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太好了仲长老,若是如此,我就可以回去睡觉了,嘿嘿嘿,谢谢您了。”
“那我先回,您记得早点送来哦,别让我姨父等太久了。”刘笑笑也不客气,笑嘻嘻的答应了,王古阳从她的脸上感到了真诚,笑的真诚。
送走了刘笑笑,王古阳带着问仲善:“师父,她管家主叫姨父,那她是......?”
“怎么,你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仲善低着头准备炼丹所需的器具,反问王古阳。
“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她是秦家资质上等的弟子,算得上是最厉害的吧,她还有个妹妹刘遥遥,当初在大殿里见过,至于他们的身份我就不清楚了,也没人给我讲过。”
“她们姐妹俩是刘管家的女儿,娘亲是曹夫人的亲妹妹,懂了吧!”
“哦,原来如此啊!”王古阳恍然大悟,“没想到刘管家竟然是她们的父亲,这可太出人意料了!”王古阳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阴森森的男人竟然会生出这么两个可爱的女儿。
“呵呵,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呢,秦家本就是一个大家族,几乎每个人之间都多少沾亲带故,只有极少数的人和秦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你若好奇,后面挑个时间,我讲给你听。现在我要去给家主炼丹了,没时间再跟你聊了,你自行去休息吧!”
“师父,我这会儿不累,我可以帮你,你看我能做些什么呢?”王古阳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来不是一个勤快的人。
仲善也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他微笑着掏出一张纸交给王古阳:“难得你有此心,好吧,你就去帮我摘些草药来吧!就按照这个配方上写的去找,不认识的就看这本书,这书上有图案,会方便很多。”仲善又走到丹炉的另一头,从地上拿起一本蓝色的书,隔空送到王古阳手里。
王古阳定睛一看,手中的蓝书名叫《草木经》,他翻开细看,果不其然,这里面画的全是植物的图画,还有它们的名字和用途。
王古阳将《草木经》和仲善给他的配方结合着来看,不一会儿就在院子里找齐了所有的草药。他把收获的东西送给仲善,仲善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着仲善熟练地打开丹炉,清洗炉渣,又重新起火,调配原料,王古阳不由得出了神,他觉得师父做的一切与他想象中的出入很大。
没有那仙风道骨的神通,挥一挥衣袖就能让丹炉飞起来,拍拍巴掌就让草药自己飞到炉子里去,只有亲力亲为,亲手操作的踏实。
“师父,那你和家主他们,和秦家是什么关系呢?”王古阳突然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发问。
仲善目不转睛的盯着炉中火,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我啊,我是那极少数!”
这之后,王古阳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休息了,他不知道仲善何时成的丹又何时送去的,总之他第二天醒来没有见到仲善,王古阳只好自己去做清晨的修炼了。
他先是在悬崖边上打坐,面朝东方,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将灵气运行三十六小周天,接着按照昨夜所学的内容,调动灵气冲击对应的穴道,最后收归丹田。
打坐之后已是辰时,王古阳回到院子里,拎起两个木桶朝山下走去,他出了秦家山门,走过了秦家牌坊,穿过秦百峰的云海,来到那香火缭绕的庙宇周围。
这里有一条山涧溪流,其源头就在秦百峰顶,但峰顶的水过于阴冷,对人体不利,必须等它成涓涓细流,流到这半山腰间,又有众多人的阳气影响,方能使用。所以仲善交给王古阳每天修行的任务就有一项是到这里挑水回去。
王古阳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还有点兴奋与新奇,他以水中捞月的架势装了满满两大桶水,斗志满满的往回走。
走着走着,王古阳就笑不出来了,这两个水桶,越来越沉,拉扯的他的肩膀酸胀疼痛,刚开始他还能将水桶与身体隔开一点距离,以防蹭脏衣服,但现在,他只能把水桶靠在身上,以此来减轻一些重量。
两个脚越走越颤抖,王古阳感觉自己每踏出一步,脚下的路就会被他踩出裂纹,额头上先冒出了汗水,不大一会儿,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流汗了。他终于张开了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息,再也不能装成轻松的样子了。
“天爷啊,这水怎么越来越重啊,有人给我施了法术吗?”王古阳不由得开始抱怨,恰逢他此刻走进了云海中,周围一片朦胧,除了脚下的路,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这样的环境下,更加重的王古阳烦躁的情绪。
“我真是搞不懂了,挑个水怎么还成了修行了?
