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魔将太过机警。
她刚才在芭蕉树下和红鸾对峙,见得他来竟然马上察觉出他和江临渊的区别。
现在逃得远了。
“……江仙师,我们家以前是岭南魔宫的护法,现在不是了。我们家也不和魔修来往。我的师尊苗疆法王虽然慈悲,要是我和魔修有勾结,他老人家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红鸾眨着美眸,偷瞟着天生魔修江临渊,
法相公子当然有足够的理由。
江临渊和骊山魔修来往是悲风祖师知会过十二剑派,各家长辈共议同意的事。
红鸾一定也听说过。
“仙子……”
他细细说了一番,她能听他亲口解释心里自然甜蜜。
“我和白鸾姐姐虽然互知姓名,在这次剑会前却从未见过。她算得上是我的远房堂姐。白鸾是轩辕坟主的亲传弟子,我是苗疆法王的亲传弟子,你以后可别记错了——”
“是,仙子放心。”
法相公子早看出来,这红鸾和狐妖白鸾长得一点也不像,只是因为一北一南都是狐妖才有了红白双鸾的美名。
互相之间有亲近姐妹之意,也难免有竞争之心。
反正红鸾如此绝色又是岭南魔宫出身,他当然不能放过。
他微微笑着,走近两步柔声道:
“仙子说的话,我记住了。我以后不与白鸾仙子说话就是……”
在火芭蕉的宽叶掩盖下,他的身影几乎和红鸾贴近在了一起。
他殷勤体贴,红鸾难免猜测他对她有意,忍不住使一些女儿家的手段试探。
“站这样近干什么?”
她嗔怪着瞪他一眼,走开了几步,又停在树下回眸看他,“我可没让你不和白鸾姐姐说话!”
法相公子比她手腕高明了不止十倍,白衣俊目站着不动,只是拿漆黑双眼笑咛咛地看她。
热风吹来,带着仙苑里的花香。
吹起他玄铁冠下的漆黑发丝。
黑发横过他冠玉般的脸庞,艳红蕉叶在他身后伸展绽放。
风仪出色得叫人心醉。
“仙子要走吗?我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一会儿功夫……”
他有些失望地笑着,
“要不是白鸾对我说起仙子你,我本来是不敢来的。我师门规矩森严,对我又寄望极大,将来我们……我确实没有把握。我不忍心连累仙子你……”
“……她胡说!”
红鸾心虚意乱,顿时截断,却又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有什么连累不连累。我自己愿意。”
她还太年轻,根本不急于要和他做道侣。
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
有这一份真情就足够了。
法相公子的笑眼弯起。
她心里又羞又喜,又甜又暖,失措之间终于脸红了起来。
她扭身要走,却被法相公子抢上两步牵住了仙衣衣袖。
“仙子不再和我说两句吗?”
她转头看着他深遂的眼,不自禁就滞了步,咬了唇,树影下一张脸庞晕染雪肤艳如桃李。
法相公子内府的魔胎乱跳。
要不是他还能震压得住,只怕当下就要在这火芭蕉林里与她成就好事。
这样少见的妖、魔血脉,要是生在千年之前的洪荒之世,本就应该送进西昆仑魔宫陪侍魔祖。
……
躲在远处的蝉玉疑惑地观望。
只看得到林间隐约亲昵的男女身影。
她并没有察觉出江临渊是假的,是法相公子。
她甚至觉得,江临渊就应该来和红鸾接近。
如果能借由这女狐妖顺利拿下岭南魔宫,南海妖首林锟必定大喜。
这鹏妖来到妖宫,不就是为了和李宝儿商量分赃?
小魔祖要是能在这件事上立下大功,为了带李仙子回去,他和林锟讲条件时就更容易了。
但小魔祖这模样,难道是打算用美男计?
蝉玉叹息了。
她必须得走开些,否则以后怎么和李仙子说?
她决定当作没看到。
蝉玉察觉到了魔帅吕成的气息,连忙闪身离开,她在地宫仙苑中乍隐乍现,躲避着吕成,心中还有功夫寻思着怎么和李暮雨交代:
反正李仙子是要妖道*,其实就和分神期有些相似,她迟早也要在江临渊之外再寻一个情人,到时候她蝉玉再把这事告诉她。
她就一定能没有负担地好好挑上一个了。
她挑上林岛主、碧游公子、甚或是这次来参加剑会的俊美剑僧、散仙之类的,多半都不会拒绝她。
只要她挑的不是法相公子,小魔祖应该都能忍的。
“躲着我干什么?”
吕成突然在半空中现身,拦在了她面前。
她被魔帅的气势所压,僵硬不能动,他微笑上前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揽进披风中。
他带着她飞落在了泉池边的秋苇丛。
“过几日我就要回梅山,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全身被笼在披风里,他只让她的脸庞露出来,听他亲昵笑语。
他的手在披风里游移艾抚。
“不肯去的话,今日好好陪一陪我。”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坏了你的修行……”
“吕帅,萧魔将她……”
她难免要争扎。
骊山魔尊逃走之后,萧音刚才还在仙苑里找过吕成。
“我和萧音断了来往了,你知道吧?”
他在她耳边低语,一手从背后揽着她的纤腰,一手轻轻扭过她的脸庞,低头要吻她的时候,蝉玉再也没能忍住,一道魔光向他袭了过去。
“就这样喜欢须虎?”
吕成哪里会制不住她?
他封住了她魔功,仅是用男子的力气扼制着她的双手,好笑地抱住她坐倒在了苇丛里,他凝视着她的双眼,含笑等着她放弃了争扎。
没料到她越是感觉了他是来真的,越是低下头,躲避着他的温柔索吻。
全然不像上一回那样虚与委蛇。
吕成大笑着的时候,魔眼却也森然起来。
“非逼着我去杀了他吗?”
她稍一僵硬,他便拖着她滚倒在秋苇丛中。、
吕成俯压着蝉玉,低笑吻着她的唇。
他的玄披压下了一丛丛秋苇,又被苇根下溢出的泉水湿透,她的胸口被他的坚硬魔甲压着,两根发瓣浸入了五彩泉池,波光荡漾在了她与他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