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不得,那为什么那三年里,你都忍了,现在才来跟我说。”他的眼里的光灰暗不定,声音沙哑起来。
“因为我不想忍了,不行吗?”阿篱缓缓的开口,有力的,尖锐的。
意料之外唐尘笑了,眯着眼,低头,一点一点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映着他的眼睛,他画过的新月眉,鼻子,最后在唇瓣轻轻摩擦,或轻或重。
他的脸离得极近,她看到他的长睫下的暗青。
阿篱生生打了个寒颤,他的指尖,是冷的,冰寒刺骨,他的眼,烟波迷蒙,深处,是极寒,也魅了,而阿篱怕了,她极少见这样的他,动作温柔得没了脾气,眼底的寒却一展无疑,他就像失去了愤怒一般。
阿篱想要挣脱,可是已经被他逼得顶在门墙上,无路可退。能活动的只有没被抓住的右手。
抬起手,想推他。
手还未触到他的肩,已被他离开脸颊的手抓起,顶在头顶,阿篱一惊,看着他。
想说话,话还未说出,黑发微动,那人已经覆上她的唇,疾风暴雨般,他辗转着,撕咬着,恶狠狠的,撬开她的齿,缠绕着,侵入着,霸占着.........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带着该死的怨恨,带着半死不活的爱,深深的吻了她,这是惩罚,她冷漠的态度,她冷淡的语气,她的不在乎,与她不离不弃五年的那个男人,这一切都让他怒得想毁了她。
阿篱彻底僵住,可是眼里的泪却不听话的莫名其妙的流了出来,划在唇角,被他吮吸着。
他在唇边呓语,带着邪笑:“顾小篱,你不觉得这话说得迟了些吗?”
然后,零星的笑声,他放开她,任她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她的发贴着门墙凌乱不已,如同她的心。
她煞白了脸,动了动唇,出口却是一句:“你爱我吗?”
爱吗?是因为爱才吻我的吗?
唐尘微微一愣,而后,勾了唇角,环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凤眼轻佻,瞳里的光流连,哪里有不容侵犯的骄傲,他说:“爱?顾小篱你配问这个问题吗?背叛者。”
阿篱闭了眼睛,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很痛,真的很痛,她咬牙,说出四个字:“对,我不配。”
兜兜转转却回到这个问题,配与不配,讽刺了谁的心,谁又犯贱的去争,哥,这个时候想起你,若是你在的话,我这个样子定会让你生气了,也许,你们还会打起来,可是没有也许。
唐尘一颤,指尖掐进肉里,狠了心:“顾小篱,你哭什么?觉得委屈吗?被我吻了就这么委屈吗?还是说只有那个男人才能取悦你?”
阿篱咬牙,低了头,喉咙难受。
唐尘蹲下,食指弯曲抬了她尖瘦的下巴,冷笑:“顾小篱,我回来了,我不会放过你的,直我解恨为止。”
妞,记得吗?你以前说过,爱过了头便是恨。
就这一刻而言,无法否认,我是恨着你的。
阿篱握紧了拳,咬青了唇,迫视着他的眼睛,久久逼出一个字:“滚。”
唐尘眸光一深,收了手,起身,走到沙发上,肆意坐下,冷冷盯着她:“的确,你可以滚了。”
阿篱没有看他,扶着门把起身,开门,又关门。
她又走出了他的世界。
门外,顾暖蹲在地上画圈圈,抬头,眼里清波荡漾,见了阿篱的模样,神色一下子凝重一起。
上前牵了阿篱的手,小声道:“姐姐,我们回家。”
阿篱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么一直被他牵着。
出了楼,天空下起了雨,飘在脸上冰冷得很。
阿篱伸出手,接了雨,喃喃:“小家伙,老天爷今天怎么也哭了。”
顾暖皱眉,搂了阿篱的胳膊。
“阿篱。”有紧绷的声音急促传来。
目光所及之处,一人一伞一头火红的头发,随风飞扬,化为景色。
阿篱冲他笑,哭着笑,他心一收紧,加快脚步,便抵在她跟前,一把搂进怀里,在耳边低吟:“阿篱不哭。”
阿篱却是实实在在的哭得放肆起来,五年来第一次的纵容了自己。
顾暖不知为何,也哭了,叫嚷着:“和尚,是个坏蛋。”
和尚.....坏蛋.....他的声音在回响,清脆而软弱。
雨还在下,湿淋淋的,凉了温度,也凉了心。
转角处,一把伞别扭的插在垃圾桶中央,有男人的身影从旁边闪过,碎了一地的剪影。
男人苦笑着,上了电梯,黑发黑瞳,嘴角微微动了动:“顾小篱,我就是犯贱才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