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我父母,你要如实说,千万不要把我做人工流产的事情让我父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下了火车,林夏嘱咐冯承泽,“不知道我爸妈,对你印象怎么样。”
冯承泽拍着胸脯说,“那还用说吗?我也是堂堂的一表人才,再怎么说也是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专业毕业的,现在在福山电器照明有限公司,负责技术研发工作,上也能跟你对得上,你刚刚大学毕业,咱们两个人在一起,绝对是正好好,可以说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你就臭美吧你!去了我家你可不能太懒啊,我父母都是勤快人,也都是在单位上班的,好好表现表现回家里,我想跟父母在家好好的待一段时间,或许短时间内我不会去广州福山,我爸爸已经给我在北京找好工作了,去初中教历史,我觉得也挺不错的。”
林夏的父亲,早就给林夏找好的工作,林夏是大学毕业,找一个初中教师的工作还是非常容易的,再说林夏的父母关系都在北京,这不是一件难事。
“你在家跟父母待一段时间,我倒是也不反对,你不会不跟我去广州福山吧!”冯承泽说道。
“这可真说不准,看你的表现。你把我伤的那么深,我的心哪能这么容易就缓和回来,我也跟我爸妈先待上半年再说吧。”
“要我说呀。”
冯承泽看着林夏,“我跟你在北京待上几天,如果能行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广州福山吧,我怕你在这待的时间长了,万一去不了,我一个人在这边,可怎么办?”
“我说去就一定会去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咱们现在别说这个事儿了。”
林夏说:“给我父母准备好礼物了吗?第一次见老人,不得空手去吧,这样太没礼貌。”
“都准备好了!送给你爸爸一块手表,送给你妈妈一身羊毛衫,咱们再买一些水果差不多了吧。”
“看不出来你还挺用心的!”
林夏了笑眯眯的说:“其实你早就该来见我的父母了,现在拖了这么长时间,八年之后再来,来了,总比不来强。”
林夏,冯承泽下了火车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北京国贸大厦买了羊毛衫,还有一块儿上海莲花盘的机械手表,冯承泽到非常舍得花钱,这些钱给林夏的父母买东西,冯承泽觉得也值得,忙完了已经是下午了。
冯承泽现在唯一有点担忧的就是自己的家庭情况问题,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妹妹冯承梅了,而且还远嫁山东。
跟陈满福生活在了一起,自己的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人世,在这点上冯承泽还真担心林夏的父母会有一些不同意,毕竟没有任何一个老人想,把自己的女儿,委托我一个男方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的家庭,这也是人之常情。
林夏跟冯承泽这么多年没联系,林夏的父母渐渐的已经把冯承泽淡忘了,林夏给家里边打电话,说冯承泽来看望看望两位老人,林夏的父亲和母亲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
冯承泽好像跟林夏的关系不错,林夏考大学努力了好几年,再加上读大学的四年时间,一直也没有谈对象,更没有谈起冯承泽了,所以林夏的父母,并没有觉得冯承泽是他们将来的未来女婿。
林夏跟冯承泽继续绕着大街走,在一个水果店买了很多水果,冯承泽还特意花了高价钱买了一颗大西瓜。
……
林夏跟自己的父母也是这么说的,冯承泽要回家吃晚饭。林夏的母亲准备了一大桌的菜,还特意炖了排骨,从菜市场买了一个大公鸡炖了,鸡肉香菇炒了一个芹菜,还有满满当当一大桌子的凉菜热菜,因为家里今天来人了。
林夏的家里边儿,今天多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是周顺,还有周顺的母亲和父亲。
林夏终于大学毕业,今天也是第一次,带着毕业证回家,也是林夏跟周顺,两个人该考虑终身大事的时候了。
周顺在山西读了大学,毕业之后在山西工作了一年,感觉一个人在他乡有一些孤单,一年前回到了北京,现在周顺是一名律师,还自己开了一个小型的律师事务所,也算是有了一些成就,在事业上算是看到了闪光点。
周顺自己挣钱,买了一套房子,周顺的父母别提有多高兴了,周顺是下乡知青,就已经给他们长脸了,又考上大学,还成了一名律师,有自己的事务所,事业蒸蒸日上,老两口每天乐的也是合不上嘴,只不过老两口还有一个心愿,这个心愿自然而然就是林夏。
周顺跟林夏从小都认识,林夏的父母和周顺的父母关系也算不错,两个人从小经常在一起玩,特别是林夏去龙湖村下乡的时候,周顺放心不下林夏,毅然决然的弄了一个指标。
也去龙湖村当知识青年,跟林夏在一起,这让林夏的父母觉得周顺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加上现在周顺也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西装革履,皮鞋亮的都能当镜子照,又挣钱自己买了一套房子,添置了家具,真的是非常不错。
周顺只知道林夏要回来,不知道林夏把冯承泽也会一并带回来,一家人笑逐颜开!
