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浅浅行礼道:“娘娘的话臣女听到了,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惠贵妃点点头,看似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行了,本宫乏了,你下去吧!”
砰!殿门被大力踹开。
元琰怒气冲冲的走进来,高声叫道:“母妃”。
他本来是过来请安的,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惠贵妃说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而且许浅浅还答应了,这让他觉得浑身都在冒着火,更多的是心底微微的疼痛。
“你这是在干什么?是来我宫中撒野吗?”惠贵妃淡定的椅在榻上,美眸里满是不悦。
元琰的胳膊甚至都在打哆嗦,他喘着粗气,对惠贵妃中气十足的道:“母妃,儿子喜欢许浅浅,就是要娶她,娶她一个人。”
惠贵妃直起身子,呵呵笑道:“好,真是我的好儿子。”
殿内寂静无声,翠竹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
元琰吼完后也冷静了下来,他平复心里的不适,看向许浅浅,只见许浅浅也在看他。
她被惠贵妃如此打击,却是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定定看着他,不喜不怒,但是元琰觉得她变了,眼睛不在像以往的疏离冷漠,而像是会发光,整个人比以前更加耀眼。
“母妃,对不起,不过我的事儿子自有决断,母妃不必担忧”,元琰转头对惠贵妃道。
惠贵妃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脸色更好一点,她重新椅在榻上,闭上眼睛道:“我乏了,你们都出去!”
翠竹过来给元琰打开了大殿的门,元琰和许浅浅一同走到殿外。
两人沉默着走到离惠贵妃宫殿稍远一点的地方,元琰看向许浅浅,几次想开口,但是不知该说什么。
他停住了脚步,许浅浅也停了下来看向他。
“以后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了,你真的要以后不理我吗?”元琰感觉手足无措,只是觉得他马上就要是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要紧紧抓住才行。
许浅浅的脸上依旧什么样也看不到,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对面看着他,似乎在探究这着什么。
元琰觉得有什么就要从心里溜走,他伸出手紧紧抓住许浅浅的袖子,不知为何感觉嗓子发涩,强行压住不适,他低声道:“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许浅浅抬起手,元琰心跳的更厉害了,她是要抚开他的手吗?
手被一只稍有些冰凉的柔软指节覆上,那只手握主了他的手,耳边的温柔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的响起:“我不会走。”
元琰也顾不得隐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抬起头来,定定看着许浅浅笑的柔和的脸,手指紧了紧,嗓子还有些微微发抖:“你刚刚在殿里说……。”
“我说什么了?”许浅浅好笑的看着他。
元琰愣愣的看着那如沐春风般的笑,这是他第一次在徐浅浅的脸上看到这种笑。他结结巴巴道:“你不是答应母妃了吗?我都听到了,你说你听母妃的话。”
“我是说,我知道贵妃娘娘不想让我和你有接触,但没说答应她。”许浅浅平淡的道。
元琰低下头,深觉丢脸,他刚才居然还差点掉下眼泪,这是在是太有损形象了。
他深吸一口气,这有什么,只要许浅浅还在就好:“我会给母妃说的,让她以后不要在为难你,要是她再找你,你不要去。”
“我知道了,不过殿下还是要和惠妃娘娘好好说”,许浅浅道。
“我知道。”
元琰心里好似被你丝暖流划过,感觉酥酥痒痒的,还有满足感。
“我送你出宫吧!”
元琰和许浅浅两个人一左一右的走着,路旁不时有宫女太监经过,走到一个小岔路,里面没有人,他拽着许浅浅的手快步走了进去。
“殿下”,许浅浅在后面不明所以。
直到走到没人看到的地方,元琰才停住,他看向一脸茫然的许浅浅,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我,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殿下说什么?”
元琰的脸发烫,他觉得浑身都在冒热气,只得努力提高声音道:“我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许浅浅的脸明显怔愣片刻,她看向元琰,点点头。
元琰感觉整个人都要炸开了,极力控制想要蹦到房顶的冲动,快速在许浅浅的脸上亲了一下,又分开,看看周围没有人。
“我会去求父皇给我们赐婚的。”
“那要是陛下不允呢?”许浅浅毫无波澜的说道。
“那我们就私奔,我可以写话本挣钱,可以养活你,我们去别的国家。”元琰毫不思索的说道。
“殿下确定要放弃你的身份,还有这里的一切吗?”