这大早上的受这个罪,师父他还不准我用灵气,就只能像凡人一样把水挑回去。有灵气不让用,那我修行干嘛,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呢。”
王古阳越来越累,脾气也越来越大,他心头火气愈胜,这时候估计除了那两桶水,再见到任何东西都能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不管那么多了,这样子下去,天黑我也到不了善德庐。”王古阳砰的一声把水桶狠狠的放在地上,涧出的水啪啪两下打湿了他的鞋,王古阳暗骂一声晦气,卷起衣袖,重新拎起水桶:“反正师父也看不到我,也没有其他人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干脆用上灵气,这样还能早点回去,也省得我这么痛苦。”
打定了主意,王古阳立即运起修为,两桶水当时就变得轻了很多,他脚下生风,在山间留下一串虚影,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善德庐。
王古阳刚把水桶放到地上,就听到院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他回头看去,只见仲善一脸疲态的走了进来。
“师父,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王古阳抬头看看天,已经是午时左右了,也就是说,仲善至少出去了六个时辰才回来。
仲善看到王古阳,明显感到有些意外,他看见王古阳身后装满水的水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倒是回来的挺快啊。”
“不快不快,师父,我走得慢了。我没想到这挑水的活儿还挺有难度的,这一路上我可是累的够呛啊。”
仲善点点头,上下打量了王古阳一番,目光灼灼的看着王古阳的眼睛:“今天没有睡过头吧?”
“嘿嘿,没有,师父。我按时起来了,在日出时完成了打坐的。”
“嗯,不错,这打坐你可要每天都坚持住,日出之时的那一瞬间,是灵气生发的时辰,这时候打坐才能事半功倍呢。”仲善说着话,踱步至水桶边,摸了摸水桶的上沿问:“你是在山间庙宇处的溪流处打的水吗?”
“是的师父!今天来上香的人挺多的,我看门外都排起长队了!”
“这是好事。你下回记得,不要拿空桶去打水,要装一些草药给那得住持,他们会分给有需要的香客的。”
“啊?哦,好的师父!”
“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按照我说的,不使用灵气?”仲善淡淡的问了一句。
王古阳心里有鬼,不免神色慌张,目光躲闪着不敢与仲善相碰:“那个......有.....有的,我按照您的要求,没有使用灵气。”
“当真没有?”仲善追问。
王古阳默默地深呼吸,然后对上仲善的目光,坚定地摇摇头说:“没有,我是靠自己的力量回来的。”
仲善听他这样说,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随后便转身回屋炼丹了,他新给了王古阳一张配方,让王古阳照方抓药。
后面的日子里,王古阳每天的生活都是在重复中度过的:日出时打坐练气,之后给山下庙宇送草药,再挑两桶清水回来,一桶人用,一桶草用。下午要么帮仲善炼丹,要么自己去温习枪法,晚上听仲善传道,第二天打坐时再将头晚所学实践一番。
日子就这么过了,秦百峰上终年被冰雪覆盖,王古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应了那句山中无甲子。
这期间张武强,张文举来看过他,除此之外,他再没见过任何人。
王古阳也问过仲善,这善德庐为何如此少有人来往,仲善告诉他,善德庐除了给秦家提供丹药外,还承担着医治伤病的任务。
而秦家都是修道人,身体素质极好,又哪有那么容易患病呢,就算偶尔因修炼受了伤,也会被他炼的丹药治好。再加上善德庐位置偏远,路也不好走,因此就少有人来了。
仲善多次问过王古阳,这里的生活会不会有些枯燥,生怕王古阳在这里憋坏了自己,可谁料王古阳竟然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没有压力,也没有动力。
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他这般平静的生活。
这一天,仲善早早的出了门,在王古阳挑水回来后,他带了一个王古阳的老朋友来。
“王古阳,好久不见啊。”
王古阳寻声回头,看到来人后颇感意外:“吕伯玉,你怎么来了?”王古阳快步上前,把吕伯玉迎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