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琰紧紧跟在皇帝身后,发现皇帝没有一点紧张或是意外,好似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他微微侧头看向四皇子,四皇子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眼,元琰会过头来。
他原本是在怀疑四皇子搞得鬼,可是看到他眉头微微皱起,带有思索之色,这件事明显也不是他知道的。
“四哥觉得是谁想要刺杀父皇”,元琰转头挑眉问道。
四皇子淡笑着,语气冰凉道:“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他笑的如沐春风,这句话好似不是他说出来的。
元琰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转过了头。
人群中的混乱越发大,皇帝被禁卫簇拥着离开人群,上了一辆马车,元琰也跟在皇帝后面上了另一辆马车,他挑起帘子看向外面,百姓只中乱成一团。
他看到皇城司的指挥使跟在皇帝的车架边上,皇帝的车架渐渐远去,隐在人流密集的街上。
皇帝乘坐的是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在人群中很难发现出彩的地方,街上同类马车有很多。
在江南,不像是京城晚上要宵禁,江南这片地方被称为鱼米之乡,是朝廷税收的主要来源,也是国家粮食收成最大的地方,京城每年的粮食主要就是从江南河运过去的。
元琰当初设计世界框架的时候,就是按照明代的有些机制所创立的,江南在全国是最富庶的地方,这里的商人也是最多的。
为元琰驾车的是宫里的太监,张绪等侍卫也都穿着便服,隐在人群中跟着车架。
元琰放下了帘子,不去再看其它,离吵杂声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车架停了下来,元琰昏昏欲睡,他迷糊着眼睛看了一眼,就见前面是是一个客栈,上面写着悦来客栈。
太监压着嗓子道:“殿下,到了。”
元琰看着简朴的客栈,心里疑惑问道:“父皇呢!”
“这个奴才也不知”,太监坐在马车塬上,压着声音道。
宫中的太监一般都是声音尖细,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宫里来的,所以他们在外面说话都是压着嗓子的。
不过也有人冒充太监,在先帝的时候就有一个地痞流氓穿着一身太监衣服到处招摇撞骗,还真被他骗到了些人,甚至连县丞都被骗了。
太监在宫中就是伺候人的,可是在外面没有人敢惹,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太监都是这样只是能出宫的太监一般都是出来办事,可是能出宫办事的说明都是在宫中有些地位的。
太监出宫了,就代表的是皇家,太监是皇帝的家仆,质疑太监就等于是不给皇帝面子,所以有些监军太监一向都是作威作福,军中将领也不敢多言,即使是太监真的错了,那也只能由皇帝处置,其他人要是敢私自处置就是僭越。
元琰望向客栈,他身后也没有马车,他疑惑问道:“那四皇子呢?”
“回殿下,四皇子被安排在别处了,陛下说让殿下明儿去阅江楼会面。”
元琰点点头,下了马车。
进入客栈,张绪等众侍卫都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走进客栈引起一阵骚动。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很稀奇或是元琰一行人多引起关注,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气质,其实要说气质不如说是气场,他们在宫中一直生活,所以和平常的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们是元琰明面上的侍卫,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显示出自己的不同,可就如皇城司的人一般,隐在暗处的暗卫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隐在人群中。
掌柜抬起头来,道:“请问是琰公子吗?”
元琰不知掌柜是如何知道他的名字,疑惑的看了过去,就听掌柜继续道:“之前有人定了上房,说是琰公子会来,我看他和你身后的这些人挺相似的。”
元琰心中已经确定,皇帝知道有人要刺杀他,已经提前备好了一切,就如今儿晚的事都在皇帝的预料之内。
“是”,元琰点点头。
掌柜招来活计,小二在前面引路,一伙人来到了厢房有,现在夜色已深,客栈里静悄悄的,只有走廊上的蜡烛在燃烧。
这一层的厢房都被定了下来,元琰的是在最中间的厢房,张绪紧紧跟随元琰进入房间。其他侍卫都各自进了房间休息。
众人在船上飘了十几天,刚下船就遇危险,人人神经紧绷,现在解除危险,神经放松下来,有因为是夜间,大家都是困乏。
张绪身为元琰的侍卫长,在任何时候都要跟在身边,元琰知道他身边肯定还有暗卫,只是这些暗卫他没有见过。
有可能就在客栈的大厅里坐着,也有可能是在房顶上,他从来没有正面见过这些暗卫,他们只有在遇到危险,而且元琰身边的侍卫都顶不住的时候才会出现。
江南因为晚上没有宵禁,所以夜生活也是格外丰富,有的能在客栈喝一晚的酒,和朋友聊天说地,有的在湖中游船,随意现在客栈的大厅里还有人。
要是在京城,这个时候早就街上空无一人,就连酒馆都关闭了,不过像青楼楚馆一类的地方,只要不再夜间出来就没事。
夜里街上只有打更人敲着手里的铜锣。
元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蜡烛照亮整个房间,还依稀听到街上的说话声。
咚!咚!