身份,元琰根本就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他要是不是皇帝的儿子,也一样能过的很好。
他没有停顿的点头,道:“如果你愿意,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别的地方。”
许浅浅没有再说什么话,而是向外走去,元琰跟上,一路到了宫门口,两人这才告别。
元琰望着那个背影,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原书中许浅浅一直没有一个伴侣,也没有爱过任何人,那时他那自私的独占欲就已经不露痕迹的展现了。
他在潜意识里就不希望她喜欢上别人,他的第一次见她的心痛不是因为愧疚,而只是心疼她而已。
他元琰一直就是这么卑劣自私的人。
元琰转身走向他的寝宫,五月的风已经微暖,吹过额前的发丝。
张绪一直在宫殿门口守着,这是元琰要求的,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元琰走近,张绪就从殿门口迎了过来,他腰上的刀显得很是威武:“殿下,您回来了。”
“嗯,有人进去过吗?”
张绪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殿下身边没有人怎么行,要不这里让别人把守,属下必须时刻跟在殿下身边”。
元琰见他一副不跟在自己身边就不安心的样子,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是皇宫,时刻都有禁军巡逻,哪里会有那么多危险。”
张绪不满道:“殿下,宫中照样危险,说不好什么人就会混进来。”
“可是里面的东西也很重要,我只想信你,所以让你来看守”,元琰说的也是事实,他为了保密,在寝宫内提炼盐。
要说这盐,在之前他一直都没有主意过,可是自从来到了这里,他才重视起来,就像空气,它就在你的鼻尖任由呼吸,让你毫无察觉它的重要性,要是那一天它突然没有了,那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死亡的体验。
元琰打看殿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转身关上房门,张绪依旧在门口守着,这几天他都吩咐不让太监宫女过来打扫寝宫。
殿里烧着一口大锅,里面就煮着块状的盐,他尝试做了好几天,一直以为这是个很容易的东西,可自从弄起来才知道难。
因为本就不冷,再加上烧着热炭,元琰进来没一会就热的直冒汗。
他脱掉外袍,用铁勺在锅中搅拌,他可再也不想吃这里的盐了,之所以在大夏人均活不到四十岁,盐沾很大原因,要是不吃就没力气,可要是吃了也活不长,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普遍都是十几岁就成亲的原因。
脸上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锅里蒸发的水汽,这个炉子和冬季取暖的炉子不一样,它的最大特点就是能长期保持温度,这还是元琰自己做的。
大快的盐被放入铁锅内,在炉子上慢慢变化着,元琰用力搅动着,觉得浑身都要被汗打的湿透了。
宫中的盐也是有份例,它在大夏普通人看来是很值钱的,有的人就是专门靠走私盐发家,不过朝廷已经命令禁止私自倒卖食盐,但是因为利益太大,不少人都是铤而走险。
在这里贩卖私盐的利润恐怕要比他那里的毒更赚钱,即使国家极力打击,但是因为利益,还是有些不法之徒铤而走险。
元琰热的从桌上提起茶壶就猛灌起来,他手中挥舞着扇子,发丝已经被汗打湿,粘在额头。
元琰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制作经过提炼的盐跟多是因为想将盐价打压下来,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普通老百姓甚至连盐都吃不起,就是因为价格太高,那要是有更好的盐,这个价格势必就是最高的,以前的盐就会降价,这只是初期。
盐税占朝廷税收的大半,要是一下子降的太厉害势必要崩盘,他不可能做动摇国本的事,更何况官盐垄断不但是税收还有皇帝对于江山的控制,他就只能选这个不痛不痒的办法了。
只能是一步一步来。
他经过几天的溶解、沉淀,过滤、蒸发已经做了不少盐,而且写了最详细的步骤操作。元琰打算建立一个专门制盐的工厂,可以先做的少一点,让这种盐成为贵族之间攀比的东西。
然后就是大规模制造,可以让这种新盐成为人人都会争相购买的,朝廷主要收这些能买的起新盐的富户和贵族。
其实盐的成本很便宜,只是人为的垄断把它变成了奢侈品。
希望最后人人都能吃的起盐,吃的起好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