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回到病房,脚都没踏进门就听到唐元的声音。
“我说你跑哪去了!你不知道明天你要拆纱布啊!今天你还乱跑,再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他及不溜秋地说。
“唐哥,我的手术动的是眼睛,不是脑子,我又不是废人,走两步也不行么。”我说。
“切!我告诉你啊,这几天你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还有六天就是开机仪式,到时候不管你什么鬼样子都得参加,怎么说你也是主角之一啊!”他说。
“那你跟我说说角色好了。”我说。
“本来定的你是女一,我看了剧本后给你改了,我觉得你适合女二。”他说。
“哦,然后呢?”我不疾不徐的问。
“是这样,女主呢莫名其妙被送上了男主的床,而你就是那个送女主上床的女二,也就是男主的女友。”他说到这里清了清嗓子,我微微皱眉,这戏本子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和男主分手后死缠烂打,各种做手脚、陷害,最后被女主逼着自首。”
“哦。”听完我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对我来说演什么不一样么?都是演戏,演的是角色又不是主角本身。
“你没意见?”他惊讶的问。
我摇摇头道:“我红不了砸你的牌子,我只管演我的戏。”我微微一笑道。
“这次和你搭戏的是文轩,女主是当家花旦萱萱,这两个人已经被鲜花和掌声重新包装了,你到时候得小心一点。”唐元说。
“你这是担心我?”我笑着问。
“谁关心你!我是怕你丢了我的人!”唐元嘴硬的不肯承认。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不过,这种感觉真好……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脑子里都是明天纱布拆开后的情况,这是我心里最深的恐惧,我甚至一度希望明天不要来……
然而,这一天的早上来的比任何一天都要早。
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慢点!”唐元紧张兮兮的说。
我比他更紧张,脖子僵硬,连牙齿有微微有些打颤。
“已经早上了吗?”我问。
“是啊,都六点多了,我刚刚找了医生,医生说马上就来给你拆纱布,还让我把窗帘拉上,你的眼睛现在还不能看强光。”唐元说着我就听到了拉窗帘的声音。
“哦。”我不想多说什么,我怕我说多了自己会更紧张。
很快我听到了护士和医生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已经准备好了,先给安总拆吗?”
“嗯。走吧。”
我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被子。
“安总今天感觉如何?”医生问。
“还好。”我说。
“安总不要紧张,等一下不要马上睁开眼睛,先闭一会儿,然后慢慢睁开。”医生温柔的说。
“嗯。”我强自镇定了一些,我脑袋上感觉不止一只手在折腾,感受到眼睛上的纱布一层层被打开,最后只剩下两只眼睛上的敷贴,我猛地吞了口口水,心里的紧张这才好了几分。
“现在我要给您拆眼睛上的敷贴了,您记住慢慢张开眼睛,不要着急,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先闭上眼睛适应一下再张开。”医生又嘱咐道。
我用力点了点头,这才感觉到眼睛上又了冰凉的触感,紧接着隔着眼皮也感觉到了一丝丝若有似无的光亮。
“好了现在慢慢来,一点一点睁开。”医生说。
我这才动了动眼皮稍稍张开一条缝……
“怎么样?”唐元紧张的问。
眼前有许多模糊的影子,然后影子一点点变得真切,我缓缓又睁开了一点,一点一点,都睁开了,我缓慢地转动眼珠子,刚刚只听到了唐元自己的声音,我一直以为只有唐元一个人在,现在我惊讶的发现不止唐元,张久久、廖忠夏、于蓓蓓,就连秦宇都在!
“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句话!”唐元忍不住又问。
我的心这才落下,没有见到夜铭恺我不免有点失落。
“那个,看不到也不用着急啊,可能过几天就好了。”唐元安慰说。
“是吗?”我叹了口气道:“可是我现在就能看到你们了!”我笑着抬起头看着他们说。
“我是谁,我是谁?安总你看得到吗?”久久瞪大了眼睛问。
“久久!”我笑着说。
“我旁边呢?”久久指着秦宇问。
“秦宇!”我主动看向廖忠夏和蓓蓓道:“廖总、蓓蓓。”又将头转向了一直猴急的陌生男人。这是我第一次打量唐元,以前只在杂志上见过他,没想到本人比杂志要年轻帅气了不少,“你是唐哥!”
“完美!终于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了!”唐元长出一口气。
我笑而不答,久久不干了:“你就不能让安总休息一段时间吗?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呢!”
“切,你们那点事怎么能跟我们的大事相比,你们公司有这么多能干的就行了,人家堂堂一个总裁就等着收钱好了。”唐元说。
我微微一笑哪有这么轻松做总裁的。
“姗姗,夜总让我告诉你,他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鱼上钩了。”
我朝他点点头,道:“希望我的第一次通告夜总可以赏脸参加。”我说。
秦宇点点头。
我正式复出的第一次通告在我的期待中终于到来了,我以为夜铭恺会出现在我家楼下,但是等来了秦宇给我送来了化妆师和衣服,他还是没有出现……
衣服是一套玫红色裙装,化妆师是世界最顶级的NOVE。
“安小姐真美,给您化妆就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NOVE愉快地看着我。“今天你会成为焦点!”
“谢谢。”我客气的道谢。
唐元说我不用着急出去,所以我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已经几乎是最后一个到的了。
“好美!这是谁?”
“是啊,太惊艳了!”
走在红毯上我不断地朝人群两侧点头示意,这不是我第一次走红毯,却绝对是我可以载入人生历程的一次。
“呦,这么大牌!”刚走上舞台就听到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孩不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