林夏的家在三楼,从三楼的窗户,时不时的传出来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就好像是两家人都在等着林夏回来一样,就好像这两家人已经是一家人了。
周顺开了一个律师事务所,手下还有四五名小律师,每天处理一些离婚案子和法律纠纷案,有一些刑事案件案件不是特别复杂的,周顺也会去处理。
周顺学法律真的是绝对了,即便是没有道理周顺也能占三分,周顺的嘴,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就像机关枪一样秃秃秃的声音不断,再加上周顺的记性还不错,法律词典的很多条文都能闭着眼睛说出来,就让他在律师辩护和处理问题的时候游刃有余,周顺对于自己这份工作也特别满意。
“我说周顺他妈呀,小时候看周顺不像现在有出息的孩子,你看看现在咱们这个大院里边走出去的这些男孩女孩,要说最有成绩的就是周顺了,大学学法律,现在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除了挣钱以外,还能为法治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真是一举双得呀。”
林夏的妈妈笑得合不拢嘴,把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要说我们家林夏还挺有福气的!林夏当初去下乡,我跟他爸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放心,林夏的姑娘你也知道,小时候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性格善良还有点内向,勉勉强强的,我就怕我们家闺女林夏,受一些苦。”
“后来有周顺跟着过去,我们的心就踏实多了!”
林夏的母亲一米六几的身高,眼睛跟林夏一样,又大又漂亮,嘴唇比较厚,面容和善,脾气非常好。
周顺的母亲个子稍微要矮一点儿,只有一米五几,听林夏的母亲对自己的儿子这么满意,周顺的母亲,别说有多高兴。
“我说林夏他妈呀,你看林夏也大学毕业了,他在北京当老师教初中历史的工作也找好了,林夏学的是考古学,也算是跟历史有关系,再说林夏那么聪明,我觉得当老师肯定没问题,两个孩子各有各的工作,事业也都稳定,这回咱们就直接让他们两个人订婚吧。”
周顺的母亲用两个透明的塑料盆儿把菜盖起来,这样菜量的就比较慢一些,按道理说现在是下午五点多火车,三点就到火车站了,林夏应该早就回来才对。
周顺的母亲笑了笑,“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句话说的也不假,可是孩子们的事情,咱们做老人的必须要有主张才对,孩子们现在还小,心智不成熟,咱们做老人的要引导,难道你不想早早的抱一个外孙子吗?!”
一想到林夏会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周顺的母亲,做梦都能笑出声来,“我说林夏他妈,今天咱们这顿饭就算是简单的定心饭,如果定下来之后,过几天选一个黄道吉日,咱们选一个好饭店,把双方的好朋友同学亲属都叫过来,热热闹闹的拌上几桌子,算是个定亲宴你说怎么样?!”
林夏的母亲捋了捋额头散乱的头发,认真的把一双双筷子分发到碗的旁边,“我觉得这事也不能太着急,孩子们的事儿,还是他们自己做主比较好,不过我觉得你家周顺也挺有出息的。我们自己的姑娘我们肯定能做主,再说林夏也非常听话,从小就孝顺。”
周顺的母亲,眨了眨小眼睛,嘿嘿一笑,“林夏她妈,你要是有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我就怕呀,你们家林夏眼光高,看不上我们家周顺,要说他们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从小玩的也不错,不知道大学毕业了,两个人有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知道林夏跟你说了没?”周顺的母亲神秘兮兮的说。
“说什么了?”林夏的母亲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动不动的看着周顺的妈妈,感觉周深的母亲好像说出一些比较私密的事了。
“看样子也没说呀。”周顺的母亲笑了笑,“林夏不是在龙湖村找了一个男朋友吗?好像叫什么冯承泽,两个人大概是谈了几年恋爱,后来就分手了,要说这男孩和女孩谈恋爱,分手也是家常便饭,咱们也年轻过,十八九岁二十岁出头的孩子,每天分分合合的也是正常。”
林夏的母亲一听好像有点不对劲,把周顺的母亲拉到另外一间屋子,拉着周顺的母亲胳膊说,“到底是什么事?我记得林夏给我写信打电话说,它跟冯承泽的关系挺好的呀,也没说两个人分手的事,不过说了也奇怪,最近这么几年特别是林夏上的大学,就听不到林夏在谈论这个叫冯承泽的男孩儿了!”
林夏的母亲想了想,“我记得这个冯承泽啊,好像是农民子弟农村户口,林夏跟我说过,他父亲好像是应该,早早的离开人世了,冯承泽成绩特别好,不过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并没有参加。”
周顺的母亲赶紧打断林夏母亲的话,“我说的确实跟冯承泽有关,但不是这事,冯承泽一九七九年以龙湖县高考状元的的成绩,考上了北京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从那次以后冯承泽就来北京读大学了,你们家夏夏不是没考上吗?就从那天开始,冯承泽跟宁夏就分手了,我们家周顺那年也考上了大学,把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撕了,陪着林夏正式在龙湖待了两年,后来第三年的时候,周顺觉得政策,可能有什么变化,考上了大学就去山西读书了,第二年林夏也考上了大学去哈尔滨!”
