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命理一说,我也并不精通,只能又回去请教老龙生。
回到老龙生家里的时候,他正在堂屋门口坐着晒太阳,龙萌萌陪着。
我过去打个招呼,就向他询问:“老龙叔,您也见过牛奔这个人了,我记得您还会相面,他这人的命怎么样?”
老龙生稍微想了想,就开始跟我叙述。
“我确实看过他的面相,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相,但也不该潦倒至此。因此,我才那么爽快的答应给他父亲迁坟,认为可能是他们家风水出了问题。”
老龙生的话让我更加疑惑,牛奔也不是命数不好,可他现在的处境,明显是某一个方面出了问题。
不是为人处世,不是命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只能是风水了。
“还是他爹埋的那块地不好?”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问题,可老龙叔之前也说过了,他看不出那块地有什么问题。
连他这个给人看了大半辈子风水的人都看不透,我一个学医的,更加是没有头绪了。
接连几天,我除了偶尔回自己家缅怀一下,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老龙生家里,方便照顾他的病情。
老龙生的腿还是那个样子,我试了几种法子,最多能让他好上一会,但还是会随着时间加重,治标不治本。
四天之后的傍晚,我和黄雁雁在老龙生家里吃晚饭,这几天下来,黄雁雁倒是和龙萌萌混熟了。这小丫头单纯良善,跟谁都处得来。
还没吃上几口东西,门口就闪进来一个人影,正是牛奔。
我皱眉疑惑,他怎么来了?
牛奔看到我们之后,就直接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
“龙先生,请您救救我儿子吧,只要您能救他,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您的!”
牛奔是来找老龙生的,那么他来此的目的,肯定又和阴阳之事有关。
老龙生腿脚不利索,就让龙萌萌先去把人请进来,先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牛奔慌里慌张的,一时之间也组织不好语言,我们几个人就默默等着他。
过了几分钟,牛奔才找到话头说起。
“龙先生,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天天晚上梦到我爹,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穿的都是顶漂亮的绸子。还跟我说他现在过的好了,来给我送钱,还说要把我们全家都接去跟他享福。”
说着话的时候,牛奔还胆胆绰绰的从内兜里拿出来一大把纸钱,就是我上次在他家看过的那种。
“果然还是几十年前的黄纸吧?”
我插嘴说了一句,牛奔这次也承认了,点头道:“没错,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要债的来恶心我呢。那天这位小哥来我家,他一说,我才想起来。我爹下葬的时候,我就是给他用的这种纸钱,有些没烧完的,都给埋在坟里了。可是,可是……”
老龙生摆了摆手,没让他继续说这个,开始问他:“这跟你儿子又有什么关系吗?”
牛奔急的快哭出来的样子, 赶紧又接着说了下去。
“是这么回事,昨儿个不是星期六吗?我儿子在县城里上学,周末就回家来。昨天他回到家来,问起他娘,我就说他娘去他姥姥家了。我儿子想他娘了,就自己骑了个自行车去他姥姥家。”
“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可没过多大会,村儿里就有人来找我,说我儿子在村口的时候,骑着车子突然就晕倒了。我把他抱回了家,也找了我们村里卫生室的大夫来看,他也看不出咋回事。”
“原本我是想着等今天一早,就借辆车去城里的大医院的。可昨天晚上我守着的时候,我爹又来了,他还是说要把我们爷俩接走去享福,还说先带他孙子走。我就跪在地上给我爹磕头,求他别带他孙子走,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才从我家出去。不过他说了,晚些时候还是要来接我们。”
我听完牛奔的大段讲述,就开口问他:“昨天晚上,还是做梦?”
“不是不是!这次绝对不是!”牛奔赶紧解释,“我儿子病着呢,我哪能去睡觉啊?这回我是亲眼看见我爹了,除了身上衣服变的好了,他跟下葬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看来是牛奔他爹在作祟,而且对于自己家人的威胁更大。老龙叔只是腿脚出了问题,而牛家老爹要是真把儿子孙子都带走的话,这就是两条人命了。
“老龙叔,这……”
我看向老龙生,不知道他作何打算,按理说人命关天的事儿,不能袖手旁观。但现在老龙叔自己也是病人,真不一定经受得起这份折腾。
老龙叔自己也很是为难的样子,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双腿,想了半天,一咬牙:“罢了,就让小刀再去你家看看吧。”
我确实是想去看看的,毕竟老龙叔的病因肯定也出在牛家。可老龙叔再次主动开口把我推了出去,又让我没有想到。
牛奔一听老龙叔不愿意出马,眼神中就闪过失落,又扭头看向我:“这位是?”
老龙叔抢在我之前开口:“这是我们村儿的杨小刀,他们家是世代行医的,给你儿子看个病绝对没问题。”
牛奔还是将信将疑:“可我儿子不是生病了吧?他应该是中邪了,也不对,是我爹要带他走。”
老龙叔呵呵笑了笑,继续吹捧着我。
“你放心吧,我们小刀不仅会医病,你说的那些他都能治。而且他在城里的名头,可比我这个乡野老头子要响亮。”
我有些尴尬的挠着头:“老龙叔您过奖了,我哪有什么名头?都是别人瞎说的。”
现在牛奔请不动老龙叔,也就只能请我了,我临走的时候又多看了老龙叔两眼。他这大半辈子都在这十里八乡的转悠,居然还知道城里的情况,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眼看天色渐晚,我赶紧扒拉了几口饭菜,就和牛奔出门了,黄雁雁也跟着一起去了。
牛奔开了辆电三轮来的,我和黄雁雁就坐在车斗里,黄雁雁这丫头还有点兴奋,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坐这种敞篷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