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孟统领不气反笑,爽快而又自豪的说:“正是如此,哈哈哈哈......我们部落,宁缺毋滥,只留精英。不怕诸位笑话,根据首领们一代一代口口相传的故事记载,我们部落人数最少的时候只有三个人了,你们想不到吧?可就是这三个人,竟然能不断扩张领土,掠夺资源,越来越壮大,后来发展到九人,二十七人,直到八十一人,结果,竟然在一场战斗中失败了......于是这几代的首领痛定思痛,精简部落人口,杀掉弱的,留下强的,如此才使我们部落重现往日辉煌。”
秦视夷缓缓点头,对孟统领的话尽然颇为认可:“此举虽然残酷了些,但让族人自我淘汰,也不失为一种极为有效的手段......”
“我说你们,这次来目的是啥,你们忘了嘛,怎么聊着聊着就跑偏了?还谈不谈正事了?”张父眼瞅着半天都进不了正题,不免有些急不可耐。
坐在第二位的那位少女原本一言不发,此刻也忽然站起身来,冲秦视夷拱手道:“世伯,我来时家父曾嘱咐我,说此事对秦家而言肯定会有许多掣肘的方面,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在能力范围内助世伯一臂之力。我想说,现下二伯和几位长老都说这件事又蹊跷,那能否请世伯将你们所掌握的证据告知我们,我们也好一起帮着分析。另外,我们唐门在用毒方面也有些研究,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
秦视夷闻言大喜,两眼放光的看着少女说:“唐棠世侄,你这话可谓是雪中送炭啊,有你这个用毒高手替我们参谋,那肯定会有新的突破。诸位,我现在就将秦家目前的所有发现都告诉你们,还望大家不吝赐教啊!”秦视夷身随语动,在话音未落时便起身,双手在胸前有力的抱拳......
“好说,好说.......”所有人起身回礼......殿内呈现一派和谐的景象,唯独王古阳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他仿佛置身事外,但毕竟又脱不了身......
接下来,由李长风向大家讲述秦家掌握的所有证据,虽然言语上有所不同,但主要的信息与当日所说的基本相同。再次听到这些事情,王古阳都快怀疑,这毒,真的是他下得了......
大殿的两扇大门没有关闭,殿内的一举一动,外面都看的清楚。李长风似是故意为之,他讲述的过程中用灵气扩音,将他的话语传遍秦家每个角落,他说话很有技巧,一步一步,一环一环的,将矛头逐渐指向王古阳......
“哎呀,情况不妙呀!”殿外的张武强听的是眉头越来越紧,他明白,若是这样下去,那王古阳必然死路一条,不说其他的,光是秦家人的怒火就足够将他烧死了。
张武强向左右两方转头,分别看向后方,果不其然,随着李长风越说越深入,周围秦家人的表情也越来越愤怒。
“怎么可能嘛,王古阳怎么可能做这些事情,他可没那么聪明,任你们说破大天,反正我第一个不信!”张文举倒听得津津有味,还顺带分析起整个事件来,可他声音不小,顿时引来周围人愤怒的目光。
“看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不了解他,可我了解啊......”张文举正想和周围的人辩论一番,就觉得手臂上传来一股大力,然后整个人被拖着倒退了好几步。
“你快闭嘴呀,别惹麻烦!”张武强着急的说着,拖张文举出来的可不正是他么,这一举动引起吕伯玉的注意,他扭头,投来疑惑的目光,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跟过来。
张武强压着张文举的脖子,换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摆脱了别人的注意力,这才紧紧挨着张文举,低声细语的说到:“我们现在要低调呀,不要让别人注意到我们,这样一会才好行动呀!”
“行动?干什么?”张文举瞪着两个充满疑问的眼睛,同样低声的问。
“你笨呀,你看这个架势,对王古阳很不利的呀,加上我们几个这段时间并没有找到足矣洗清他嫌疑的东西,所以王古阳多半凶多吉少呀,但是咱们几个兄弟一场,你忍心看他死吗?”
“不忍心,当然不忍心......”张文举练练摇头,他突然反应过来,惊恐的说:“什么?难道,难道秦家会杀了王古阳?”
“哎呀,事出紧急,你就别这么多问题了呀,听我的没错,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解释呀,现在,你就听我安排,我们两个悄悄移动到大门附近,做好准备,万一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俩就冲进去救人呀!”
“好的,哥,我懂你的意思,就是截法场呗!”张文举一脸严肃,摩拳擦掌的说,他胸膛起伏加快,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可是,就我们两个人,成功的机率有多大?”
张武强沮丧的摇摇头,对此次行动的结果很悲观:“仅凭你我二人呀,机率为零,但总要试试呀,大不了被当做同伙,一同被抓住呗!”
“啊?那我们岂不是也要被扣上下毒谋害秦家的帽子?”张文举眉间上挑,摆出一个“八”字。
“怎么,你怕了呀,你若是怕......”
“那我可要挺直腰杆,显得悲壮一些,可不能让刘笑笑瞧不起。”张文举撇这嘴说,脑袋昂的高高的,根本没注意到张武强再说什么......
“你俩去就是送死,不如加我一个?”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张家兄弟二人身后传来,吓得张武强发根直立,他连忙转身,如临大敌,想要看清这个不生不响出现在他们身后,还探听到他们对话的人究竟是敌是友。
“哎?周傲欣,你怎么过来了?”张文举笑呵呵的问:“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
“笨蛋,你别转过来,你这样太引人注目了,”周傲欣目不斜视,远远的眺望着大殿内的动静,只有嘴皮轻轻的扇动,除此之外根本瞧不出刚才那话是出自他口。
“我一直跟着你们的,我猜你二人就要营救王古阳,我也觉得他是被冤枉的,所以,带我一个吧!”
张武强看见是周傲欣,这才卸下了防备,以他看来,整个秦家要想找一个能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去救王古阳的,就只有周傲欣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分工协作呀,到时候文举你想办法在人群中制造混乱,我和傲欣冲进去救人!”张武强同样远眺大殿的方向,平心静气的说着。有了周傲欣的加入,他觉得心里更踏实,也更把握了,他的脸上逐渐有了笑容,有了成竹在胸的底气。
“我替王古阳谢谢你呀,这劫法场的事情,人越多成功的机率越大呀!”
“既如此,那我们就多找点人呗,我去跟吕伯玉说!”张文举口直心快的说了一句,也不等张文强同意,瞬间消失在人群中了,只留下张武强半张着嘴,愣在原地......
不一会儿,张文举带着吕伯玉从人群中传过来,吕伯玉走到近前,传音给武强和周傲欣:“文举已经把谋划之事告诉我了,能救王古阳一命,我自然极其愿意的,但是.......我毕竟是秦家人,将来还要在秦家生活,所以没办法像你们这样豁的出去,救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只能给你们提供掩护。我知道下山的近路,你们一旦得手,就往东墙外来,我在那里接应你们,给你们引路!”
张武强想了想,释然的笑了,他同样以传音之术回吕伯玉:“谢谢你了呀,伯玉,我们理解你的处境,相识一场,你能做到这地步,也算我们没白认你这个兄弟呀......好,就按你说的做,我们得手后就往东面来,可万一没有得手......你放心,这件事从头到尾和你无关。”
吕伯玉站的笔直,以目示意张武强,他轻轻的点头,眼中的神情,既是决然,又是祝福。
外面的事商量已定,一切就看里面如何发展了,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叹:“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