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西界如今已经安定,臣以为不用再继续大量地加兵派粮!”
朝堂之上,李涌身穿官服,手持玉板。
“右相上禀,寡人自会考虑。”皇帝摸了摸额头。
“西界边城的情况只有驻守边关的霍老将军和孙将军才知道,不知右相着什么急。”杨建冷哼道。
“国库管理自不是左相职责范围,左相不当家自然不知油盐贵。”李涌笑道。
“那依右相之意,寡人该减少多少兵粮?”皇帝问道。
“臣以为,应当断绝。”
此言一出,朝廷上一片喧哗。
“断绝?”杨建看向李涌,“你可知西界现在并不算完全安定?”
“倘若西界一直有些小打小闹,我们是否还要继续加派?今年天气本就干旱,有些地方更是颗粒无收,百姓怨声载道!”
杨建并未答话,就这样和李涌僵持着。
“臣以为,右相之意合乎大局!”
“臣附议!”
“臣附议!”
“臣……!”
一时间,朝廷之上大半官员都伏地支持李涌。
见此景象,皇帝只是淡然一笑。
“那……”
“且慢!”
殿外,三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走进。
李长鄞走至殿前,将万人血书在所有人面前摊开。
“这是几年前边疆一小村爆发人面疫时,百姓们联名写下的万人血书!”李长鄞朝着众人说道,“那疫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一时间,朝中嘈杂之声跌重而来。
李长鄞走上前,将血书和仲永亲笔摆在了皇帝面前。
“父皇,在我北阙,杀人食肉,当属死罪!”李长鄞跪下,“几年前我追查线索,到李涌这处便断了,如今我和霍将军终是让真相大白!”
“笑话!”
李涌走上前,满脸不屑。
“仅凭宣王一面之词,便能定我的罪?”
霍云川冷笑一声,站在李涌面前。
“右相,若我们只找到这些,是不是就太对不住您出动南山的黑白鬼魅来刺杀我们了。”
说罢,霍云川转身跪下。
“圣上!霍云川愿以命相担!还望圣上明察此事!”
“云川?七弟!”
李林君见状,妄图喝声制止。
李长鄞撇了一眼李林君,随后便将账目呈给了皇帝。
“父皇,这是李涌这三年的账目流水,请您过目。”
皇帝看着眼前的账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江晚自是把这细微的神情收进眼底。
“账目?”李涌此时才感觉到不妙。
皇帝合上账本,神色复杂。
此时,高明和叶尘站了出来。
“圣上,臣与高大人肯为宣王和霍将军作证!”叶尘道。
“圣上!臣愿与叶大人以项上人头担保!”高明道。
二人齐刷刷跪下,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响头。
“还请请皇上彻查此事!”
皇帝眼色晦暗不明,片刻后才吐出一句。
“大理寺卿,查。”
“诺。”
至此,李涌整个人如抽丝剥茧般地跌坐在了地上。
后百官散尽,诺大的殿中只剩下了六人。
皇帝高坐龙台。
李林君、李长鄞、霍云川和江晚站在殿下。
李涌,仍旧坐在殿中。
“霍云川,我倒是小瞧了你。”李涌笑道。
“你不是小瞧了我,而是高估了自己。”
至此,李涌恍然大悟。
他愣愣地看向那端坐高台之人,浑身精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原来是您,想让微臣死啊。”
“右相,这位置你坐了许多年,凳子都有些朽了。”皇帝言语冰冷,转身走出了殿中,“凳子该换了……人,也该换了。”
其余几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杂念万般。
李涌站起身,缓缓朝着大理寺走去。
“帝王之道……最在无情!得力,效之,无用,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