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雁雁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撒腿就往外跑,我在电梯间门口揉着肚子偷笑。
直到她一口气跑到楼道口的门禁处,重重的趴到了地上。
我也顾不得再逗弄她了,赶紧追过去查看她的情况。
黄雁雁见我过来,双脚还蹬在地面上往后滑。
“行了,逗你的。”
我伸手把她拉了起来,让她试着活动下全身,看有没有受伤。
黄雁雁试着活动了一下,没什么 大碍,只是最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疼死我了,差点给我摔平了。”
我无言以对,黄雁雁也反应过来,瞬间红了脸,赶紧抬手指着门口。
“都是他吓唬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摔倒呢?”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门口的保安在和一只狗吵架,隔着门。
这一幕又让我凌乱,扶着黄雁雁过去,看着一条个头还不小的狗,龇着牙在门外狂吠不止。
“大哥,这什么情况?我们进来的时候还没被狗堵门呢,怎么出去的时候反而犯难了?”
我叫了一下保安,他也气冲冲的道:“这狗老早就走了,是小区里的野狗,平时也老实的和。谁知道这几天咋啦,老往我这儿跑,扔给他火腿肠都不吃了。”
于是乎我们只能继续关注着这场人狗大战,可是过了半个多小时,狗还是精力旺盛,保安气喘吁吁的蹲地上了。
“对不起啊先生,我这就叫人来,先把这狗撵走,好让您出去。”
我呵呵笑着:“没事儿,我也不急,难得见一次名场面。”
保安的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我赶紧道歉说自己不是那意思,他也没再和我说话,用对讲机叫了几个同事过来。
这群人拿来了一个捕鱼的网子和一根绑了绳套的长杆,又废了半天劲儿才把这条狗网住。
我和黄雁雁也赶紧出去,可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喊。
“快跑啊!狗疯了!”
我回了下头,就看见刚才那条大狗满嘴是血地冲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么多人手里逃出来的。
如果是我自己还好说,但黄雁雁心理素质不行,别说跟我一起躲开了,还成了我的累赘,抱着我就不撒手了。
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被迫当了回英雄,转身把黄雁雁搂在了怀里。心里已经开始回忆看过的医书,想着被疯狗咬了之后,该用什么方子来减缓痛苦和防治狂犬病。
恶犬奔跑的速度也够快,而且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能一下把人撞飞的,不止是牛马。其实,狗也可以。
我感觉后背被车撞了一样,抱着黄雁雁在地上滚了几圈儿才停下。
但出乎意料的是,身上并没有任何被撕咬的痛楚。
过了十几秒,黄雁雁在我怀里动弹了几下,我才缓过神来,看着周围的情况。
我和黄雁雁都没被咬,但原本拎在我手里的香肉饺子洒了一地。这条疯狗忙着吃饺子,才没有对我们下手。
“果然还是狗鼻子嘴灵了,这香肉可比一般的肉诱人的多。”
我和黄雁雁狼狈的从地上起来,看着疯狗啃食香肉饺子。这画面看上去也没什么,但一想到这其实是狗在吃人,就觉得头皮发麻。
“师父,咱们只是‘一般的肉’吗?”黄雁雁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捏着她后脖颈的椎骨,检查了一下她的情况。还好,这丫头皮实的很,连摔两次,一点事儿没有。
没多大会的功夫,那群保安也跑过来了,刚才跟狗隔着门吵架那个,当先开口道歉。
“对不起了两位,我们刚才没看好,你们没事吧?要不要送你们去医院看看?”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我们俩都是医生。”
听他详细说了一下,我也知道了刚才的过程。这条狗疯的厉害,被网住了之后, 就把渔网咬破了。
而且那个拿套竿的保安心软,看这条狗快把自己勒死了,就松了下劲儿,才让狗跑了出来。
“先生,要不我再去给您买一份水饺吧?”
我赶紧拒绝,也没和他解释什么,就带着黄雁雁从那条狗身边绕了过去。
然后,我们又听到了小区里人声犬吠不断,大半夜抓狗的吵闹。
去停车场开了车之后,我看黄雁雁一直蔫头耷拉脑的,不放心让她开车,就只能我自己来了。
刚到了小区门口,还没出去,黄雁雁又咋呼了一嗓子:“师父!那条狗又来了,它是不是认上咱们了?”
我从后视镜看了一下,果然还是那条疯狗,身上的血更多了,看来是没少遭罪。
“它四条腿还能跑得过咱们四个轮子?”
我现在坐在车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踩下油门从大门口出去了。
上路之前,我又多看了后视镜几眼,那条疯狗只追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跟雕像似的杵在哪儿。
我脑海中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条疯狗,可能对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接近我们而已。
开车不能走神,我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掉,谨慎地开回了医馆。
折腾了这一遭,又已经快到凌晨了,黄雁雁说现在陈茹肯定已经睡了,不想回去吵醒她,就又赖上了我。
现在我们俩这一身埋汰样儿,确实得好好洗洗涮涮的,我也就没赶她走。
把车停好,到了医馆门口之后,我就直接拿钥匙开门。
卷帘门被打开之后,我就看到里面的蓝光一闪而没,黄雁雁直接就要推门进去,被我一把拉住。
“里面有人!”
黄雁雁不明所以,但也没跟我闹腾,俩人蹑手蹑脚的进去,我先去柜台后面摸了一下电脑机箱,热的。
稍微动了下鼠标,屏幕亮了起来,页面是一个多年前火热过一段时间的网页游戏。很显然,刚才的蓝光闪烁,只是电脑屏幕熄灭了而已。
“师父,咱们这儿不会是进贼了吧?还拿你的电脑玩愤怒的小鸟?”
黄雁雁真把来人当成了个傻贼,我顺手拿起了搭在椅子上的黄色外套。
“门都没开他就进来了,有这本事的人,怎么会来偷我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小医馆?”
黄雁雁又抱上了我的胳膊,差点叫出声来,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还在含糊不清的嘟囔:“这是外卖小哥的衣服啊,不会是给戴玲他们家送外卖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