林夏的母亲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我说这么最近这几年不听林夏谈冯承泽,敢情林夏跟周顺在龙湖,说两个人在一起还谈了几年的恋爱?”
周顺的母亲用手轻轻的一拍沙发,“林夏他妈,你真说对了,要我说这两个孩子彼此之间,也是挺有感觉的吧,我们家周顺对林夏那真好的,没话说!今天等林夏回来了,给她一个惊喜。”
“哎呀……”
林夏的母亲长舒一口气,“要不说刚才我还有点担心呢,担心林夏跟周顺两个人合不来,要是两个人有两年多的恋爱经历,这不就没什么问题了,今年咱们就喜上加喜,林夏的工作也落实了,等一下去中学教书了,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就结婚,我也挺想要外孙子。”
“这男孩儿啊,都像母亲!”周顺的妈妈笑哈哈地说,“我也希望抱孙子,要是林夏能给我生个男孩儿,那我的孙子长得有多漂亮呀!”
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不亦乐乎……
在林夏父亲的书房,周顺的父亲站在鞋子台旁边,林夏的父亲正在宣纸上,用力的写着毛笔字,龙飞凤舞的字体,笔锋强劲,沧桑有力,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我说老林呀!”周顺的父亲抽了一口烟,看着林夏的父亲写的毛笔字赞叹不已,“你的毛笔字写的可真行,我看你那些所谓的什么书法家都要有水平,你怎么不加入书法家协会呀?!”
林夏的父亲因为成分问题,给当初林夏的升学考试还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过后来这个问题在政策层面得到了顺利的解决,林夏的父亲也算是“平/反了”。
“说法这个东西就是陶冶情操的,加入什么书法家协会,没什么意思,想当初我被关在屋子里,每天没事干就练书法,你还别说,关了我那么些年也没把我憋坏,反而练就了我这一手好字,现在呀,三天两头的,我要是不写点字儿,浑身上下哪都难受!”
林夏的父亲,知道周顺的父亲喜欢养鸟。
“老周啊!你家里的那些鸟怎么样了?我听说你还买了一只金刚鹦鹉,你可真有闲心,那得多少钱?你家里边儿除了花花鸟鸟的,没别的东西,都快成了公园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老林一个人一个爱好,你不就爱好的毛笔字了吗?我就爱好这鸟,花花草草的,我觉得挺好。你姑娘又回来啦,是不是挺高兴啊?要说的女孩子还是跟父亲关系比较亲密,我们家周顺回来之后跟我话都很少,跟他妈妈每天在一起叨叨,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周顺,还真挺有出息的!现在也成了一名大律师,自己除了能挣钱,还能解决一些社会问题,我听说周村作为律师的律师费用收得并不高,有一些家庭困难情况特殊的人,甚至还免律师费,周顺的孩子还挺有心。”
“那是当然啦!”周顺的父亲洋洋得意的说:“你也不看是谁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林夏的父亲哈哈一笑,“唉,老周啊,多少年了,你还没改掉你这个爱吹牛的毛病!说你胖你就喘,说你瘦你就开始晃荡,给你个草垫子,是不是就要下蛋。”
“老林别写了!”
周顺父亲抓住林夏爸爸手中的毛笔,“谈谈孩子们的婚姻大事吧,有句话说的好,就夜长梦多,林夏这么优秀,再说咱们两个人也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这门亲事……”
林夏的父亲憨憨一笑,“这种事情,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真要是能在一起,咱们就是棒打鸳鸯也打不上,要是不在一起,每天拿绳子五花大绑捆着也根本不行。”
“爸,妈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林夏的父亲赶紧放下毛笔,听得出来这是林夏的声音,急匆匆的向外走,“夏夏回来了!”
周顺的父亲也赶紧从书房往出走。
“你回来了,林夏?”周顺时隔几年再次见到林夏,脖子都是红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周顺眼睛一眯,发现林夏的身后闪出一个人影,却是冯承泽。
周顺傻子在那,一时间脑子有些混沌,哑口无言。
“周顺!见到你太好了。”冯承泽兴奋地说道,如果不是自己手中拿着礼品礼盒,还有水果,冯承泽肯定会给周顺,一个大大的拥抱。
林夏的母亲上下打量的冯承泽。长得浓眉大眼,挺有男人气概,看穿着打扮和气质像是一个搞技术的知识分子,猛的一看,跟林夏父亲当年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相像,特别是有点忧郁的眼神。
“叔叔阿姨好,这是给你们带的东西。”冯承泽大大方方的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林夏笑着说:“妈,爸!这就是我跟你们说得冯承泽我男朋友,这次我跟他回家,是想让你们看看满意不,如果行的话我们就结婚……”
周顺的脸一阵绿。
周顺的母亲眼神不善的,扫了冯承泽一眼。
“老林?这叫什么事。”周顺的父亲像身后林夏的父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