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唱的是一出阖家团圆的戏,戏台下的众人磕着瓜子,看起来好像其乐融融。
许月月满脸幸福的笑着道:“母亲,殿下说回门的时候没有陪我回来,现在一定要陪我回来看看。”
陈氏也是是放下了心,原本看着许月月就是成了个亲就成了如此模样还担忧不已。
她拍拍许月月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过的好,娘也就放心了”。
一折子戏唱完又换了别的戏码,也是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四皇子和丞相谈完了事情从外院走了进来。
他扫了许浅浅一眼,把目光放在了许月月身上,台步走了过去坐在许月月旁边,状似很不经意的为许月月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陈氏站起身笑道:“殿下,臣妇就先告退了。”
四皇子点点头,抬眼看向台上的戏。
许浅浅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戏子的悲欢离合,眉头微皱,也不知桂枝怎么样了。
她听着台子上的戏是越发烦躁,就起身离开。
四皇子虽说一直在看戏但是却是时刻关注着许浅浅的动向如今见她离开黑也有些坐不住。
“你先听着,我去更衣”,四皇子柔声道。
许月月点点头,笑着道:“好”。
四皇子就起身往许浅浅离开的地方走去,而许月月还沉浸在丈夫的温柔里。
许浅浅站在池塘边,池塘里已经没有鱼了,只剩面上飘着厚厚的冰,呼出一口气带出白雾。
她就看到四皇子从池塘那头快步走了过来,直到走到近前,站在了她身边。
四皇子见到许浅浅笑着道:“你还因为我娶了你姐姐的事而和我闹别扭。”
许浅浅心中讥笑,但还是面色平静道:“殿下在说什么。”
四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对玉佩,拿出其中一个递给许浅浅道:“这对玉佩是父皇送给我的我想把它送给我最喜欢的人。”
许浅浅不为所动,平淡道:“殿下这是送错了了吧?”
四皇子看向池面道:“我想娶你当我的侧妃,虽然现在正妃的位置被占了,但是我会给你正妃都没有的宠爱。”
许浅浅嗤笑出声:“殿下,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四皇子收回了手,认真道:“我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才要娶你做侧妃的,你不嫁给我还能嫁谁?其他人能给你吗?”
“殿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但是臣女并不喜欢殿下”,许浅浅淡淡道。
四皇子嘴角的弧度落了下来:“你除了嫁给我也就只能嫁给普通世家子弟做妾了,以你庶女的身份很难嫁做正妻。”
“这就不劳四殿下挂念了”,许浅浅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你现在不用答复,等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四皇子甩袖离去。
许浅浅纹丝不动的站在池边,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喜儿从池塘的树后面走远。
陈氏难得放下了心里的担忧,亲自在厨房指挥着下人做饭。
“那个羊肉,要做的嫩一点”,陈氏指挥道,下人连忙把锅里刚下进去的羊肉卷捞出来
“还有那个土豆丝,切细点,你这切的都是什么”。
喜儿从外面刚进来,陈氏就招手:“让你去给四殿下送的汤四殿下喜欢吗?”
陈氏说完就看到喜儿托盘里的汤没动一口,看向喜儿。
喜儿在陈氏身边低声道:“夫人,殿下没有在后院听戏,就在奴婢回来的路上看到四殿下和二小姐在说着什么,好奇走过去看,听到四皇子说什么要娶二小姐当侧妃一类的,也不敢多听就回来了。”
陈氏走出厨房,原本笑盈盈的脸上冷若冰霜:“那个贱人可真是不安分,和她娘一样。”
喜儿出主意道:“要不尽快把二小姐嫁出去”。
陈氏摇摇头:“这个贱人现在长能耐了,恒源还在她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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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恒渊在冰冷的监牢里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原本淡蓝色的袍子已经变成黑色,他眼窝深陷,眼球里都是血丝,嘴唇干裂。
他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就连眼珠也显得呆滞,只是粗重的呼吸声还能证明他还活着。
桂枝打开牢门,递进一碗水,许恒渊听见动静就像狼看到猎物一般,立刻爬了起来,端起碗就是猛灌,犹如是饿狼扑食。
桂枝在他扑过来的时候就出去关上了牢门,直到看见他还能动就松了一口气。
她被打晕,直到人拐子把她带到半路的时候才睁开眼,不知为何,绑她的人把她扔在了路边,她一路走来回来,在进城门的时候才想到小姐没在,她要是再不给许恒渊送食,许恒渊肯定会被饿死,要是许恒渊被饿死了,这对她们没有丝毫的好处,就只好过来。
许恒渊喝完后躺在地上,仍然一动不动,呼吸中能听到嗓子里带起的沙哑。
桂枝见人没死就转身离开,进了城门喧闹声就铺面而来,她拄着根棍子,亦步亦趋的向前走,路过的人都远远躲开。
来到丞相府门前,门房看到一个要饭的企图来丞相府要饭,就上前来赶人:“没看到这是哪里呀,快走快走”。
“二小姐在吗?”桂枝声音虚弱的道。
门房小厮打量了桂枝一眼,觉得桂枝穿的衣服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丞相府丫鬟的衣服吗?
