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丫鬟是陈氏院子里的,就在陈氏越发爆燥的时候,她自高奋勇,要把救大少爷的这件事办成,她原本就是一个在院子里面洒扫的,可是要是能办成这件事就会被大夫人提为一等丫鬟,她认为这很容易,就接下了这个活,可是都十几天了,桂枝到现在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
她端着喝完的空碗走出了房间,院里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哆嗦,低头走在路上,掩盖了眼里的黑暗。
走到一处漂亮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就静静站着。
过了一会房门才打开,喜儿见到这个芍药就没有好脸色,最近芍药太过急功近利了,她的意图整个院子都知道,还想当一等丫鬟。
芍药见喜儿,强行掩饰下了心里的嫉妒,笑着道:“我有事找大夫人禀报,还请桂枝姐姐帮忙通报一声”。
“你等着吧!夫人现在还在休息呢”,喜儿冷淡道,说完就转身关上了门。
芍药看着喜儿的背影,好似在看一具冰凉的尸体。
芍药也不敢在陈氏的院子里放肆,就只能站在门外等着,天上的云一朵朵的飘过,她站的腿脚都重的抬不起了,陈氏的门才打开。
喜儿冷声道:“夫人最近身体不适,你有什么事就捡重要的说”。
芍药中规中矩的向喜儿行了一个礼:“多谢姐姐提醒,我不会打扰到夫人的”。
她跟着喜儿进了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陈氏躺在榻上,看起来精神着实不太好,她小心的走到陈氏面前。
温顺的行礼道:“夫人,桂枝那个丫头还是不肯说话”。
陈氏烦躁的挥了挥手,语气不善道:“你下去吧,能有消息了再来汇报,要是做不到你保证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芍药本来过来是想在大夫人面前刷存在感的,可是却引的陈氏不满,她转头看向一边静静站着的喜儿,怀疑他给陈氏说了坏话。
可也不得不出去,只是希望能快点从桂枝嘴里拿到消息,她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这笑容之中带着势在必得。
走在黑夜的院里,所有景致都只剩下一个轮廓,她加快了脚步。
————
许浅浅在漆黑的房间里也不知自己呆了多久,只是日复一日的黑暗让她有些难熬,不过心中把自己计划疏离着,也就没有那么难熬了。
脚步声从她所在房间的顶部传来,这么多天她也清楚自己是在底下室里,不过这里从来都没有人路过,荒芜人烟。
紧接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砸锁子,许浅浅仔细听着,这绝对不是每天给她送饭的人。
就在过了几刻钟之后,门轰隆一声打开了,身穿许浅浅熟悉的丞相府丫鬟服,不过表情很不正常,带着癫狂之色。
“二小姐,你知道你的丫鬟桂枝现在怎么样了吗?”她神色狰狞的道。
许浅浅早就有心里准备,可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还是很担心,但是她面上还是不紧不慢道:“怎么样了?”
芍药面色有些激动的道:“她已经和大夫人是一伙的了,她已经把大少爷关在什么地方都告诉陈氏了。”
许浅浅依旧是好无所动,像看公园里的猴子一样看着芍药。
芍药继续道:“我现在就能放你出去,不过你要告诉我大少爷被关在哪,我们要提前转移,这样大夫人就找不了”。
许浅浅嘴角微勾,答应道:“那我们先走吧,大少爷就被我藏在后院的假山底下,假山地下有一处秘道”。
许浅浅走出了地牢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芍药把手拿着的棍子扔在地上,招来远处的妇人,把许浅浅抬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越走越远,她露出一抹可怕的笑意。
许浅浅的被关的地方大夫人只告诉了喜儿知道,这下看喜儿还怎么和大夫人解释。
得到许恒渊被关的地方,芍药脚步轻盈的向京城走去,树上的鸟儿叫着,清晨的空气带着冰寒的清新。
丞相府内,陈氏拖着病体皱着眉头一口把碗里的药汤灌下,喜儿连忙为陈氏端上了茶水漱口。
“今儿你再去问问许浅浅那个贱人,看来这用温和的手段不行,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恒渊的下落。”陈氏虚弱道。
喜儿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们被敲响了,不过敲门声很大,这让陈氏皱起的眉头越发深了。
喜儿也是连忙过去开门,想把这个没有规矩的下人处置了,打开门就见芍药一脸兴奋,喜儿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呵斥,芍药就推开喜儿冲了进去。
看见陈氏后连忙说道:“大夫人,奴婢问出了大少爷被关的地方”。
这句话大破了房间里的死气沉沉,陈氏连忙道:“在哪?”
