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叶长风一度以为,叶凌把那些灾民组织起来,就是为他们有事情做不闹事,什么以工代赈,不过是胡诌的噱头,根本没什么实际上的意义。
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那么个蠢东西给瞒过去了!叶长风越想越恨,恨不得将叶凌给生吞活剥了。这个废物,这几次都接二连三的坏他的事!
在叶长风到京城后,商皇对叶长风奏折的回文也到了天衢县。
“刘仁,去把关在县衙里面的那个陈旺带出来!”
叶凌合上了商皇的回文,脸上还带有些许笑意。
“哼,没有吏部的回文,你们不还得放了我!”陈旺神情倨傲走出牢房,甚至看刘仁的眼神都带有些不屑。
“让你出去,就赶紧走,磨磨唧唧的!”刘仁不悦道。
他现在也不知道皇帝的回文里面到底说的什么,只以为叶凌真的要放陈旺这个狗贼出天牢,心里是一千一万的不高兴。
“老子今天还就偏偏慢点走,老子是陈家的人,你们谦王如何比得过栩王,以后还不是被踩在脚底下?”陈旺说话的神情愈得意,仿佛明天自己平步青云,刘仁这些人就会倒霉一般。
“殿下,陈旺带到了。”
龙武卫推搡着,将陈旺带到叶凌跟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大胆,见谦王殿下,还不行礼!”
“哼,本官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殿下无凭无据将下官羁押这么久,也该有个说法吧?”心中有了底气的陈旺,看见叶凌一点都不慌,反倒是大放厥词。“殿下监禁下官,若是有凭有据还自罢了,若是无凭无据,下官一定不会具表上奏,将此事上报到朝廷!”
“哦,本王等着。”叶凌平静道。
“呵呵,什么谦王,在栩王面前算个屁!”陈旺故意在叶凌面前哔哔道。
虽然一般人单凭着辱骂王爷就能定死罪,但是得意忘形的陈旺根本不在意这些,他是栩王的人,有人保,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来人,将老子的官服拿来!”陈旺在县衙颐指气使道,“老子今天就要让那些没眼力劲的人看看,整个天衢县到底是谁做主!”
衙役们不明原因,也只能捧着陈旺以前穿过的官服,然而他官服还没穿好,一群人骑马来到县衙,为首的是一个太监打扮的人,手里面捧着的,正是明黄色的圣旨。
“天衢县令陈旺接旨!”
“臣陈旺跪接圣旨!”刚从牢狱里面出来,一时半会儿还摸不着头脑的陈旺,不明所以的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衢县令陈旺,尔等身为一县之长,本应仰承天命、俯察民情、劝课农桑、善待百姓。然尔等却懈怠职责、以权谋私、勾结商贾,无视灾情,私吞赈灾粮草,戕害治下良民,大不敬宗庙社稷,种种罪责,非死不足以平民愤!现准谦王所请,赐尔等斩立决!”
宣旨太监的声音,尖锐而又嘹亮,一字一句传遍了整个县衙大堂。
斩立决?陈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刚刚才放他出来,官复原职的吗?
“那……那个,公公,是不是弄错了……”陈旺吓得腿软,直接瘫在地上,颤巍巍的询问道。
要他死?他可是栩王的人,开什么玩笑!
陈旺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从传旨太监的脸上,发现一些转圜的余地。
“来人,将此人扒了官服,五花大绑,推出城门外斩首!”太监并不理会陈旺,而是朝着身后的人吩咐着。
“不,你们别动我!我是县太爷!” 陈旺挣扎着,可惜他的力气,与皇宫里面的来人相比,根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他根本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粗粝的绳索绑住了陈旺的手腕,大内的人一个个个冷峻态度,让他确定,这一切并不是闹着玩。
他被判了斩立决,真的要死了,陈旺的心里害怕的想着。
“我是陈家的人,我是栩王的人!”
“你们胆敢动我,定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子姓陈,你们敢动我!”
陈旺疯狂的撕扯着喉咙,大声的威胁着身边一切能威胁的人!
可惜,不管他如何的气急败坏,如何大放厥词,除了路上朝他扔臭鸡蛋的灾民之外,没有人任何人搭理他。
“这个赃官,该杀!”
“杀了他!”
“杀了他!”
整个区天衢县的灾民,全都跟在陈旺后面,等待着手起刀落。
跪在刑场上的陈旺,不甘又绝望的挣扎着。
“老子是栩王殿下的人,你们不能杀我!”
“栩王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旺高声喊着,却没想到,这话并没有让陈旺吸引来能救他的人,反而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围观百姓的耳中。拿着搅拌的勺子,奋力的忙活着。
从太阳当空,到夕阳西下,叶凌等人全都闭院不出,门口有人看守着,围墙外还有的人巡逻,确保万无一失,院子里面的动静不被人看了去。
“咦?这个贪官背后的大靠山原来就是栩王啊?”
“你小点声,别被听到了!”
“怕什么,皇上都说要杀贪官了,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皇上吗?”
“帮着这个大贪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百姓们在下面嘀嘀咕咕的说着,将民间野史里面栩王的祖上十九代都说的有模有样。
不知道皇子啥生活,但是能编啊,包庇贪官着,必奸银掳掠、烧杀抢夺、偷鸡摸狗、一顿饭吃一百只羊,甚至还要吃小孩的程度。
而且是一传十、十传百,以至于后来不仅仅是天衢县,而是整个冀州乃至更远的地方,都有着栩王吃小孩的传闻,甚至还有人给他画了青面獠牙的脸谱,看上去甚是吓人。
叶长风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人在京城,在民间的名声竟然坏到这个程度,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的叶长风已经早早的回到了京都。
实际上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压根就没去赈灾现场呆多久,就偷摸回来了。
在他看来,只要给足了吃的穿的,这些泥腿子没有啥可治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