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是:
这话是蓝师姐说的不是我说的,蓝师姐冤枉你了你怎么不去找她说?
你不说你就不是被冤枉的!
你有本事不要冲我摆脸色!
说完,江东镤就闭上了眼。
他希望李师妹能高兴。
以后不要再为他和蓝师姐要做道侣的那些流言而烦恼不安。
“……”
等得兰珠等人目瞪口呆又忍着笑纷纷离了房,脚步声响,刚觉得说出了心里话的江
临渊睁眼,茫然看到房门都被关上。
众人只留了蓝玉暖在他房里。
蓝玉明眨了眨眼,同样茫然地和他面面相觑。
江临渊就知道完了。
兰珠师姐他们都以为他是为了蓝玉暖才厚着脸皮费力解释。
“师姐,我的意思是——”
眼看着蓝玉暖还呆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江临渊顿时觉得他还有挣扎的余地。
然而他刚开了口,就看到蓝玉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着他迟疑道:
“你的意思是,不是她,难道你是和李师妹?”
“不是!绝不是和李师妹——!”
江临渊色变之中,绝口否认和李暮雨私下有了*之事。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意。
然而蓝玉暖颦着眉,瞅着他,似乎觉得他明明在说谎,她已经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他
怎么还不满意?
蓝玉暖觉得和人好好相处真是一个技术活。
江师弟当面扯谎她都不能揭穿。
“……”
江临渊只觉得又是一肚子恼火没地方发泄。
他不可能再和蓝玉暖把什么元阳的话再说下去,但他也实在没办法冲着蓝玉暖发火。
对着叶嘉儿他可以直接冷脸,让叶嘉儿滚蛋。
难道他能这样对蓝玉暖?
蓝师姐性格有缺陷他早就知道了。
“那……那是我看错了……”
蓝玉暖委屈的声音传来,江临渊吃惊抬头看她。
她明明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美丽的双眼却还是期盼地看着他,似乎在说如果我承认我错了,你就会和我好好相处了吧?
“师姐……不是这样……”
江临渊艰难地说着。
他感受到了她的示好。
然而他太清楚,蓝玉暖这样委曲求全也并不是和人好好交往的法子。
至少他从没想过,要蓝玉暖这样退让。
他反而时刻准备好了,向这位死脑筋的师姐多多退让。
“师姐——”
江临渊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身为师弟必须得和蓝玉暖好好谈一谈。
把话说清对蓝玉暖是好事,李师妹出关后也一定会很高兴。
他撑着披衣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只觉得根根骨头都痛,实在忍不住看了一眼五步外的蓝玉暖。
他无法端坐在床上,和一直教导他修炼的师姐正儿八经说为人的道理。
她却低着头,钉子一般站在房子一动不动。
居然都不知道来扶他一把。
“……”
江临渊看出来了,她在生气。
她都愿意睁眼说瞎话,顺着他说她完全看错了,他根本没有动元阳。
但他还是不满意。
“……师姐,我并没有说你看错了。你也没看错。”
在如此尴尬的事情上和蓝玉暖谈心,做一个教导师姐处事为人的师弟,江临渊觉得很辛酸,“但是,但是这些话你可以私下和我说。或者你最好先和祖师或是我师尊提一提,让他们来和我说——”
蓝玉暖一听就抬起了头,脸上带了困惑,但更多的是释然的笑,
“好。”
“……”
江临渊觉得她真是太好哄了。
尽管他严重怀疑,她下一次遇上这样的事还是不会明白要怎么办才合适。
“掌门小师弟担心蓝师妹对他无意,所以在道侣之事上才如此隐忍。他一心只为了蓝师妹,必定是能用心陪伴于她的。”
欧阳子是这样说的。
欧阳子说得没错,他听说此事后也曾为李宝儿对她之心而震动。
然而凝视着眼前的蓝玉暖,江临渊同样知道:
他未必就会比李宝儿做得差。
“小玉呆笨,只与临渊你时常说上几句话。你在她的身边与她结为道侣我才放心。”
悲风祖师的叹息声在他耳边响起……
“临渊,你一定要和小玉一起光大我青城一脉。”
悲风祖师的心意他明白:
他江临渊和蓝玉暖同是青城弟子。
凤羽、青鳞两柄仙剑都留在青城道宫,才能有朝一日扫荡梅山魔宫,恢复青城剑派一千年来的清誉。
林锟从终南道宫而回,路过了天下六大绝境之一的龙山门古剑阵边缘。
他突然间就察觉到了李暮雨的妖元。
“燕娘?”
他蓦然停脚,落足在了一处*之顶,向下俯视
月光下,漆黑密林在山风中染了一层浅银鳞光,似一个银项圈浮在了半山腰间。
深谷之底有山岚升腾而起,从山顶看去,晃似是银圈上雕刻的流云……
燕娘的妖元就在深谷之地。
那小女孩子偷溜出妖洞干什么?
知道他回来了?
“……”
南海妖首禁不住迟疑起来。
他这次独自从终南道宫提前赶回来,大半并不是思念她。
他是为了回梅影小筑见石矶。
林锟站在谷地山顶,遥望着黄河曲水,还有沿河几百里外的龙门山。
也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他和石矶都还只是刚到了分神期的妖仙,从初生为妖时就互相结识,各自在南海寻了一处小岛修炼,而后情投意和结为了妖侣。
那时候他曾经也想过,只要有了石矶为伴,在南海中无聊修炼几千年,似乎也不是难事。偶尔去六大绝境探路寻宝,就是他和石矶修炼之余的游戏了。
如果不是从龙门古剑阵的绝境里得到了一本古书,他和石矶也许还在南海隐居。
石矶不会为他去寻找彩泉仙乳。
他也不会为她杀光那些想抢夺彩泉的妖仙,从而威震南海,成为了十二妖首之一。
“——何方道友在此布阵?在下南海赤焰岛林锟——”
林锟到底还是决定去寻李暮雨。
问问这小女孩子偷溜到龙门绝境附近干什么。
然而他从*掠下横扫过了近百里,在月光银涛中踏波而行,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是在终南山边界上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