“就在后院的假山下,假山下有一处密道”,芍药连忙道。
陈氏闻言也顾不上病体,就连忙站起身要往门外走,喜儿见状连忙拿起一件披风跟上陈氏,芍药看着喜儿露出一抹讥讽。
等众人都到了后院之后,陈氏连忙叫来府里的小厮,挪开假山,喜儿连忙提醒已经毫无理智的陈氏道:“这肯定有什么机关,不如把桂枝叫来问问,我们在外面挪动假山伤到大少爷可怎么办”。
陈氏这才醒过神来,吩咐喜儿道:“你快去找桂枝过来”。
芍药在旁边听的一惊,不过连忙恢复过来,为了她的计划不穿帮,她已经把桂枝打晕让人把桂枝和许浅浅一起运走了。
就在陈氏焦急之中,桂枝匆匆忙忙的快步走了过来,焦急道:“夫人,桂枝不见了”。
陈氏也皱上了眉头,不过现在也顾不得其它,她赶紧吩咐小厮道:“赶紧把假山挪开”。
小厮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忙碌之后把假山挪动了开来,可是地上依旧是地上,并没有找到什么通道。
陈氏看向了芍药,芍药面色发白,可抬起眼睛扫到旁边都是假山,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夫人,桂枝说在假山下,可后院现在只是挪开了最小的一座假山,还有很多都没看呢”。
陈是转头望了过去,就见假山一座接着一座,有的还特别大,这要是挪得挪到什么时候去。
她转头吩咐桂枝道:“你去多带几个人,把许浅浅那个贱人带过来”。
喜儿连忙应声跑着离去。
陈氏就让人端来了凳子坐在这里,小厮们还是在围着假山转,企图能找到机关。
喜儿匆匆忙忙的带着人,这时也顾不了什么,只是骑着马一路狂奔,不在在路上打翻了多少摊子,在京城里也就皇城司的人敢这么嚣张了。
一路来到城外的山上,喜儿带着家丁爬上了山,就在气喘吁吁从怀里掏钥匙的时候,就见门大开着,她走进去一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僵在当场,这是怎么回事?
喜儿的脸色一下刷白,她抖着唇想说什么,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后的家丁见她如此,问道:“喜儿姑娘,人在哪,大夫人还等着呢!”
喜儿僵硬的转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含糊道:“我们赶快回去禀报夫人,许浅浅逃走了”。她的声音略带着颤动的说道。
身后的家丁见此也明白了发生的事,人人都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会这么积极的过来,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受到连累。
众人是是干劲满满的上了山,现在垂头丧气的下来。
一个个都坐在马上慢悠悠的晃着,心里盘算着事情应该如何向大夫人交代。
众人即使是走的再慢,到最后还是到了丞相府,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下了马,喜儿鼓起勇气向后院走去。
陈氏还在假山旁等着,桂枝就心里咯噔一下,大夫人拖着病体等她的消息,要是让大夫人知道许浅浅跑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处罚她。
就在桂枝抬眸就看到芍药一脸幸灾乐祸的对她笑着,心里就明白了,这是芍药搞得鬼,可关许浅浅的地方只有她和陈氏知道。
她也只有硬着头皮向陈氏汇报了:“大夫人,许浅浅不见了”。
陈氏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睛瞪着:“你不是昨天还说一切正常吗?怎么今儿人就不见了”。
喜儿想向陈氏状告芍药,但是她没有证据,所说的都会被芍药说是胡说八道。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陈氏本就焦急,这事可以以后再说,她只能吩咐小厮道:“给我把那些假山都搬开”。
小厮们立马行动起来,可是小厮只能搬的动小山,搬不动大的,最后就只有几座小山没有搬开了。
芍药见到是这个情况就知道是自己被骗了,原本得意的心情也尽数散去,心里忐忑不安。
小厮们忙活了一晚上,整个丞相府都被搞得一团乱,原本景致漂亮的假山现在已经大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好像进了打劫的。
丞相一大早从书房起来准备上朝就看到这一幕,他自从许恒渊和许月月接连干下了那些荒唐事后,就一直住在书房。
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也没有言语,就直接上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