在再回头想起,什么狗屁规定,什么钱不够花,全是他娘的放屁。
不是没钱,也不是没办法,只是那钱,那法子,他林鹤霆不愿意用在她周玉白身上罢了。
为了陈嫣嫣,他能掏得出五块钱的巨款,能拉得下脸去求爷爷告奶奶。
可对着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媳妇,就只剩下冰碴子一样的借口和推脱。
不爱就是不爱,连多费句口舌糊弄一下都嫌累。
周玉白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抖动着,遮住了眼底翻腾的冷意,她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上辈子的自己,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了那么一个心里没她的男人,耗干了青春,赔上了一辈子,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真是又可悲,又可笑。
“妹子?妹子?你寻思啥呢?”柳婶子的声音把她从那股子怨气里拽了出来。
周玉白猛地回过神,抬起头,硬是把嘴角往上扯了扯,挤出一个笑,只是那笑意僵在脸上,怎么也爬不进眼睛里。
“没什么,就是觉得林排长对他这个老乡,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这哪是老乡,就差把有一腿三个字刻脸上了,为了那么个女人花这冤枉钱,真是脑子让驴给踢了,不过妹子,你家男人那才叫真男人,有担当,对你又好,你可得把日子过好了,气死那对狗男女!”
柳婶子撇撇嘴,一脸的瞧不上。
周玉白点点头,这次的笑倒是真心实意了些:“嗯,我知道的,婶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送走了热心的柳婶子,周玉白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心里头百味陈杂,她把馒头端进厨房放好,转身又回到院子,重新抄起了那把锄头。
她一下又一下,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刨着地,泥土随着锄头的起落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