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梓桥灿烂的笑容,并时不时传来轻蔑的眼神,王古阳凭直觉已经能确定,他就是真正的凶手,那个想陷害他的人,可是,他却找不到任何对自己有利的话来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梓桥嚣张。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得再想想,张梓桥如此陷害我,肯定有漏洞的,他是怎么样把毒药带进善德庐的?我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王古阳闭着眼,内心焦灼,他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着回忆的画面,期望能在其中找到不同寻常的地方,可他无法平静心情,脑海中的画面也越想越乱。
“不知仲长老还有其他问题需要我解答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退下了?”张梓桥傲气十足的问,他已经不把仲善放在眼里了。
眼看张梓桥就要全身而退之时,大殿外突然传来了刘笑笑的声音:“且慢,我还有话说……”
王古阳惊愕的回头,看见刘笑笑拉着刘瑶瑶闯进大殿,刘笑笑昂首挺胸,表情悲愤,似乎有一种舍身就义的感觉,而她身后的刘瑶瑶低着脑袋,眼中垂泪,很不情愿的被姐姐硬拉着进殿。
张梓桥看见姐妹二人这幅神情走进来,眼中闪过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的拳头在袖子中捏了又松,手臂在长袖的掩护下轻轻地颤抖。
“家主,各位长老,我有话说,我能证明张梓桥才是真正的凶手,王古阳是无辜的!”刘笑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很沉,话中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哦?你怎么证明?”秦视夷若有兴致的看着刘笑笑,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
张梓桥抢在刘笑笑开口前说:“笑笑,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随便找些话来污蔑我,此事绝非我所为,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他看着刘笑笑的眼中已经有了怨毒。
刘笑笑厌恶的甩了张梓桥一眼,毫不犹豫的说:“家主,我能证明,因为,从王古阳住处搜出来的瓷瓶是我放的,是张梓桥让我放的!”
哗!此话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刘笑笑的话传到大殿外,刚才退去的人群又围了过来,趴在门框上看着刘笑笑,有几个甚至被后面的人群挤进了殿内。
不光殿外,大殿里的人也坐不住了,曹夫人豁然起身,全身紧绷,她呵斥刘笑笑:“笑笑,话可不能乱说,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笑笑面不改色,依旧沉稳:“我没有乱说,姑姑,我可以拿性命起誓,是张梓桥让我把瓷瓶放到王古阳屋内的。”
曹夫人气息已乱,不停地扫视着张梓桥和刘笑笑,似乎发觉了什么,她几探了探身子,几次欲言又止。
秦视夷有节奏的捶打着大腿,烦躁的说:“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牵扯到你了?你把话说清楚!”
刘笑笑说:“是,家主,我说!有一天张梓桥找到我说,他们入门斗法之时,因为王古阳让他当中出丑,他心里不平衡,所以想整一下王古阳出口气,他跟我说这只是会让人拉肚子的药,并无大碍,所以我就答应了他,成了他的帮凶!”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你为何要帮他?”
“是,我们之前关系很好,我被他花言巧语蒙骗,私下里和他约会过几次了!”刘笑笑不敢抬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她弱小的身躯微微颤抖,贝齿深深的嵌入下唇,鲜红的血从嘴角流出,她的内心似乎在激烈的斗争着,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而且,我已经…….”
“姐……”刘瑶瑶死死的拉着刘笑笑的手,慌得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刘笑笑回头,看着瑶瑶的眼睛,笑了……笑的很惨……
她轻轻的将刘瑶瑶额前的碎发搂到耳后,轻轻地拥抱瑶瑶,同样轻轻的在瑶瑶耳边说:“没关系的,都是我自己选的,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受欺负……”
姐妹情深,笑笑将瑶瑶推开,挡在身后,不顾她拼命的摇头。
“而且,我已经失身于他,所以曾对他言听计从。可如今,我看透了这个虚伪的人,只是无法回头了,我只能把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讲出来,一次弥补我的罪过!”
啪!曹夫人跌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着呢喃刘笑笑的名字。
大殿内的气氛诡异至极,没有人知道此刻该说什么,也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说话。
除了张梓桥的父亲……
“你这个女娃子,好生不要脸,为了污蔑我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声誉有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咳…….咳咳……”,他后面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了。
王古阳只觉得浑身一松,再看之下,束缚着他们的黑气已经不见了,反而是张父,被黑气掐住喉咙,提得离地半寸。
张父一双短腿不停地在空中挣扎,胖脸憋成了猪肝色。张梓桥在旁边虽然紧张的很,但却不敢上前,甚至不敢开口说情。
刘管家把张父提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到椅子上,黑气按住他的肩膀久久不散。
“你……坐下……”刘管家嘶哑的声音从黑气中飘来,听不出任何感情,只有黑气中闪烁着两点红光,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秦视夷没有阻止刘管家,而是对刘笑笑说:“那么你是如何做的,之前为何不说,今天又是因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说出来,你真的不在乎名誉了吗?”
刘笑笑伸手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坚定地说:“瓷瓶,是王古阳和周傲欣坠崖的那次,我放进去的……”
“哦,怪不得呀,那天你对王古阳那么上心,我还以为你…….嘿嘿,原来是别有所图呀!”张武强从地上爬起来,别有深意的笑着,他随手拉了张文举一把,可张文举就像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是,我那么照顾王古阳,一方面是心里有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行动,包括后来掺到丹药中的毒,也是那时候放进去的。”
说到这里,刘笑笑突然抬高了声调:“但我真的没有害人的心,我没想到张梓桥会骗我,更没想到这个毒这么残忍,如果我知道了,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哼,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王古阳冷冷的看着刘笑笑,“当时我被冤枉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我……我怕张梓桥会因此丢了性命,”刘笑笑不安的低下头,侧着身子不敢面对王古阳:“可你不一样,我能感觉出二家主对你很照顾,所以……所以他会求情的,你应该不会死!”
“这是什么逻辑?就因为我有可能受的惩罚轻一点,我就要蒙受不白之冤吗?”王古阳愤怒的大吼,这段时间他受的委屈,遭遇的冷眼,恨不能统统发泄到刘笑笑身上。
纵然张子桥可恶,但刘笑笑知情不报,甘愿做帮凶,甚至明知王古阳是被冤枉的也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这又怎能不让人愤怒呢。
王古阳怒目圆睁,眼看着就要冲上去了,辛亏周傲欣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周傲欣摇摇头说:“不要冲动,古阳,且听笑笑把话说完,我相信,水落石出后,家主自有定夺。”
王古阳看了眼周傲欣,深深的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