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乾走出来，刘俊对程小强说：“还不说声谢谢。”
程小强感谢一番，程棉欠了人情有些不好意思，“李警官，真的太谢谢你了。”
“听你叫李警官真别扭，叫李大哥。”
程棉没叫出口。
李乾道：“记得，欠我一顿饭。”
程棉笑着答应。
程棉走后，李乾便给宋屿打了电话。
“你这小表妹是个苦命的娃啊。”
程棉的家底他已经一清二楚，对这个圆脸姑娘更添了一份喜爱。
宋屿不解，也没有想了解的欲望，只淡淡的回：“跟我有关系？”
李乾压根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
“没指望你行菩萨之道，就是别那么苛刻，还有，姑娘家的不容易，能帮就多帮点。”
宋屿没回应，挂了电话。
秋夜的风瑟瑟，两人往公交车站走去，程小强瞥了程棉一眼，皱眉问：“那老头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言语里是满满的嫌弃。
程棉莫名其妙，“什么老头，什么图谋不轨？”
“他想约你吃饭，你可别答应，说不定会在你饭里下药，把你迷晕了，然后……”
程棉狠狠敲了他脑袋，“程小强，你有病啊？胡说八道什么？”
程小强痛得揉脑袋，“你太单纯了，不知道社会险恶。”
“你更险恶好吗？”
程小强给她一个不知好歹的眼神，忽然想起什么，说：“我发小告诉我，爸手骨折了，这事你知道吗？”
程棉惊诧，心里隐隐担忧，前几天爸爸问她要钱，她实在没钱就拒绝了，他也没提骨折的事。
“没和我说，严不严重？”
“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到了公交站，程小强眼睛贼溜，嘴角憋着坏笑，程棉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懒得理他。
程小强的公交车来了，他也不装了，“姐，我没钱了，你借我点？等我发工资了一定还你。”
“你有工作啊，还问我要钱。”
“我要养小弟，每个月工资不够啊。”
“我当你小弟，你养我好不好？”
程棉嘴上不情愿，手倒很自觉的拿出钱包，犹豫着抽出仅有的一张毛爷爷，没想到程小强这混蛋见机一抽，把她的钱都给抽走了。
程小强蹦上公交车，回头对程棉嘚瑟：“放心，程小花，我会还你的。”
公交车远去，程棉看着空荡荡的钱包，欲哭无泪。
程小强初中毕业就开始混社会，从前还有妈妈给他的抚养费，现在他十九了，又毫无长进，妈妈差不多已经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程棉很疼他，虽然他吊儿郎当，经常搜刮她，但程棉知道，他把她当做最亲的人。
湿漉漉的马路在路灯下反射出暗淡的光芒，来往车辆驶过掀起一阵寒风，公交车好久没来，程棉看了看手表才知道已经十点，她回去的车已经没了，只能坐十一路公交。
还没走一会，天又下起了大雨，程棉被淋个措不及防，待跑到附近的公交站台躲雨时，衣服已经湿了半边，她冷得直打哆嗦。
她咬咬牙，正准备打车时，手机响了，是宋屿。
程棉犹豫着接了电话，那头传来宋屿低沉而清晰的声音。
“在哪？”
程棉表现的自然，“那个，我在外面和朋友吃饭。”
她下意识要掩饰此刻的狼狈，才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
沉默了会，宋屿说：“站着别动，我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