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特别不想听土隆唱歌,他的声音像襄了沙子那样沙哑,唱歌的时候,沙哑而沧桑,有着淡淡的忧愁。他喜欢刀郎,也只唱刀郎的歌。他很喜欢那首《手心里的温柔》,以前我缠着他教我,他教了我完整的一首,时间久了,便忘了些,只记得*了。
我跟着他的节奏唱了起来,曲末,我冲他甜甜一笑,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大男孩背着一个瘦小的女孩,走在柒零街凹凸不平的石砖路上,两旁的蔷薇花开得正艳,他哑着声音,很是认真的一遍又一遍教着背后的女孩,唱着那一首《手心里的温柔》:爱到什么时候
要爱到天长地久
两个相爱的人
已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
我牵着你到白头
牵到地老天荒
看手心里的温柔
爱到什么时候
要爱到天长地久
两个相爱的人
已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
我牵着你到白头
牵到地老天荒
看手心里的温柔
那个时候,我傻傻的问土隆:“等你找到爱你的人,是不是就不能牵着你的手了?”
“怎么这么问?”
“那我牵着你的手,她要是吃醋了你帮谁?”
“嗯……”他沉默半响,想了想,道:“那我找一个不吃醋的。”
………
我两手握拳伸到土隆的面前,调皮的说:“猜猜那只手,猜中有礼物,猜不中就留到下一年再给你猜。”
土隆托着下颚,眼里流光在我两手手上来回转动,突然,右手迅速伸进我衣服右边的口袋里,一会淡淡的笑:“礼物我就收下了。”
“你怎么知道?”我稍稍惊讶。
土隆揉揉我的发顶:“你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我还不知道!”
我瘪嘴。
土隆看着手心里的平安符,问:“好好的怎么给我整这个?”
我拿过他手中的平安符,从左边口袋里拿出一条红绳,把平安符穿上,踮起脚尖,系在他的脖子上,平安符正好贴在胸口处,我把手贴在他胸口处,感受那有力的心跳,我说:“愿阿篱的大哥,远离祸害远离悲愁,以后每天平安快乐,永远永远。”
土隆低下头看着我,说:“傻孩子一个。”
我收回手,不说话,看着平安符心满意足的低低的笑,我没有告诉他,在那平安符里面另有一道符——姻缘符,招桃花。
夜,月正圆。
我和土隆,何壹在馆子里吃着长寿面。
夏天的夜里,蚊子总是无处不在,小摊的老板在点了点上了蚊香,蚊香有着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但是对付蚊子却不怎么管用。
何壹往自己脸上一拍,手上和脸上都沾了血。
我们桌上没了纸巾,我转过身,本想向后桌拿点纸巾。
我一转身,看见唐尘的筷子掉在桌子上,我一刹那的惊愕,土隆在我旁边平静开口:“真巧。”
唐尘从旁边重新拿过一双新筷子,笑了笑也说:“真巧。”
何壹打量了唐尘好一会:“哟,这不是阿篱的同桌嘛!”
我点点头,嗯了声。
我说:“你怎么在这里?”
唐尘把视线从土隆哪里转向我,方才道:“我本来就经常来这里。”
“哦!”我拿过他桌上的纸巾递给何壹。
何壹擦干脸上的血迹,突然笑得灿烂,黑亮的眸中带了狡黠。对着唐尘说:“今天我大哥生日,等会我们三个人放烟火,你来么?”
唐尘看着土隆皱了皱眉,我看着他们土隆和唐尘,未等唐尘回应,就说:“他等会有事,不能来。”话罢,狠狠的瞪一眼何壹。
何壹朝我眨眨眼睛,笑得更灿烂些。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土隆突然说:“你怎么知道他有事,不能来?”
“我?”我还真不知道,我就随口一句,怎么可能知道。
土隆而后说:“你没事就来吧!”
我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对唐尘说的。
我悄悄的给唐尘使眼色,不要来啊!不要来。
何壹冷不丁的在一旁道:“阿篱,你眼睛怎么了?”
土隆横了我一眼,我呵呵的笑:“那什么,被蚊香的烟熏到了。”
然后,他们三人齐齐看向蚊香处,蚊香不知在什么时候燃烧而尽,久久无语。
我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面,有多大声吃得多大声。
久久,唐尘突然端着自己的碗坐在何壹旁边看着我说:“我今晚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