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是你的客户吗？」
我抬头问他。
蒋寻辞放下手机，目光坦荡，如同说起一件平常事一样。
「她是我的助理，叫李可染，之前有替她打过案子，后来一来二往算得上半个朋友，她正好是这个专业的，就来帮帮我的忙。」
助理？
他从未跟我说过。
助理也会笑的那样亲昵吗？
见我沉默，蒋寻辞又主动解释。
「她就只是我临时招的一个小助理，老婆你不能因为她是个女的就瞎想啊，她比我小八岁呢，就一小孩儿。」
他说完话，又主动靠近，试图来亲我。
「我今天有点累，先去睡了。」
还没等他靠近，我猛地站起，往主卧走去。
直到洗完澡躺到床上，听见他的脚步声，我连忙闭上眼睛。
以为我已经睡着，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背对着我玩起了手机。
投过他的肩膀，我望见他的手机聊天框，上方的名字，正是李可染。
我突然愣了神。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个片段疯狂在我脑海里逃窜。
我想起来了。
半年前，蒋寻辞作为律师，经手的一起案子，主角就是她。
那段时间我因为升职忙的焦头烂额，对他说的东西基本都是听了听，没有深思。
突然想起来，一切都那么有迹可循。
李可染的情况，跟蒋寻辞极像。
她爹死了，妈卷了所有财产丢下她一个人跑了，自那之后，对李可染来说，简直就是人生炼狱。
老师的睁只眼闭只眼，同学的霸凌，吃不饱的饭。
每一样，都足够压垮她。
偏偏那个时候，她在寻死的路上遇见了蒋寻辞。
蒋寻辞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或许只是想救救现在的她，也就是救救那时候的自己吧。
他帮李可染立案，将卷钱逃跑的妈送进了监狱，替李可染拿回了公道。
事情到这里的话，也就该结束了。
可现在，我却在蒋寻辞身旁，又听到了那个女生的消息。
他的措辞一切都那么合理。
真的只是助理吗？
真的只是他的半个朋友吗？
我翻了个身。
蒋寻辞突然察觉，急忙按黑了手机，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伸手来搂我。
「老婆，怎么醒了？」
他将我搂进怀里，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我的背。
这是他的习惯，此刻却突然让我很想哭。
鼻尖涌起一股酸涩感，声音发闷，突然好想跟他一起看烟花。
「阿辞，跨年的时候我们一起看烟花好不好？」
他的身子微乎其微地僵了僵，很快恢复平常，又好笑地刮了刮我的鼻尖，似有责怪的意思。
「哪年不是跟你看的？你这话说的，可冤枉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