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
这不仅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年，更是我们结婚的第一年。
跨年的这一天，我们科室都提前下了班。
我回家从衣帽间挑出蒋寻辞给我买的羊毛大衣，又配上了一条他说很好看的红色围巾，收拾好了在家等他。
「老婆，我们明天再一起看烟花好不好？元旦一样有烟花的。」
他的电话打过来，传来藏不住的焦急。
见我沉默，他又开始解释。
「这个案子比较紧急，委托人有自杀的倾向，我……」
「有人要自杀，打110或者120都可以，你一个律师，这不是你该管理的范围。」
我打断他的话，平静的给出合理流程的方案。
轮到他沉默了。
「我没有那么冷血。」
他挂断了电话。
我自嘲地笑了笑。
独自拎上了包包出了门。
大概是跨年，一向冷清的街道都聚集了不少人。
又或是他们发现了这个宝藏位置，人又少，看烟花的视角又极好。
「宝宝，以后每一年跨年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每一年的跨年烟花我们都一起看！」
「好啊，你还要记得给我带上一杯少糖的茉莉奶绿哦！」
我偏过头，旁边一对青涩的少年少女，校服下的两只手悄悄拉在了一起。
女生捕捉到我的目光，对着我羞涩一笑，朝我打了个招呼。
「大姐姐，今天跨年不跟男朋友一起过吗？」
她指了指我手机上的钥匙扣，「情侣的哦。」
每一年的跨年，我都是跟蒋寻辞一起过的。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我轻轻笑了笑，指向天台处的角落，那里依稀看得见两个人影，一男一女。
「跟啊，他在那呢。」
女生的笑僵在脸上，一旁的男生似乎是有些近视，还够着脑袋一个劲问在哪儿。
她们走了。
望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十二点。
远处传来倒计时的声音。
我拨通了蒋寻辞的电话。
他挂了。
我锲而不舍的一直拨。
拨到最后，烟花突然冲天而起，在天空炸出一圈圈光彩，照亮了黑暗。
电话通了。
对面传来急促的声音。
「老婆怎么了，事情刚刚才处理完，我……」
我望向他所在的方向，少女的唇印在他的右脸，久久不舍得分开。
「蒋寻辞，烟花好看吗？」
「要自杀被你救下的那个人，是李可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