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韬拢着袖子，手背隐隐爆出青筋。
戚霜放下车帘，道：“瑶妃宠你，宫家护你，可这不代表他们都是认真待你，你……至少名义上是我的弟弟，我不能也不想对你下手”
戚文韬沉默下来，良久，声音带着一丝颤意的道：“你……要我帮你去对付母妃和外公？”
戚霜笑道：“我和宫家迟早有一天会拼的你死我活，你也必须要选择一个立场，我不会逼你，只是希望你在做出决定前，想一想自己的姓氏，想一想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戚文韬紧紧抿着唇，一瞬间脸色有些发白，静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嘲讽：“我选谁对于你来说，有区别吗？”
他清楚自己的分量，凭他自己还不足以让他这个姐姐大费周章的来对付他。
果然，戚霜点头，声音淡淡的道：“确实，你选择谁，对于我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于大戚的影响却是不可估量的，我不想我戚氏子弟成为宫家手中可随意操控的傀儡，那样，对我，甚至对大戚先祖都是一种羞辱，毕竟，你是我弟弟，大戚的皇子，哪怕只是名义上”
戚文韬很想笑，脸上肌肉抽搐几下，无奈的挤出一抹苦笑：“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那是一直疼他宠他的母妃啊！就算她一直宠爱他只是为了培养一个傀儡，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叫他怎么选择。
戚霜平视着他，目光渐渐变得幽冷，唇角慢慢勾起到一个诡异的弧度，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有啊，你死了，就不用选择了！”
戚文韬愣了愣，在她带着淡淡杀意的目光下慢慢垂下头，嘴角拉下，脸色一片惨白。
戚霜淡淡扫他一眼，扬声朝马车外车夫道：“回宫吧！”
很难选择吗？没关系，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对他们失望。
走着瞧，我可爱的弟弟。
骏马嘶鸣，长鞭一甩，马车掉头，再缓缓驶离。
难民们见他们欲离开，疯了一样飞扑上去，想要拦下他们。
混乱间，一支细长的飞镖从马车里飞出，闪烁着冷冷的寒光，几乎毫无偏差的射入带头难民的肩胛，冲击力之大 ，直接将他钉在地上，凄惨哀嚎不止，身子拼命扭动着 。
难民们见此，纷纷露出怯意，不自觉的退后几步。
马车里，戚霜把弄着锋利的飞镖，口中懒懒抱怨：“都怪公孙则，好好的回去养什么伤，没他当靶子，害我好久没练过，手法都生疏了，本来想直接插他脑袋上的”
戚文韬直接目瞪口呆。
这个姐姐，真是彪悍啊！
戚霜转过头，含笑看着他，温柔道：“很好玩呢，要不要我教你啊，弟弟？”
戚文韬抖了抖，拼命摇头。
戚霜笑着把飞镖收起，也不勉强他，目光转向车外，静静的欣赏起风景来。
宫家捧着戚文韬，其实原因很简单也很狠毒，如果她戚霜不小心在和宫家的争斗中丢了命，戚霜的储君位置理所应当会由戚文韬来坐，宫家只要控制了戚文韬，再杀了戚霜，等于控制了大戚皇族命脉，再然后等大戚帝死了，以戚文韬年幼不通政事为由堂堂正正把持朝政，最后偷偷杀了戚文韬，那个时候，大戚就要改姓宫了。
戚霜想着，冰冷的目光中，一丝阴狠如暗夜流星划过眼眸，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