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凤心惊，但第一反应却是担忧璇玑为此伤心。
他悄悄靠近，也隐入角落，听他们私语，飞燕与莫公子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不敢想象璇玑的反应。
司凤怀着沉重的心情回了房间。再三思索，他还是找了个机会，将此事告诉了璇玑。
她有些惊讶，但并不是很激动。司凤紧张地关注她的神情，想着如何安慰她，但是她却只是跟他道了谢，柳腰一摆，走了。
司凤心中有些失落，她不想问更多吗？她是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伤心吗？司凤苦笑，自己终究，对她而言，还是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还有这个，琉璃看着神色如常的飞燕，思及昨日她刚帮她整理了部分私藏起来的书籍，还拿莫公子的信件打趣她。如果小美人说的话是真的，那么，飞燕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有城府多了。
“飞燕，”琉璃直接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飞燕脸上一僵，但又立刻反应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哪有？我和你最好了。哪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你？”
琉璃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子，缓声说道：“比如莫公子……”
飞燕脸上一白，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必如此。”琉璃冷淡地说道，“你们要是互相喜欢，那便好。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他是个好人。”
飞燕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脱口而出：“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琉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情投意合挺好的。”
“可是，可是，”飞燕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们之前不是还通信数月？！”说完，她意识到什么似的，住了嘴。
“通信罢了，”琉璃无所谓地回道，“我从未答应过他什么，他也从未允诺过我什么。”
不，他允诺了。飞燕心中酸涩难辨，莫南把事情都和她说过，他说过他一开始确实喜爱琉璃的天仙容貌，但后来，在一日日的冷待中伤了心，才发现她的娇俏可爱才是他的挚爱。
飞燕眼中朦胧，忍不住坐下来，拉着琉璃的手说：“琉璃，你真好。”
琉璃没有开口，神情冷淡。
但飞燕觉得，她这样已经够好的了。一开始，就是她不义在先。
而琉璃，只是可惜了少了一个乖巧的同伴罢了。人心啊。
……
莫公子果然来赎人了，大家还在好奇这回琉璃怎么答应了的时候，谁知道人家赎的是飞燕啊，还是以正妻之礼以聘飞燕。
霎时间，整个舞灵阁都沸腾了。
大家叽叽喳喳，但看着当事人三个，又立马住了嘴。
过了一会，和飞燕相熟的舞姬纷纷恭喜她，她也开心地和她们一起话语，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众人看向琉璃的眼神更是复杂，幸灾乐祸的有，叹息同情的也有。
“你……”司凤找到了正站在高处看着下面一派热闹的琉璃，不知该如何开口，“没事吧？”
“没事，”琉璃随口道，看他神情，欲言又止，忍不住开口，“你别说扫兴的话，我现在不想听。”
司凤只好闭了嘴。陪她站在这三楼，看楼下的热闹。
她低着头，露出洁白的颈部，昏暗的灯光映在她的脸颊上，显得她格外地娇俏，暧昧而寂静。
司凤像是被这气氛蛊惑了，忍不住往她靠近了些。
但是琉璃很快反应过来，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便快步离开。
司凤一下子从自己的旖旎思绪中被惊醒，懊悔自己突然这么孟浪吓到她了。
他立马追了过去，现在舞灵阁正热闹，人都聚集在前院，也没人注意到有一个男子追着进了后院。
司凤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琉璃坐在榻边，看着信件。
司凤站在门口，迟疑着没有进去。
“你不用伤心，你还有我。”他终究还是不由得又一次和她承诺，哪怕知道她并不喜也不在乎他。
琉璃转过头来，看着门口的他，说道：“取个火盆来。”
司凤乖乖地帮她拿了火盆，接着便看到琉璃把所有的信件都扔了进去，尽数焚烧。
司凤看着她，后者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留着也没用，烧了也好。”
司凤忽的抓住了琉璃的手，说道：“跟我走吧，离开这里。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养你一辈子。我们可以以兄妹相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可以把所有的细软都交到你手中，所有赚到的钱，都由你来支配！”
琉璃甩开了他的手，冷下了脸，厉声问道：“我为何要你养？我自己便能养活自己！我现在就过得挺好的！”
“我说的是真的！”司凤看着她哀求道，“你要什么都可以。”
“那我要留在这里！”琉璃不明白这个突然自称是她发小的家伙，为何对她如此纠缠不清，明明已经拒绝他多次，还跟个狗皮膏药一般。她为何要接受他？她为何要把自己的自由，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我是真心的！”司凤看着她，妄想再一次说服她，“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我从不信真心。”连我自己都没有真心，又如何相信他人会有真心？
又一次，司凤被琉璃推出了门外。