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之后,阿篱对唐尘渐渐有了些躲意,而南粤近来往死里的安排工作,对阿篱来讲,恰恰是个不可多得的不见面好理由。
杜柠檬那厮笑得灿烂:“篱笆,听说你最近躲小内内躲得紧,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篱装的无辜,眨眨眼睛:“有吗?没有啊!”
杜柠檬意味深长的笑:“别小看姐的小道消息,就你们那点事,再不解决夏颖都要结婚了。”
阿篱低头想了一会,认真的道:“她结婚了也好,这样何壹也就安心些。”
杜柠檬无奈揉了揉阿篱的发顶,虐爱的力道,和那人如出一辙:“傻瓜,冤冤相报何时了,小心错过了,我们的青春没有多少个五年。”
阿篱抿嘴,默默的不说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考虑着什么。
南粤打着哈欠进来,打着招呼,眼神却瞟向阿篱:“阿篱,今天晚上有空吗?”
“怎么了?”阿篱了问。
杜柠檬微微正色,竖尖了耳朵。
南粤犹豫了几下,而后黑黑亮亮的瞳子里闪过一丝温暖:“晚上陌上花,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阿篱皱眉:“什么事?现在说不行吗?”
南粤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有些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当然,我不指望你这颗脑袋瓜子能意会,所以你今晚7点准时到就行。”
“嗯?”杜柠檬挑高了眉,眯着眼睛,看着南粤一一头艳丽的红发拉长了音。
南粤斜眼看她,微微嘘了声,好不神秘。
杜柠檬别过头,垂下眼帘低笑:“希望某人可不要暴走才好。”
.........
陌上花。
琉璃了光,斑斓了色。
不见平日的喧闹,宁静的氛围倒引出几分浪漫。
阿篱愣愣,Dala举着一个红酒杯倚在珠帘旁淡笑,如果早晨的郁金香,大方优雅,惹人爱。
阿篱有些诧异:“这是在演哪一出?”
Dala舔了舔红酒,缓慢掀开珠帘:“Goodluck!”
阿篱咽了咽口水,穿过珠帘,男人在餐桌旁,白色西装,蓝色领结,黑瞳黑发,唇瓣生花。
“阿篱,你来了。”
阿篱一震:“你的头发?”
南粤用手随意的卷了卷额前的碎发:“染回来了。”
阿篱皱眉,微微歪了脑袋:“为什么,黑发这样显得你多正经啊?”
南粤感到好笑:“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一整个不正经的人不成?”
阿篱咬唇想了一会,正经道:“不是,就是有时比较神经质。”
南粤无奈又嗜笑,静静的看着她,眼里一览无余的熟知和虐爱。
阿篱对于突如其来的目光,感觉有些尴尬。
“咳咳”假装咳嗽两声,打破僵局。
南粤笑:“坐吧!”
阿篱环了周围一样,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呵呵的笑,脚步渐渐反靠近吧台:“没事,我坐这里就好。”
南粤大步向前,靠近她,许是染回了黑发,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黑瞳发亮,他说:“遇事就逃,老毛病,得改。”
阿篱愣愣点头:“我改,我这就回去改。”
南粤低头看着她揪着衣角的手,半边唇角漫舒,牵起她的手,有暖暖的温度传过他的手心,低声道:“阿篱,虽然我总是不正经,可是对于认可的事我也不会敷衍,其实,这五年来,我..........”
阿篱紧张,她害怕他接下来的话:“美人师父,那个,你.....手.......”
南粤把她的手握了握紧,有霓虹落在他的脸上,造成了光,也有了影,而瞳子里那份认真和执着闪得发亮:“阿篱,其实这五年来,我一直..........”
“这位师父,她的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握的。”一道阴冷的音凭空传来,刹那,阿篱的手已经被一道霸道的力气从那人手里拉扯出来。
阿篱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之人冷硬的轮廓:“你怎么在这里?”
唐尘阴沉着脸:“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来这里?”
阿篱顿时语塞,这话,怎么可能问得出口。
南粤在一旁青了脸:“唐少,不觉得打扰别人的好事,实在有损你的身份吗?”
“好事?”唐尘看着阿篱讽刺一笑。
“难道不是吗?”南粤冷笑。
唐尘凤眼一眯,压抑了怒气,冲阿篱道:“你先出去。”
阿篱想起那一晚他的话,一惊,咬唇:“不,我不出去。”
“我让你出去!”唐尘怒,低吼了出来。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什么?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的信任吗?
“你别凶她。”几乎同一时间,南粤握紧了拳头,怒盯着唐尘,战火纷飞。
一瞬间的寂静,唐尘缓缓回过来,嘴角勾了笑,笑得发寒,两眼一眯,深不见底:“你敢在我面前维护她?”
阿篱觉得糟透了,想出声打破他们的氛围,Dola走了进来,摇了摇头,把阿篱拉了出去。
阿篱烦躁:“Dala,我觉得我还是该进去。”
Dala递给阿篱一杯红酒,笑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别乱搀和,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女人。”
..........
“我只说一句,她不是你能动的女人。”唐尘看着他,话里话外霸道异常。
南粤挑衅回看他:“她不是东西,你凭什么帮她决定。”
唐尘冷笑:“我只不过是在警告你别不知分寸而已。”
南粤脸色微变,眉眼渐渐幽深:“难道你..........啊,我想起来了,你曾经接受过一个采访,那些年,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现在的阿篱吗?”
“她是谁,和你有关系吗?”唐尘眉宇凝冷,语气看不出起伏,反问着。
南粤瞳里闪过微光,靠在吧台前,笑开:“有没关系,不是由你定的,若是她选择了我呢?”
唐尘愤怒从眸里迸射出来:“南粤,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能做的我能做,我能做的,你不一定敢做,今天,看着你赔她五年的份上,我不动你,改日你若是敢惹她胡思乱想,我绝对会废了你。”
南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色不见恐惶,只是嘴角无限放大的嘲笑。
........
待唐尘出去的时候,阿篱已经离开了。
唐尘同D0la打听了去向,脸色凝重,在门口溜了一影。
Dola拿了酒,穿过珠帘,一愣。
那个一向嘻哈的男人,慵懒的倚靠在吧台前,衣襟微开,碎发及眼,而在稀疏的碎发之间,她看到闪着流光的瞳子,带着点锐利,带着点冷意,带着点悲伤,但似乎有带了些看不懂的复杂和炙热,唇瓣紧抿,倒也微扯了唇角,不知是开心或是难过。
Dola淡淡:“你败了?”
南粤用手遮眼:“那里,在我看来他也只不过是一个胆小鬼罢了。”
一个连思想都害怕让她做想的胆小鬼。
只是........“只是,你是女人,你比我清楚,阿篱看他的眼神不一般。”
“想哭回家去,我看着碍眼。”Dola看着他盖住眼睛的手,皱眉。
南粤一凛,放下手,眼里微微泛红,咬牙狠狠:“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无情的人。”
Dola淡笑,云淡风轻:“谢谢!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