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八,独孤爱的农历生辰,她于我大了些,横跨了春季的四月与冬季的季初,隔了年的长河,整整一岁又八个月。
小的时候,每当这天夜里,母亲总是失眠,她常常不经意的叹气忧愁,每每半夜她便会在我耳朵旁悄悄低吟:“我的孩子,生日快乐。”
有一个夜晚,我没能睡着,我爬起来揉着眼睛疑惑:“妈妈,你又忘了,今天不是我生日。”
她愣了,张口没有话语,泪便流了下来。
她的脸被月光洗的发白,看着我,目光穿过我的眼,找着谁的影子,可是其实一点都不像。
从那一天开始,我便知道,阿篱不是唯一,在阿篱前面还有个姐姐,姐姐被锁在黑屋子里出不来,阿篱也进不去。
当我收到独孤爱的请帖或多或少有些意外,而后看着那红色纸上的黑色字迹无奈苦笑。
唐车捏了自己的请帖瞄了一眼,冲我道:“不想去就别去,反正缺我们两个不少多我们两个不多。”
我把请帖夹进书里,笑了:“去,怎么不去,难得她给我点什么,不去多浪费啊。”
是啊,一般来说,缺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可是你不去,人家得多伤心呢!
“你笑得很奇怪。你在打算着什么”唐尘两眼一眯,盯着我。
我故作自然的稍稍别过脸,转动手中的笔:“我只是在想着送什么才不丢自己的脸。”
“嗯?”拉长了鼻音,带有些少疑惑。
笔没转好,脱离了手,我咳嗽两声,道:“骗你不成?”
“嗯,我只是想你有事可以跟我说,有事的时候多想到我,多依赖一下我.......就像你依赖土隆那样。”唐尘斜着眼角看我了一眼,看着天空淡淡道,而后语气渐渐变得弱了起来。
我发笑:“我早说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又不一样,你嫉妒个啥子?”
唐尘切:“我才没有嫉妒。”
这人,也有别扭的时候,就是总见不得土隆的好。每当这时,我总能在在逐渐走向成熟的路上,找到他还未有完全被碎月埋没的些少孩子气。
我调侃回他话:“嗯,没有嫉妒,就是相当的羡慕而已。”
唐尘一拍桌子:“总之,你有事要时常记得找我商量。”
我沉思了会,道:“哪能事事都找你商量。”
唐尘浅笑,凤眼微微上挑,有了孤傲之气:“反正也没有什么我不能听,也没有什么事我不能做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道:“我来M了,有护舒宝吗?”
唐尘也愣了,烧红了脸。
看吧,并不是事事你都能听,更并不是事事你都能做。你是你,他是他,这不一样。你不会知道在那过去的岁月里,土隆帮我买过多少次护舒宝,也买过多少次ABC.....你一直在介怀,我不能像信任土隆那般信任你,其实,我也不是不信任你,若然不信任你,我亦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只是有些习惯,一旦养成,便难得再改过来,这需要一段适应的时间。
再说,并不是有些事情你能听,便能说给你听的。
不知道,有时候也是一件好事。
我说:“和尚,我们去挑礼物吧?挑一份好的礼物,足够漂亮的,足够让她欢喜的。”
......
A城,四月已经有了炎热的气息。
土隆看着我,目光深邃:“你确定你要去?”
我点了点头。
何壹沉思了会,道:“那我让流昕他们跟你去。”
我摊手:“兄弟,我这是参加生日会,不是去打架OK?”
何壹撇了我一眼:“到时候别哭就好。”
我摸了摸鼻子,讪讪笑:“才不会。”
土隆拿起桌子上的请帖又放下,慎重了语气:“独孤爱她并不简单。”
“嗯”我平淡一笑:“可是,不管怎么说怎么撇清她也是我姐姐不是么?”
是的,姐姐。
如果今天阿篱走向你,你会不会打开门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