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左手托着唐尘僵着一张欠扁的脸,很认真似的看着黑板。
右手握着笔不知在A4纸大的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课中,我好奇的瞄了瞄。
那A4本大的笔记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我的名字,他写得很用力,一笔一划一字,我都能看到纸的面的印痕。
我耻笑他的幼稚。通常一个人在纸上写上另一个人的名字,一般情况下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珍惜一种是记恨。当然前者跟我是压根就挂不上钩,我恼火了,一把扯过他的笔记本,用红色的笔挥洒了一地潦草——“你丫的,不爽就说,背地里玩阴的算什么汉子?”
写完我就后悔了,他的字很清秀带着一种大气的范,那些红色的笔墨就像是涂鸦墙的裂缝,生生的破坏了美感,那么的格格不入。
他顿了顿,半响,把本子翻过一页,又继续写着——顾小篱。顾小篱。顾小篱……
我深知自己罪行不浅,认命的在自己的语文课本上写了几个字,换了黑色的笔墨,字句很规整,内容很粗糙——“痛快的就直接来一刀,老娘没时间跟你耗。”
唐尘斜眼一挑,脸色不改,右手的笔360度转了转,在纸上写着——道歉!
我一边臭骂着他小气,不就是一句“小内内”么,整的脸给谁看呢你?一边没理好气的写着——我错了,错在千不该万不该和你同一个学校,错在跟你成了同桌,错在口不遮拦,总之一句,和尚既出于佛门,我佛慈悲,你就宽容了去吧。
唐尘翻了翻白眼,靠了过来,接着我的句子后面,写下两个字——“诚意”
我不耐烦地朝他喃喃:“我不仅道歉还忏悔了,这样还不够诚意。”
唐尘想了一会,眼光往黑板的右下角探了探,又写下几个字:“我讨厌檫黑板。”
我也探了探黑板,他是今天的黑板清洁的值日生。
我“噢”的一声。我想说我也讨厌檫黑板,但是还是写道:“我知道了,从此以后各不相欠。”末了附加一个大大的叹号。
唐尘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
自此之后,我擦了一天的黑板,擦了两天的黑板,擦了三天的黑板......俗话说“事不过三”,第三天,我恼火的拍着他的桌子:“怎么天天都是你值日?”
唐尘胸前合掌慢悠悠的回答:“阿尼陀佛,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周一班会的时候,在班主任大张旗鼓的表演唐同学自我贡献精神与高尚的品德的时候,我才知道,奶奶的,他竟然跟班主任说这学期的黑板清洁他全权负责。
高一那年,我被奸人陷害辛勤的务实的擦了一个学期的黑板,经过此事,我总算知道一些事情,这和尚跟杜柠檬都是一国的,黑,真黑!
有段时间,我总是在想当时怎么就冒“内裤”这么庸俗的词语来了呢?直到有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有个混蛋把水果刀架在我脖子上,声音在耳朵边回响,格外的诡异。他说:“要钱要命要D裤!”
不过,后来两年里,每次杜柠檬一见唐尘就高调的打招呼,喊着“小内内。”
我看着唐尘那憋屈样,也就觉得这黑板擦得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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