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是香肉啊？”
黄雁雁应该是被我严肃的样子给吓到了，也不敢再闹着吃什么饺子。
我叹了口气， 开始给她讲述。
“平常说的香肉，其实就是狗肉。但还有一种少有人知的说法，把人肉也称之为香肉。所以，这些饺子的馅料，用的就是……”
我话还没说完，黄雁雁就捂着嘴开始干呕。
“现在知道师父是为你好了吧？也就我这会没空陪你玩，不然就等你吃上几个再告诉你了。”
黄雁雁赶紧求饶：“师父你快别说了，恶心，”
我也再次正色起来，看向对面目瞪口呆的戴玲：“这可能不是个意外吧？有人专门给我们送来了香肉！”
戴玲脸色煞白，冲我张了好几次口，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能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乐乐，你告诉妈妈，这个肉味儿，是不是跟上星期吃的一样？”
我也再次被惊到了，尤其是看着夏乐乐茫然的点着头。
“还不止一次？你们上次也是点的外卖吗？”
我刚才就想到了，那个丢下饺子就跑的外卖小哥有问题，但都到这会儿了，肯定是跑没影了。
戴玲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道：“不，不是的。 是上周末，我那天没工作，正好乐乐也在家。我就去买了点菜，跟着网上的视频学，给乐乐做了个红烧肉，他可爱吃了，一个盘子肉，他自己吃了大半……”
说着说着，戴玲还带上了哭腔，我伸手打断了她：“好了，我知道了，就是不太干净而已，以后做饭注意点就行了，先带乐乐回屋吧。”
我给戴玲使了个眼色，好在她儿子也没大听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应该不至于留下心理阴影。
但我旁边这位，就大不一样了，手还掐着我胳膊哆嗦呢。
“行了，你这还没吃上呢。人家哭你也跟着哭，凑什么热闹？”
被我训了几句之后，黄雁雁才恢复了正常，给我指着外卖包装上的清单。
上面卖家那一栏格外的显眼，写的是‘杨氏医馆’
“师父，你跟刚才那个送人肉包子的小帅哥，不会是一伙的吧？”
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黄雁雁终于放声开哭：“你刚才都说了，你也用人肉入过药！你跟刚才那个送外卖的一样，还没人家长得帅！”
我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也懒得再理她了，这时候再次响起了门铃声。
黄雁雁哭的更厉害了，缩在沙发上动也不敢动，我只能自己起身去开了门。
来的还是送外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把外卖交到我手上，瓮声瓮气的道：“大哥！麻烦给个五星好评！”
我冲他点了点头，把他打发走了，戴玲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指着我手里的东西：“这个才是我刚才下单点的！”
把桌上的水饺全部装起来之后，我又把新拿到的外卖打开，这次的饭菜已经是正常的了，我挑了几盒让戴玲给她儿子拿过去，等她回来之后，继续刚才的对话。
“杨大夫，这个小妹妹，她没事儿吧？”
我推了推还在抽泣的黄雁雁，无奈道：“不用管她，累了就消停了。”
黄雁雁故意和我赌气一样，一边流着泪一边和我一起把剩下的外卖消灭掉了。
戴玲是一口没吃，我就直接问她：“现在看来，你儿子的病，可能真的和你们上周末吃的肉有关。”
我刚说完，黄雁雁就往我碗里丢了块肥肉进来，我放下碗筷，继续看向戴玲：“不过要是肉有问题，你怎么看着一点事儿都没有？”
戴玲看着我碗里的肥肉，也有点犯呕的样子，捂着嘴道。
“是这样的，我因为职业需求，一直都吃素，好多年没吃过肉了。那天我给乐乐做的红烧肉，我也一口没吃。而且我怕他吃多了不消化，剩下的也给倒掉了。”
我明白了其中缘由，这个给娘俩送香肉的人，肯定对她们非常熟悉。最起码，他也一定知道戴玲常年吃素的习惯。
“杨大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为什么我儿子吃了这个肉，就变成那样了？”
戴玲打断了我的思绪，我随口道：“我已经想到了几种可能，但还不能确定是哪一种。不过有一点是绝对的，你儿子的病，和香肉有关！”
我没有和她深究这个话题，试探着询问：“你那天的肉是哪儿来的？别人送的吗？”
“我去菜市场买的啊。” 戴玲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神色黯然道：“这几年我都一个人过，为了我儿子也算是受尽了委屈。在外面，别人再怎么欺负我，只要不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都是咬牙忍着，从来不敢去得罪什么人啊。”
戴玲受没受委屈我不关心，但这几个小时接触下来，我知道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又心有所托，所以肯定不会去招惹什么仇家。
而且就算是被人报复寻仇，这孤儿寡母的也没什么战斗力，犯不着用上香肉这种东西。
虽然这个暗中‘下肉’的人是谁，目的为何，我都不知道。但作为一个医者，我的职责已经尽到了。
我让戴玲自己去思考自己的人际关系，并且叮嘱她：“现在病因已经找到了，你最近一段时间多注意点就行了。就让你儿子跟你吃几天素的，要是有来历不明或者觉得不对劲儿的东西，也千万别吃。”
戴玲认真听取我的医嘱，我等到黄雁雁消停了之后，也带着她从戴玲家里离开了，并且还捎带手把那几盒饺子带走了。
下楼的时候，电梯里就我和黄雁雁两个人，她躲得我远远的，出了电梯之后才大着胆子问我：“我亲爱的师父，你说的那个用香肉入药的方子，用的是活人还是死人的肉啊？”
我先是一愣，然后想起了她之前的脑回路，开始逗她。
装模作样的把她从上到下看了看，我摸着下巴对她道：“当然是死人的肉了，我这方子用的药量大，一两块肉可不够。不过你这小体格，刚好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