“你是…?”
“我是二小姐院里的”,桂枝拄着棍子道。
“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桂枝在侧门坐到夕阳落在大地上,门嘎吱开了,一个小厮捂着鼻子离去。
许浅浅等饭局结束后回到院里,就见桂枝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她几乎要认不出平日里那个身边的丫鬟了。
直到桂枝开口:“小姐”。
“你这是去了哪”,许浅浅快步过去,又向院里的丫鬟道:“快烧洗澡水过来,再拿身干净的衣服。”
桂枝手里的棍子掉在地上,人也倒了下去,许浅浅立马上前扶住,吩咐其她丫鬟把她送入房间歇息。
桂枝睁开眼睛,就躺在干净熟悉的床上,她怀疑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起身洗漱,外面进来一个丫鬟说道:“小姐让我来看看你,说你要是太累就歇息几日再去她那。”
“我不累小姐还好吗?”
小丫鬟气愤道:“就是大夫人把小姐关起来了,她院里的芍药还打晕小姐,简直可恶,不过现在芍药被大夫人打成重伤,还在后院的柴房里躺着呢”。
“芍药”桂枝念着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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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看着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芍药就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这有些人啊!总是喜欢自不量力”。
趴在地上是芍药动了动,身上的血流道了地上,她声音嘶哑的笑道:“要说自不量力,还得是喜儿姐姐,你喜欢大少爷的事夫人知道吗?”
喜儿悠闲的姿态僵了僵,用脚狠狠向芍药背上的伤口碾去,一字一句道:“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是要少说多做你这么喜欢说话,是不想要舌头了吗?”
喜儿弯下身子,有用手指捏住芍药的下巴,迫使她的头微仰,腑视道:“你还想要舌头吗?”
芍药好似是受到了极大痛苦,直摇头,嘴里含含糊糊听不清在说什么,直到她猛烈的挣扎逐渐变小,桂枝才拿开剪刀,滴滴答答的血从芍药嘴里流出。
喜儿擦擦手上染上的血迹,扔下帕子,这才出门,又把门上了锁。
夜色,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皇宫戒备森严,宫灯影影绰绰。
元琰抓起在窗边扑腾着翅膀的鸽子,去下腿上绑的纸条:前朝余孽最近在召集大量女子。
纸条边角写着很小的两个字,季远。
元琰把字条在蜡烛上点燃,目光幽深“李绍”,他喃喃自语。
“咚咚咚”,殿门被敲响。
张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殿下,陛下找您过去一趟。”
元琰打开门,就见张绪后面还跟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大太监笑呵呵的弯着身子:“九殿下,陛下找您有事,您还是赶紧收拾一下过去吧。”
元琰客气道:“不知父皇这么晚叫我是什么事?”
大太监摇了摇头:“这个奴才那里清楚,不过陛下的心情尚佳。”
“多谢公公告知”,元琰拿出一小块玉佩塞到大太监的手里。
大太监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元琰走进皇帝的寝宫,就见皇帝穿着睡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牛皮纸在仔细看着。
“父皇”,元琰轻声唤道。
皇帝抬起了头,招招手:“过来,你来看看这张牛皮纸”。
元琰迈步走了进去,就看到皇帝手里拿的正是从工匠树下挖出木盒里的牛皮纸。他接过来也看了一会:“父皇,这会不会是藏宝图”。
这图乍一看是乱画的线条,杂乱无章,但是线条是有规律的,每个线条都连接着中间的点,更像是更像是密室里的地图。
皇帝坐直了身子,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只是一半地图,还有另一半。”
皇帝有接着道:“这是他们的藏宝图。”
“那另一半在哪?”,元琰好奇道。
皇帝看着元琰:“另一半在前朝余孽手中,你跟他们也有所接触,说说你的看法。”
元琰想到了李绍,那个前朝太子,他沉吟片刻道:“前朝想复国是天方夜谭,不过他们现在肯定比我们更着急拿到,他们会自己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