房门被敲响,元琰疲乏的身子没有动一下,张绪的脚步声响起,门嘎吱一声打开。
小二在门口问道:“公子可要热水?”
张绪停顿片刻向元琰望了望,道:“你把洗澡水端上来吧!”
“好嘞”,小二转身登登的离去。
张绪的眼睛眯了眯,他关上了房门,来到房间窗户边的墙壁上靠着,好似但心街上的人看到他,但又是他在偷窥街上。
张绪在窗口看了好一会,转身道:“殿下,要不要除掉。
元琰半磕着的眼眸,点点头。
就见张绪在屋内打开随行带的大包裹,从里面拿出一长弓靠向窗户口,挽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箭头破空而出,嗖的一声。就听客栈外面引起慌乱,元琰不管这些,只是半眯着休息。
街道上路过的行人见有人惨死都是纷纷避让,张绪关了窗户,转过头来抱拳道:“殿下,可要……。”
张绪还没有说完就被元琰打断了:“不用理会。”
张绪没再多说,转身走向外间。
元琰睁开眼睛,嗅了嗅,好似有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前朝余孽最近活动频繁,皇帝一直都没有动作,可是现在看来,这次回京之后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被皇帝安排在这都被前朝余孽得知,并且可以如此快速的行动,就足以说明他们在大夏的根基深厚,在各处都有他们的探子。
一夜无眠,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元琰坐起来伸了一个腰,下床向门外走去。
来到客栈大厅,里面有几个衙役正围在柜台前和掌柜说着什么,活计打开门打扫卫生,准备迎接客官的到来。
元琰径直来到桌旁坐下,喊道:“来两笼包子。”
衙役和掌柜的谈话停止,向他望了回来,复而又转身和掌柜说着什么。
小二答道:“好嘞。”
元琰吃完饭,张绪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向前快走几步,行礼道:“殿下恕罪,属下起晚了。”
元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走吧!”
走出客栈,送元琰过来的太监马车旁边等着,元琰走上了马车。
马车停了下来,来到阅江楼他打帘下了马车。
阅江楼大概有二十几米高,又因是在山上,更显的高嵩入云,这是在江南乃至整个大夏最高的建筑了。
阅江楼是在太祖时期就开始建的,修建十几年之久还没有竣工,当时又恰逢大汗,太祖以上天托梦为由停止了对阅江楼的修建。后在皇帝登基后又开始了修建,这才刚竣工。
顾名思义,站在阅江楼上可以看到整个江南的湖面,可以腑视整个江南。
元琰被门口的太监带了进去,周边都有禁卫军把守,一路上了楼梯,走了有半个时辰左右这才来到了最顶层。
皇帝和一个身穿僧衣的和尚在下棋,元琰走近前行礼道:“父皇。”
皇帝似乎是下棋下的入神,没有理会元琰,坐在对面的和尚抬头看了元琰一眼,在和尚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好似没有身穿衣服,那犀利的眼眸一眼就把他看透。
元琰没有得到皇帝的示意,只得站在旁边看他们下棋。
元琰在这边呆了有一两年之久,他对下棋也是有一定了解,但是皇帝和和尚在棋盘上的走势他完全看不懂。
皇帝下棋极慢,眉头也在不自觉间促起,手里举着棋子在棋盘上飘忽不定,手臂抬起又放下,直到过了一刻钟这才放下棋子,可是放下后他没有露出轻松,反而是提着心的样子。
和尚在对面反而显的成竹在胸,悠闲自得,他拿起棋子随意放下,皇帝则是眉头又促了起来,好似在面临这什么重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